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格拉罕先動的手。
林秋盯着衝向暴徒們的副團長,發現只有惱羞成怒才能形容這個男人此刻的狀態。他的行爲,也相當於默認了理查德王子是遭到他的肘擊才暈過去的。
林秋已經懶得深究爲什麼衆多人之中,只有理查德捱了一記肘擊,這位笨蛋王子的幸運值估計連e都沒有。所以在戰鬥如火如荼展開之時,理查德王子不省人事地躺倒在地,無奈的林秋只能對萊恩等人說道:“你們負責保護那傢伙,這兩個兄妹交給我就行了!”
他覺得一會兵荒馬亂起來,理查德王子不幸被流彈擦中罹難於此就見鬼了。
更見鬼的是,以理查德的幸運,這是一件很有可能發生的大概率事件。
“我聽說過你,你的能力,似乎和冰有關吧?”
林秋出陣,卡特兄妹也變得嚴肅起來。在暗殺之前,調查清楚對方的資料是殺手們的必修課,耐人尋味的是,他們的眼線都稱這個面具小子是突然冒出來的,而在他們原有的記憶中,也不記得斯培坦恩何時出現過用冰的高手。
不只斯培坦恩沒有,就連帝都也沒這號人。
“哥哥!”
林秋衝出兩步之後,御姐的右手忽然用力,而他的右腳也隨之一沉,身子險些失去了重心。林秋一個後翻躲過男人投擲出的黑色的銳器,這纔看見兩兄妹之前的反射着銀光的細線,剛纔他的右腳便是被這種鋼線纏了一下。
一擊未果後,男人啐了一口。但他手裡可沒閒着,他一踩鋼絲,雜耍般地在貼着牆高速移動起來。
“小心,那個暗器上塗了讓人麻痹的藥劑!”
格拉罕踢開涌上前來的一位暴徒,他悶聲說道。久居地下王國的人,沒有不認識卡特兄妹的,他們的暗殺,無所不用其極,在武器上塗抹毒藥只是他們常用的手段。
而他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爲……
“不,別這麼看着我,這個暗器只是我從地上撿來的。”
格拉罕把手中的黑色飛鏢狀的物體藏在了身後,接着腳一軟,徑直倒在地上,他褲子的屁股處破了一個洞,看上去像是在拔出飛鏢時不慎撕開了褲子。然而即便身中麻痹之毒,格拉罕依舊艱難地擡起頭,認真地說道:“我這是因爲昨天沒睡好,突然有點困。啊哈哈,這種暗器怎麼可能擊中我呢?”
你的自尊心究竟有多強啊!
林秋揪起他的衣服一拋,將他扔向了萊恩與贊恩所在的地方。後者和格鬥家兄弟圍成了一個圈,將格拉罕與昏迷不醒的理查德護在中心。
雖然他們小隊理論實力不弱,但其中另外兩大戰力都有傷在身,除了格鬥家兄弟三人以及兩位冠軍外,其他人的戰鬥力基本和暴徒們相仿。在數名暴徒的同時圍攻下,漢斯與歐比一時也抽不開身。
這夥人,和之前遇到的襲擊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們已經詳細研究過你的能力,只要拉開與你的距離,你的能力便會大打折扣!”御姐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裡,你也無法使用海選賽時用過的絕招吧——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把自己的同伴們凍住的話。”
在不使用劍技的情況下,林秋的處境的確與對方所說的相差無幾。
他對冰流的操縱還無法精確到不傷及友軍的程度。
而相應的,雖然暗器的攻擊令人眼花繚亂,但卻還沒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的地步。讓林秋感到麻煩的,並不是暗器的攻擊,而是擋在他們之前的鋼絲,每當他移動之時,那些細絲就如長了眼睛般阻擋在他的畢竟之路上。
“這玩意,應該是你的能力吧。”
林秋很快做出了判斷。那女人的哥哥能憑藉鋼絲的彈力,自由地在狹小的閣樓之間來回穿梭,但他踩在細線之上時,不僅沒有彈力,那細線還會如刀鋒般試圖割傷他。
對於林秋的猜測,女人不置可否。
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藏過自己的能力,這場戰鬥,他們牢牢佔據了地利與人數的優勢,更讓卡特兄妹驚喜的是,原本被他們當作勁敵的格拉罕,居然莫名其妙地被暗器解決了。
他們用人格擔保,那些暗器沒有一發是朝格拉罕投擲的。
“小弟弟,你知道麼?殺手從來不進行持久戰。”
感受到地面傳來的波動,她忽然神秘一笑。在不得不以戰鬥擊殺目標時,殺手的作戰方式也極爲講究,她的話,另一個目的便是分散林秋的注意力。曾經在『暗鴉酒吧』工作過的克拉克兄弟,便深得他們的真傳。
一般而言,刺殺目標時,都是由一個人負責主攻,而另一個人在暗處伺機而動,給予目標緻命一擊。
克拉克兄弟,便是將這種戰術發揮到了極致。
但身爲『暗鴉酒吧』的負責人,他們很清楚,在面對林秋這種級別的對手時,普通的戰術並不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所以,他們安排了第三個人手。
“卡特兄弟,你們太慢了。”林秋身後的土地詭異地蠕動了起來,緊接着,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從地面“鑽”了出來。他手中拿着一把屠戶用的剔骨刀,他的右手高高揮起,陰冷的目光俯視林秋。
而幾乎在男人出現的同時,一串暗器朝林秋的四肢投射而來。
林秋心裡一驚。
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身後竟然藏着一個人,甚至連深海都沒能覺察到這個男人的刻痕力波動。
“莫……”
“莫茲科夫!”
格拉罕難以置信地說出了男人的名字。他那獨特的高顎骨,以及渾身散發出的陰冷氣質,只要見上一次便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極少有人見到這個男人出手,或者說他大多敵人都已經被他詭異的能力幹掉了。
身爲『奴隸主』布魯諾的左膀右臂,斯培坦恩卻沒有任何有關這個男人能力的情報,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久仰了,面具小子。”
莫茲科夫手中的剔骨刀毫不遲疑地揮了下來——“被我的刀一分爲二,還是被淬了毒的暗器命中四肢——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