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爾特的父母屬於非常狂熱的信徒,爲了幫他們的孩子獲得力量,他們害死了一名無辜的騎士。但和黑桃這種真正邪惡的組織相比,他們做的事九牛一毛,而他們自己也爲狂熱的信仰付出了代價。
儘管賽爾特始終堅信着他的父母並沒有離開他,而是以另一種形式陪伴他的左右。
不知不覺天亮了,飛艇運轉塔樓發出一聲強烈的轟鳴,這是補給完成的信號,舵手們以這樣的方式呼喚他們。下一站,便是塔倫王國,菲尼克斯與西斯共同出現的王國。
“你們是非常厲害的騎士麼?”臨行前,賽爾特依舊不死心地問道。
他依稀記得那個被火焰照亮的黑夜,火鳥消失於天際不久後,他的確遇到了一個騎士。拉文霍爾的藥劑不僅讓林秋進入了賽爾特深層的記憶,同時還對他的記憶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賽爾特有些困惑,他驚訝地發現在相同的夜晚,相同的時間點裡,他居然遇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騎士。
其中一個他已經想不起樣貌了,只記得對方大概是個少年,自稱阿道夫。而另一個他卻能想起樣貌來。
“賽爾特,我們不是你要等的騎士。”艾麗莎帶着理查德等人朝是飛艇塔樓開始進發,林秋背對賽爾特,頭也不回地向他揚了揚手:“不過,我相信你能等到他的。”
這個場景讓賽爾特記憶中的畫面重疊在了一起。
當夜——
“你就是鎮上冒險者說的薩爾瑪吧?”紅髮騎士站在火焰之中,熾熱的火焰彷彿畏懼他一般對他敬而遠之,他撓了撓頭:“我在旅館聽說過你們的農場。”
“你是厲害的騎士麼?”
“唔,如果這麼說的話,也未嘗不可。”紅髮男人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接下來的話卻一點兒都不謙虛:“應該沒有比我更厲害的騎士了。”
“那,你能帶我去找那隻火鳥麼?”
“不能,如你所見,我正在趕路。”男人沒有逗留的意思,他甚至不想停下腳步,仔細調查一番這座農場究竟發生了一段怎樣的往事:“把我當成一個路過的中年大叔就好了,我不是你要等的騎士,不過你應該能等到他。”
說話間,他已經走向了遠方。
“那個紅髮大叔當時也這麼說。”賽爾特對着林秋等人說出大約三個月前看到的景象。
“紅髮大叔?”林秋的腳步頓了頓。
“嗯,是一個揹着十字架的奇怪大叔。”
……
數十分鐘後,飛艇。
“你們好慢啊。”海蓮娜不滿地抱怨道,她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無精打采極了。林秋有些疑惑,按理說缺覺應該對她這種級別的騎士沒什麼影響纔對,他還只是皇家騎士時就創下過好幾天不睡覺的壯舉。
雖然創下這個壯舉的最後一天,他已經能看見三個艾麗莎了。
“據說這是修仙的正常情況。”林秋試圖用道理說服強制把他丟到牀上的艾麗莎,當然他對着空氣說話的舉動讓艾麗莎更加堅定了一些。
“你懂什麼?”海蓮娜白了林秋一眼:“缺覺是女人的大敵。”
就算她覺得自己的美貌並不遜色於任何年輕女子,然而她畢竟一把年齡擺在那裡了,爲了保養肌膚,她幾乎每天的作息都十分規律。真正讓海蓮娜氣憤的並不是她一宿沒睡,而是她一宿沒睡卻只聽到了幾個無聊至極的故事。
她本來想着就算艾麗莎幾人不帶她去農場,她也能從多事的冒險者口中掌握到情報。
海蓮娜也的確掌握到了不少情報。
比如森林深處吃人的妖怪傳說,又或者冒險者公會發布的秘密任務,甚至就連鎮長和冒險者公會某位侍女有染都被她調查清楚了。然而這裡面沒一個和農場有關——因爲那些冒險者們沒一個敢一個人探索農場。
他們滿口“火鳥什麼根本是不存在的”,又或是“一切都是賽爾特那個混小子的謊言”,但在另一方面,他們又對出了事的暮色農場敬而遠之。事發後,伊萊的確呼籲公會的冒險者們展開一次行動,他們氣勢洶洶的在農場待了整整一個晚上。
當然,這是美化版的說法。
真實情況是,這些人在農場附近搭起了帳篷,一羣大男人擠在帳篷裡瑟瑟發抖,生怕突然跳出來一隻熊怪之類的魔物把他們給吃了。
這些人都是廢物。
海聯用整整一個晚上得出了以上的結論。
“你們呢?有什麼收穫?”無精打采的原因其實主要是無聊造成的,她可對森林深處吃人妖怪的傳說沒一點興趣。讓小鎮居民聞風喪膽的熊怪其實是一隻c級魔物,她至少有一千種辦法把所謂的熊怪給錘暈。
林秋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們破獲了一起密室殺人案件。”而理查德也非常夠義氣地爲自己的朋友高唱讚歌:“沒錯,這都是提爾同學的功勞,他一個人就查清了事情的始末!順便補充一句,我們還錘暈了賽爾特!”
“這種事就不用特別說明了啊!”莉莉絲羞惱地瞪了理查德一眼,並試圖以轉移話題的方式讓衆人的注意力從賽爾特遇襲事件上移開,她盯着不願意老老實實回到魔劍裡待着的拉文霍爾:“你不是說賽爾特要好幾天才能醒麼?”
“嚯嚯嚯,這可不能怪我。”
林秋發現了,這拉文霍爾不管說什麼之前總要奸笑幾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反派人士。黑霧在飛艇的甲板上扭動了一會兒,解釋道:“按照一個小男孩的體質來說,他絕對要昏迷好幾天纔對,所以他醒來後我又特地探查了一下他的狀況——據我推測,應該那股神秘力量在作祟。”
“我想起來了。”理查德恍然大悟:“應該和那個多倫差不多吧?我記得他在和提爾同學交手時,也能使自己的傷口癒合。”
“嚯嚯嚯,原來還有這種神奇的能力麼?真想好好研究一番吶。”拉文霍爾一聽,突然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他就該從賽爾特那裡搜索來一些“素材”來提煉新的藥劑了。具有自愈效果的能力可不多見——“你的意思是說,就算砍下他的手臂也能再長出來麼?”
素材這種東西當然越大越好。
“我覺得可能在你實施這個計劃之前就被我從飛艇上踹下去了。”雖然拉文霍爾現在是一團黑霧的狀態,但林秋不用看也能猜到對方陰測測的表情。
而現在也不根本不是進行切片研究或者科學討論的時候:“海蓮娜,你瞭解神鳥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