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理由,如果你非要堅持進去,我一定會陪你的。”我笑了笑,學着唐乾乾將自己的揹包也清理了一下,拿出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喬北和程唐阿音見狀,沒做聲,卻默契的也學着我們整理好了揹包,準備一起進發這個神秘的洞穴了。
我們五人只有三個電筒,程唐走在最後拿了一個,唐乾乾和我走在最前頭我倆個拿了一隻,喬北和阿音走在中間,我們五人儘量緊貼在一起慢慢前進,畢竟這種莫名的恐懼感還是會將我們幾人完全籠罩在一起。
這裡的氣壓很低,空氣之中也有一些像是硫磺之類的味道,慢慢的走了緊五分鐘後,我們身後洞穴口那處的白光越來越小,我忽然覺得前面可能是一處我從來未接觸的未知世界。
即便,它距離我也不過才短短的幾十年而已。
“媽媽...媽媽...救我...”我忽然就聽見一個清脆稚嫩的童聲,還夾帶着滿腔哭喊聲響起,在這個前方一片漆黑的山洞之中,迴響飄蕩起來。
我止住了前進的腳步,唐乾乾回頭過來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開口道“裡頭應該還有更多,你下來之前就該做好心理準備。”
我擡起腳,繼續跟上他們的速度,喬北伸手過來摟住我的肩膀,輕聲道“怎麼了?”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心慌的厲害。”我這胸口,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平穩起來,我隱隱覺得大腦之中有一處神經在跳動着,攪得的我心神不寧的。
“我們包裡法器、符咒多得很,唐姑姑都在前頭打頭陣呢,別擔心。”
山洞之中黑漆漆的一片,喬北的臉我看得比不算清楚,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眸光清晰,我看了一眼之後,覺得安心不少。
忽然唐乾乾掏出三枚符咒來,看着程唐阿音和喬北,輕聲道“你們要不要一會也看看裡面的一切,不然,萬一遇到有鬼魅無端的靠近,你們也無法躲開。”
阿音縮着脖子,咬着嘴脣看了一眼程唐,見程唐和喬北都接過符咒之後,這才鼓勵自己道“嗯,在彌族我也見過不死之屍的,沒關係,我不害怕!”
唐乾乾讓他們將符咒貼於雙目之間,掏出一瓶緊剩不多的小瓶來,在手上滴了幾滴裡頭的液體,食指與中指閉合,在三人額前念着開光咒,畫下了解符文。
“沒有路了,只有一道緊閉的鐵門,上面還有還有日文,你們看。”我指着鐵門右上角出用紅色油漆寫的幾個日文字,下角處還有一行數字寫着731/162。
唐乾乾拿着電筒在牆壁處的四周照了照,忽然,看見在我們身側的牆壁上有一處電閘,打開一看,竟然這裡面完好無損,甚至還有蓄電的電量,唐乾乾上前一步,將電閘推了上去。
我們聽見那道門後就立刻傳來轟隆隆像是某一種機器開始運行的聲音。
“我先提醒你們,裡頭遠比你們想象的可怕,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不要進來!”唐乾乾從我身邊躋身而過,手放置到了鐵門的把手上,停留了一秒之後,果然拉開。
“走吧,我們跟緊一點,不要掉隊。”我對着他們說道,跟上了乾乾的腳步。
這裡頭就像老沈說的一樣,是特意建蓋的,裡面有很多一個一個的房間,雖然現在一片狼藉,滿地的玻璃碎片,但是,仍能看出當時這裡的機器的儀器非常之多。
阿音忽然輕輕叫了我一聲,她指着站在我們不遠處的唐乾乾,眼睛衝我眨了眨。
我擡頭看去,只見,唐乾乾默默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從側臉看去我只能看見她緊緊捏成一團的拳頭,她像是被人點了穴位了一樣,連眼睛都一眨也不眨。
“你怎麼了?”我慢慢走近,這才發現她已經渾身瑟瑟抖動着,緊咬着下脣,雙眸之中有一種不可置信的震驚。
我順着她的視線往房間看去,立刻全身如石化一般,待在了原地。
一個三十多平大小的房間裡,白骨滿地,堆在一個角落,從我們這個角度看去竟然猶如一個小山坡一般。
而另一處邊上,一個大鐵盆子中,竟然全是人的頭骨,從大小上來看,可以斷定都是不超過七歲的幼兒。
“啊,這....怎麼會死這麼多的人!”阿音尖叫着,不敢在上前一步,忽然她又指着另外一個房間,對着我們大叫起來,“扎染,這裡都是死人....”
而另外一間屋子之中,有一張手術檯,手術檯的兩邊地上倒着兩具完整的屍體白骨,但是手術檯上的這具,卻像是被人解肢成四分五裂的樣子。
他明顯是一具男屍,右小腿的一截骨頭已然不在,身上肋骨也像是被利器卸下兩根,最殘忍的頭蓋骨竟然也是被人用利器劃下,很難想象他死前的最後一秒遭受了怎麼樣的非人折磨。
裡面的房間還有很多,這條走廊看上去竟然足足有四十多米長,唐乾乾剛準備繼續在往前走時,忽然,我們頭頂的燈泡忽明忽暗閃爍起來,我們五人緊緊靠在一起,小心的看着四周。
“咯噔”我忽然聽見骨頭摔在地上的聲音,緊接着,耳邊響起了太多太多讓我心驚肉跳的嘈雜聲....
“啊啊啊啊,救命啊!”
“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吧。”
“媽媽...我要媽媽....媽媽...我好疼啊。”
“畜生,你們不得好死....啊!”
...........
像是幾百人在我的耳邊驚呼,求饒,我聽見他們集體的呼救聲,那麼無助、那麼害怕、那麼彷徨,有大貨焚燒的聲音,像是屍體在火光之中被燒焦,發出霹靂巴拉的脆響,有女人和孩子交雜在一起的痛哭聲....我覺得腦袋香水要炸開一般,這些聲音震耳欲聾,我聽得心口一陣撕裂的疼動感襲遍全身,不得不捂着耳朵蹲了下來,不停的搖晃着自己的腦袋。
“不要在喊了,不要在喊了!”我將腦袋埋在膝蓋之間,自顧自的大喊出聲。
突然,那些聲音消失不見,我卻聽見一個脆生生的童聲響起“嘻嘻。”
我一擡頭,走廊的盡頭站着一個扎着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她赤着腳站在那裡,歪着頭看着我笑,笑着笑着氣孔就開始往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