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困住了?”
紀風雲胸口纏着繃帶,額頭綁着紗布,臉色蒼白,整個人透出一股頹廢糜麗的美感。
“是。”楚北望給他調整下輸液的流速,堅毅的五官透着一股殺伐果斷的鐵血之氣。
紀風雲輕哼一聲,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因爲計劃變動而生出的不滿。
“我不能親自過去,你帶人把她救出來,連帶那五頭血豬,處理乾淨。”
“是。”楚北望沉聲硬是,等待其餘命令。
“快點把人帶過來,痛死了!”紀風雲發了脾氣,雙手垂牀,引動輸液管一陣晃動。
也不知道蘇海棠是不是察覺到什麼,爲什麼沒有幫他治傷?她身上的寶貝,他志在必得!
“我喊護士來給您打止痛針。”
楚北望伸手穩住輸液管跟吊瓶,面色不變地提議。
“怎麼了?寶貝你痛嗎?醫生,醫生怎麼還不過來?”
燕淨鳶推門進來,看見兒子發脾氣,着急地跑過來,伸手要摸紀風雲的臉。
紀風雲不給面子地偏頭,睨着一臉受傷表情的燕淨鳶。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叫你看着老東西?”
燕淨鳶被兒子毫不留情地斥責,臉色一陣青白變換。
“爸爸他睡着了,不到中午不會醒。”
她輕咬着嘴脣,年過四十卻保養得如同二十出頭的美麗面龐,神情楚楚動人,牢牢吸引着楚北望的目光。
“少爺,夫人也是擔心你。”
他忍不住低聲爲美麗的夫人求情。
“阿望。”燕淨鳶淚眼朦朧地回頭衝他綻放一抹笑容,絕美如同梨花帶雨。
“少在我面前眉來眼去地噁心我。”紀風雲冷冷看着這對狗男女,絲毫不掩飾厭惡與不屑。
“都做自己的事去!壞了爺的計劃,小心那雜種的命!”
楚北望板着的臉更僵,留戀地多看美麗動人一如既往的燕淨鳶一眼,毅然轉身離開。
病房門輕輕合上,燕淨鳶收回依依不捨的目光,忍着難堪擦拭眼淚,強笑着給紀風雲倒了杯水。
“小風,你身上難受心情不好,媽媽理解。可你不要發這麼大的脾氣,怒傷肝……”
紀風雲一把揮開她端過來的水!
燕淨鳶驚呼一聲,趕緊掏手絹擦羊絨裙子上灑落的水,眼眶不由得又紅了。
“小風,你還記恨媽媽對嗎?媽媽最愛的是你和你爸爸,媽媽只是太想他了。媽媽不能丟下你,你那麼小,紀家……”
“所以你就爬上楚北望的牀,還生下那個野種,叫他來跟我搶奪紀家?”紀風雲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目光裡滿滿的惡意。
燕淨鳶被心愛的兒子這樣盯着,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
“小青他,他是你弟弟,會幫着你。我跟你楚叔叔都會幫你。媽媽最愛的是你呀。”
再動聽的話聽多了,也只覺得膩味。
紀風雲輕哼一聲,勾起一邊嘴角,冷冷打量他風韻楚楚的母親。
標準的紅顏禍水長相,習慣了被他親爹捧在手心噓寒問暖的好日子,又怎麼守得住寂寞?
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
紀風雲垂下眼瞼,語氣滿是剋制的不耐。
“幫我不是嘴上說說就算,我叫你辦的事情,你要盡全力去做!”
燕淨鳶見兒子語氣好轉,破涕爲笑。
“寶貝,你是爸爸留給媽媽最好的禮物,媽媽最愛你了。哪怕爲你去死,我都不會皺下眉頭。給。”
紀風雲看着她手裡遞過來的露骨照片,嘲諷地勾勾嘴角,沒接。
這就是他母親偉大的母愛。
爲了保住她紀夫人的名頭,可以不擇手段。
他又何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