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纔是賀明珠!何玉珠是劉蘭翠跟鄉衛生院的大夫馬全有偷生的野種!”
蘇海棠大聲反駁,捱了張月娥狠狠一巴掌!
“我看你這孩子是魔障了!怎麼這麼說你媽!都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怎麼能爲了攀高枝,連自己親爹親媽都不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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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你媽總說你不服管教,說你從小就生着反骨,生下來就該丟山裡頭喂狼,我還可憐你來着。現在看起來,是我瞎了眼!”
“我今兒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行!我老婆子打不動你,我還有三個兒子,加上兒媳婦孫子孫女,不信治不服你!”
張月娥氣急,抄起笤帚劈頭蓋臉地要揍她!
蘇海棠哪肯再捱打,奪過笤帚推了張月娥一把。
張月娥本就用力過猛,收勢不住,一屁股跌在地上,捂着扭傷的腰又哭又罵起來。
蘇海棠厭惡地皺眉。
記憶裡張月娥就算再偏心,可也沒有糊塗成這樣,陌生得叫她不敢認。
好在她對蘇家人已經徹底放下,不在意便也不傷心,把張月娥往炕上一抱,她扭頭跑去村長家。
“村長伯,我是程遠征他媳婦兒,他什麼時候回來?”
蘇德全陰沉着臉看她,趙金葉恨得咬牙切齒。
“你還真敢賴上門來!蘇海棠,你怎麼說也是個大姑娘,要點臉行不?”
“我家遠征是長得帥,家裡條件好,可也不是什麼破爛玩意兒都能賴得上的!”
“你要是把嘴老實閉緊了,也就算了,我懶得跟你計較。”
“要是你還敢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別怪我揭了你的底,叫你在村子裡頭呆不下去!”
蘇海棠皺眉,心裡有些發涼。
賀家程家的態度太明顯,認定她是卑鄙無恥貪圖富貴的小人。
蘇家,不適合再待下去了,村裡甚至都快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蘇海棠想回家拿錢走人,尋找證明她身世的證據,卻被憤怒的蘇家兄弟打了出來,攔着不許進門。
她身無長物,寫歌賣的錢都被劉蘭翠一家搜走了,一分都沒給她留。
蘇海棠想借筆紙寫歌,借錢買郵票信封寄給唱片公司,卻受盡冷眼,村民無一人肯伸出援手。
蘇海燕哭訴被親姐姐抄襲剽竊,偷了她寫的歌,又當場拿出幾首不曾面世的好聽流行歌曲,加上有小姐妹何玉珠,哦不,現在是賀明珠撐腰了,立即冤情大白,得以正名。
而無恥的剽竊者蘇海棠又多了一頂陷害自家姐妹,踩着妹妹往上爬的小偷帽子。
蘇海棠被趕出村子,她在金秋的晚風裡沉默了。
這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家家戶戶慶團圓,飯菜飄香,歡聲笑語陣陣,只有她孤零零對月沉思。
怎麼會這樣?
現在經歷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
想要告訴她,離了空間靈泉,離了賀家,她什麼都不是?
那她現在已經醒悟了,爲什麼還不從這場荒謬的夢中醒來!
清醒的關鍵到底是什麼!
再沉迷下去,她快要分不清,到底什麼纔是真實!
“你反省了嗎?”
熟悉的清冷嗓音自頭頂傳來。
蘇海棠擡頭,月色下,程遠征身形挺拔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