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千頭萬緒只匯聚成一句乾巴巴的喂,蘇海棠挫敗地抿抿嘴脣,下意識地看了裡間一眼,耳邊彷彿還能聽見簡如意清靈的歡聲笑語,那麼討人喜歡。
“媳婦兒,你想我不?我想你了。”
男人上來就口花花,惹惱了本就情緒不佳的蘇海棠。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沉着嗓子斥責一句,蘇海棠想起自己的目的,很快又尷尬地乾咳一聲,僵硬地轉換話題。
“那個,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有事就說,義不容辭。”程遠征挑眉,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下小狐狸的腦門,讓它的嗚咽叫痛聲能傳到電話那頭去。
“小狐狸怎麼了?”蘇海棠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關心地問。
“它也想你了,還給你準備了禮物,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期待了。”
程遠征揪一下掛在小狐狸脖子上的小布袋,引來小狐狸一陣張牙舞爪的抗議。
蘇海棠茫然眨眨眼,以爲他在跟她開玩笑,抿抿嘴忽略掉不正經男人的惡趣味,說起正事。
“你還在A市嗎?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很重要。你能不能去查一查市歌舞團的成員,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同志。”
她輕咬下嘴脣補充。
“蘇海燕我妹妹你知道吧?她應該跟那位歌舞團的女同志有點交情。反正,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具體細節她也不清楚,想來不外乎出生時間地點血型的吻合,以及相貌上的極度相似。
就如同她被錯認一般,那位真正的賀家千金,肯定也同樣具有叫人一眼認定的特質。
程遠征眯眼沉思,手指頭一痛,沒留神被小狐狸咬了一口。
小狐狸衝他齜着還沒長大的乳牙,看起來奶兇奶兇的。
程遠征再彈下它腦門,把小東西彈得仰天摔倒在他肩頭,這才捻下手指,答應下來。
“行,我去跑一趟。”
聽着話筒裡傳來的鬆口氣的聲音,程遠征眼神微閃,手指頭閒閒地逗着兩隻前爪死命護着小布袋的小狐狸。
“人販子團伙被我找着了,抓了不少人。不過十八年前的事情太久了,可能審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馬全有大夫的女兒也說不清楚。你提的這個倒也是條線索。”
“不過,”他話音一轉,嘴角翹起,躲過小狐狸的惱羞成怒的鋒利小爪子。“媳婦你別多想,就當去帝都旅遊了,等我回去,帶你上我爺爺家玩兒。”
蘇海棠被他哄孩子似的不正經調調氣得一口氣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難受。
“媳婦你放心,我說過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這個人,跟你姓蘇還是姓賀都沒關係。”
程遠征彷彿能看見她被臊紅臉的俏模樣,再捻捻手指,想要回味跟她的那次意外碰觸。
有點懷念那軟綿綿的觸感。
“我是說真的。對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還有個弟弟?他比我小四歲,今年也有十九了;還有我大伯還有叔叔家,也都有兒子。”
他低低笑兩聲,逗弄似的問她。
“媳婦你懂什麼意思吧?”
蘇海棠木着臉,咬了下牙。
這個無賴!
顯擺他們程家男的多,可以隨便給賀家挑女婿唄!
跟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