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破壞人家家庭,當小三還有理了?”
彭蔓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炸着全身剩不幾根的雞毛跳腳攻擊!
“神經病!”
蘇海棠懶得跟腦殘爭辯,甚至遷怒到慣老婆無下限的許赫,扭頭冷着臉不看這煩人的兩口子。
“教導員,副營長,沒別的事兒我先回去了。我不希望再出現這種鬧劇!誹謗名譽犯法,有一有二沒有三!”
“不要拿我的善良包容當懦弱,我尊重的是軍嫂這個身份,還請某些人配得上這稱呼!”
蘇海棠硬邦邦地扔下狠話,得到陸兆文允許後扭頭離開,隱約還能聽見年望春的小聲抱怨。
“老路啊,你怎麼就這麼叫她走了?這事情還沒說清楚……”
原來,是副營長叫她來的?
蘇海棠吐出口氣,堵着的胸口舒坦了點。
算許赫還有點腦子。
希望營長再給力點,能制住那個滿腦子漿糊的彭蔓。
把自己想象成苦情女主角,把日子過成狗血電視劇,就是把她給閒的!
被害妄想症!
蘇海棠大步出了營部,深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這才發現,天空又飄飄灑灑落下雪花。
蘇海棠幼稚地伸出手。
輕盈的雪片接觸掌心,很快融化成點點水漬。
短暫而恣意的生命,卻義無反顧。
蘇海棠一時有些怔怔然,望着黑夜中星火閃耀的軍營發呆。
也許,她的上輩子就是這雪,不管情不情願,都早早消融,只留下薄而淺淡的痕跡,無人在意。
也或許,她的今生同樣充滿不測風雲,朝不保夕,可既然選擇這條路,這條人生路,軍人路,那就該恣意地走下去!
即便哪天戛然而止,也不後悔!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她現在正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額,九十點鐘?十一二點?
不管,總之,就是她正生在一個好時候,不該虛度時光,要活在當下,活得精彩而值得!
彭蔓是誰?跟她有半毛錢關係?
蘇海棠粲然一笑,頂着風雪大步跑走,將身後無謂的糾葛全部丟下。
年望春瞄一眼很快融入風雪的纖影,回頭擔憂地看看燈火明亮的窗口。
“老路,咱就這麼走了,真的沒問題?”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清官難斷家務事,隨他們鬧騰去吧。走吧,雪下大了,天黑路滑,一會兒你家寶駒找出來,可別摔着。”
陸兆文同樣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大步回家。
“唉,這都叫什麼事嘛。這個蘇海棠,太不安分了。”
年望春重重嘆口氣,心急如焚地跟上。
風雪愈急,模糊了營部辦公樓明亮的窗口,也冷了誰的心。
“彭蔓,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許赫咬着牙,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這個呵護了快十年的女人。
他怎麼覺得,有點不認識她了呢?
“你要我怎麼想?變心的是你。”
彭蔓委屈哭訴,一雙紅腫的眼睛有着流不盡的淚水。
“我變心?呵,好,我變心。彭蔓你好樣的。”
許赫牙齒咬得咯吱響,眼神恨得想殺人,可依舊剋制着沒有發火。
面對她總會忍讓三分,這習慣已經融入骨子裡,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