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挺好嘛。”李氏笑着說道,但是語氣有些勉強,臉上的申請也有些閃躲。
“好?”秦蓮笑了,笑的無奈又悲傷,“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好?”李氏被秦蓮看的不敢說話,只好將頭藏在懷裡孩子身後,不敢再看秦蓮。
秦蓮又看向一旁不說話的蘇安,“你呢?我敬愛的爹爹,你寵了我這麼些年,卻在我需要你的時候,把我嫁給了一個能做我爺爺的老男人,你也覺得是對我好嗎?”
蘇安略帶尷尬的撇過頭,語氣生硬的說道,“這事我有不對的地方,但是,這是你自找的,就你那情況,還能找着什麼樣的人家?你要是願意嫁個條件差一點的,現在也是夫妻和樂。”
李氏聽了蘇安的話,眼前一亮,擡起頭對秦蓮道,“就是,是你自己作的,怎麼能怪我和你爹?我們要是不把你嫁出去,你現在還在家裡當老姑娘呢。真是白眼狼,白養了你這麼些年。”
秦蓮想起之前的事,也有一瞬間的愧疚,若是她沒有繼續作,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下場。
不過這一絲愧疚,就像流星一般,一閃而逝。
“我有什麼錯,我喜歡姜祁有什麼不對?我喜歡他就去爭取又有什麼不對?錯的都是蘇語那個賤人,她要是老老實實把姜祁讓給我,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秦蓮扯着嗓子尖叫出聲,震的李氏幾人耳朵嗡嗡直響。
“對對對,你說的對,但是小蓮,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和姜祁已經不可能了,你就安安生生的過你的日子……”
李氏安撫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秦蓮高聲打斷。
“不,我過得不好,她憑什麼過得好?我要她像我一樣,身敗名裂。”秦蓮很恨的說完,就不再看李氏和蘇安,拔腿就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秦蓮又轉過頭,對蘇安道,“從此以後,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爹孃,咱們恩斷義絕。”
說完秦蓮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背影決絕而堅定。
李氏楞楞的看着秦蓮走遠,想要追上去,可是走了兩步卻再也邁不開腳。
她當初是真的爲了秦蓮好,想着讓她過上好日子,可誰知,竟然會成現在這樣。
蘇安低着頭站在那裡,眼神深邃複雜。
十八年前,他讀書不如大哥,出去想要見見世面,做做生意,哪知卻是異想天開,生意並沒有做成。
他乘興而去,敗興而歸,正是失意的時候,卻在一間破廟遇見了蘇語的娘,寧氏。
寧氏那時不過十七八的年紀,長得美豔無比,只不過人卻是呆呆傻傻的,問她什麼也不說,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只是笑着點頭。
荒郊野外一間破廟,癡癡傻傻一個美人。
雖然寧氏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但是他依然覺得,寧氏應該是遭受了不測,不然,爲何會一個人在野外。
不過,他不在意這些,他把寧氏帶着上了路,路上,他問寧氏的名字,寧氏只回答了一個寧字,就不再多說。
他們經過半個月,一路回到雲霧村,並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也沒有人尋着找來。
當回到家的那一刻,他完完全全的放下了心,這個美人,是他的了。
他跟爹孃說了要和寧氏成親,雖然爹孃反對,但是他依舊不改初衷,最後兩人也沒有拜堂,只是請了幾桌親近的人,就算是成了親。
可是,成親當晚,寧氏卻不讓他碰。
他以爲,寧氏是害羞,可任他好話說盡,寧氏只是微笑着搖頭。
他想要用強,可是卻發現,寧氏的力氣比他更大,輕易地就將他制服。
他保證了不再亂來,寧氏才放開了他。
他揉着發疼的胳膊,再去看寧氏,只見她還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不見絲毫生氣的樣子。
他無法,只得暫時放棄,想着以後熟悉了,寧氏總會傾心於他。
兩人和衣同牀睡了一夜,相安無事。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娘來看喜帕,帕子上竟然有鮮紅的血液。
點點紅色灑滿喜帕,像是朵朵綻放的紅梅。
若不是他對昨晚的記憶深刻無比,他幾乎要以爲他真的和寧氏圓房了。
他再去看寧氏,只見寧氏一副羞怯的模樣,低頭淺笑,臉上還有淡淡紅暈。
他娘高興的拿着喜帕走了,他卻是楞在了當場,他問了寧氏,寧氏卻笑着不說話。
沒過多久,大嫂要求分家,他們就搬離了老宅。
搬到新居,他和寧氏就分房睡了,他想過要和寧氏睡一間房,最起碼能培養感情,可是寧氏不同意,他沒有辦法。
可誰知,自此以後,寧氏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八個月後,寧氏生了一個女兒。
他當時是憤怒的,可是,他娘那裡有元帕,他也沒有說過,他未和寧氏圓房。
所以,他只能跟他娘說寧氏是早產。
同時,他也在心裡跟自己說,好在只是個女兒,養大了,一副嫁妝就嫁出去了,再說在這小山村裡,能用多少嫁妝。
要是長得和寧氏一樣美,那估計連嫁妝也不用準備,還能撈一筆銀子。
他想着,寧氏給他這麼大的羞辱,應該是對他心存愧疚的,不說小意溫存,求他原諒,至少也要同意和他圓房吧。
他好不容易等到寧氏做完月子,再去找寧氏說這事,寧氏卻還是笑着搖頭。
他又要用強,結果卻還如出一轍。
再次被寧氏輕而易舉制服,他也就死了大半的心。
雖然這美人只能看不能碰,但好歹養眼。
成天看着寧氏生了孩子越發美麗的面龐,旁的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就這樣守着寧氏,他也甘之如飴。
雖然寧氏很少和他說話,但是看着寧氏他就覺得充滿幸福。
時間一晃過了六年有餘,寧氏的臉卻絲毫沒有變化,反而因爲歲月的洗禮,出落得越發美麗。
就連她的女兒——蘇語,也和寧氏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着一大一小兩張一摸一樣的臉,他心中感嘆萬分。
村裡人都羨慕他,說他豔福不淺,可誰知他是有多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