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羣氣勢洶洶的丫鬟要圍攻采薇,春柳朝雲和劉嫂子都急壞了,想掙過來幫她,卻都被拉得死死的,根本脫不了身,正急的冒火,卻見自家主子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藥粉,迎空一撒,只見那羣逞兇的丫鬟們都頓住了,片刻後都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難以自抑,那裡還顧得上打人。
采薇從容的從大笑的丫鬟們中間走出來,走到哪挑事的娼妓面前,忽然一擡手,又一把藥粉揚了出去,片刻後,那盛裝打扮的娼妓毫無形象的滿身抓撓起來,彷彿身上爬了幾千幾萬只跳蚤似的,癢的她嗷嗷直叫喚……
季公子看呆了,身邊兒的幾位貴公子也瞠目結舌,這戴着紗帽的女人是誰?怎麼會有這麼邪門的藥?
“這是能讓人發狂發癲的藥,我還有能讓人當衆表演活春宮的藥,諸位要不要一一的試一下?”
采薇走到幾位公子的前面,將自己的一隻玉拳伸到他們面前,語氣森涼如冰。
幾位貴公子被采薇冷冽的語氣和神秘的藥粉震懾住了,誰都不敢吭聲,連季公子都噤若寒蟬,縮着身子不斷的往後退。
采薇冷笑:“怎麼?怕了嗎?你們剛剛不還很猖狂嗎?呵,身爲皇室貴胄,不思體諒百姓疾苦,卻在國孝期間飲酒狎妓,欺壓良民,你們給我等着,這事兒一定會傳到皇上耳中的,朝雲,咱們走!”
朝雲和春柳、劉嫂子,甩開了糾纏她們的丫鬟,跟着采薇向樓下走去,幾個僥倖沒有被下藥的丫鬟哪裡還敢攔着她們,眼見得那幾個被下了藥的已經笑得快沒氣兒了,躺在地上直打滾,春桃姑娘更慘,把自己脫得精光,渾身上下的撓着,雪白的身子被撓得血葫蘆一般,甚是瘮人,所以,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她們去了。
“真倒黴,每次一來這裡,必定都有事端!”采薇狠狠的嘀咕着。
春柳怯怯的說:“大小姐,都怪奴婢一時沒壓住性子,給您惹了事。”
“這事兒原不怪你,有人欺負到咱們頭上,打回去是對的,只是朝雲,你當時爲何任由那女人罵你,你卻不還口?”
朝雲淡淡一笑:“小姐,倘若一個人被狗咬了,難不成這人還要咬回去,在朝雲的心中,那女人跟狗並無太大區別,這種人不值得費心費神,更不值得爲她動氣。”
采薇點頭,讚許的說:“想不到你這麼年輕,竟能有這般豁達的心胸和這番獨到的見解,看來,我還得多多向你學習纔是。”
朝雲笑道:“小姐快別學我了,我也是事出無奈,我打不過瘋狗,只好避着她不作理會,若我打得過她,早把她打得滿地找牙了,那還會容她來咬我。”
“呦呵,原來朝雲也會見風使舵,看人下菜碟啊!”
采薇打趣的笑起來,朝雲也笑了,劉嫂子笑嘻嘻的插上了一句:“嘿嘿,小姐剛纔真是威風,瞧把那幾個紈絝的公子哥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還有那個季公子,腦袋差點兒縮到殼裡去呢!”
幾個人一邊說笑着,一邊進入了一家看起來挺像樣的酒樓,逛了一上午了,大家早就餓了,所以,采薇打定主意要美美的大吃一頓!
千里之外的哈拉海鎮
一座門戶緊閉的宅子裡,賀蘭娜經過幾天的調養,已經能夠自己進食了,她恢復到速度很快,自己也想盡快的恢復了,好早日回到鮮卑去,向父皇母后告狀,把欺負了她的人一個一個的收拾了!
採瓶端着一碗熬好的蔘湯走進來,柔聲細語的說:“公主,蔘湯熬好了,您趁熱喝了吧,對您的身子有好處的掌勺農女之金玉滿堂!”
賀蘭娜橫了她一眼,又垂下眸,說:“端過來吧!”
她的兩個侍衛被拓跋奎控制住了,她現在就像是一直折斷了翅膀的鳥兒,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所以只能乖順的聽話,等找到機會在伺機而動,不然,吃虧的一準兒是她。
賀蘭娜乖乖的喝下了那碗蔘湯,將碗遞還給了採瓶。
採瓶收了碗,卻沒有離開,只站在賀蘭娜的榻前,定定的看着她。
賀蘭娜躺了下來,閉着眼不去理她,她雖然怪這奴婢無理,但人在屋檐下,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公主,你睡了嗎?”採瓶小心的問道。
賀蘭娜不願理她,便閉着眼,佯裝睡着了。
採瓶見狀,回頭對屋外叫道:“快進來吧,她睡下了!”
話音剛落,幾個蒙奴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裡拿着刀子、剪子、針線和紗布等。
“快,脫了她的褲子。”一個年老的蒙奴女人用蒙奴語指揮着其她幾個蒙奴女人。
“再把她的手腳綁在榻上,萬一割的時候醒了就不好辦了!”
賀蘭娜聽到那嘀嘀咕咕的聲音,又聽到那些人走到了自己的榻前,倏地睜開雙眼,瞪着幾個突然闖進來的蒙奴女人,怒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幾個蒙奴女人沒想到她會忽然醒來,頓時都愣住了,那個正要扒她褲子的蒙奴女人怔了一下,隨後用生硬的大晉語說:“快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別怕,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看着她們手裡拿的工具,賀蘭娜就算再傻,也明白她們要做什麼了,頓時嚇得魂兒都飛了,她顫抖着,只這幾個蒙奴女人,唳聲威脅道:“混賬東西?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告訴你們,我是鮮卑國的嫡公主,你們誰要是敢動我一下,我保證…。讓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說到最後,她忽然一陣頭昏,眼皮竟睜不開了。
該死,剛剛那碗蔘湯裡竟被下了東西,賀蘭娜死死的咬着嘴脣,靠疼痛來抑制自己越來越模糊的意識,她用僅存的一點力氣,斷斷續續的警告:“我發,誓,害我者,必定,生不,如,死……”
終於,她還是沒能抵住蒙汗藥強大的藥力,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幾個蒙奴女人面面相覷,顯然是被賀蘭娜的話給嚇到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然,那個年老的蒙奴女人用蒙奴語說:“動手吧,等她醒來時,我們就把這件事推到她的頭上,就說是她做的,反正也沒人看到。”
採瓶見幾個蒙奴女人都看着她,不知她們要幹什麼,但卻隱隱的感到有些不安,彷彿有什麼陰謀要發生在她們身上似的。
“過來幫忙——”
那個爲首的蒙奴老女人叫了一聲,威嚴的朝採瓶招了招手,採瓶走過去,老女人把一根繩子遞到了她是手中:“快,把她的兩隻手綁上,繫到榻上…。”
割禮的過程殘忍而又血腥,採瓶眼睜睜的看着賀蘭娜這位高貴的公主整個器官組織被殘忍的割掉,被縫成了一條線,只在末端留下耳挖子大小的一個小洞,據說,以後她的小便和經血都要從這洞裡走,就連生孩子,都要從這小洞洞裡生,太可怕了!
採瓶打了個哆嗦,忽然覺得自己被賣的這個主家好殘忍、好變態,雖然不缺吃、不缺穿,但這麼變態的事兒萬一發生在她身上,還不如讓她留在人牙子家裡挨些打罵呢前妻有喜,總裁請淡定!!
賀蘭娜是在一個時辰後醒來的,雖然蒙汗藥的藥勁兒還沒有完全過,但她被生生的疼醒了。
當她看到自己被害殘的身子時,心中的銳痛簡直比身體的疼痛疼千倍萬倍,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面色猙獰,嚇得穆採瓶躲進了裡間的淨房裡不敢出來,賀蘭娜慘叫了幾聲,不顧自己重傷在身的身體,掙扎着坐了起來,想跑出去,跑回她的鮮卑國,回到她父皇母后的身邊兒去。
然而,重傷的身體讓她連牀都沒下去,剛一擡腿,撕裂般的疼痛便如潮水一般襲來,瞬間席捲了她的身體,讓她又生生的昏了過去……
……*……*……
采薇主僕幾個用過午飯,便又踏上了漫長的找尋之旅,一件合心合意的鋪子真是不好找,她已經找了好幾天,卻還是沒有找到,主僕幾個走了進兩個時辰,一個面色謙和的中年男人攔住了她們。
“這位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采薇見那男子態度恭順,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便點了點頭,隨他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座茶樓裡。
進入包間,那男子請采薇坐了下來,自己卻沒有坐,只伸出手,從懷裡取出一個盒子,遞給了采薇。
“小姐,在下乃護國大將軍府管家董厚,我家大公子聽聞小姐在尋找一間門臉像樣的鋪子,久尋不得,故願將我家的一間旺鋪轉讓給小姐,還望小姐高擡貴手,不要讓今天的事兒傳出去。”
原來是大將軍府的大公子來收買她,堵她嘴的。
采薇挑了挑眉,心情很爽,今天的事兒原也算不得什麼事兒,她幾乎都給忘記了,沒想到倒把這些官宦子弟給嚇到了,巴巴的打聽了她的所需,還特意把她需要的送上門來,以圖她能息事寧人。
她接過房契,發現那轉讓的鋪子竟然是她去過的一家名叫‘珍寶閣’的首飾鋪子,菲兒的那套鑽石頭面就是在這兒打製出來的。
‘珍寶閣’雖比不得匠心樓,但在京城中,也算得上是排名三甲之內的鋪子,鋪子裡無論是裝修還是經營的規模,都容不得別人小覷,這樣一間旺店,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一點兒都不足爲過,李大公子居然捨出來堵她的嘴,可見是下足了血本兒。
這麼好的鋪子要轉給她,她自然不會推辭,采薇把房契放在了桌上,擡頭望着董管家,清澈的大眼中透着精明算計的目光,“不知李公子打算收多少轉讓金?”
董管家道:“若光是空鋪子,只消兩萬三千兩,但若加上鋪子裡的貨物,只怕就要多費些銀錢了,小姐若想要那些貨物,明日可親自來鋪子裡盤點一下,到時候我們在行商量可好?”
“好!”
采薇一口答應下來,“明日一早,我便前往貴店去盤貨,到時候咱們估算一下貨物的價值,再行商量。”
董管家走後,采薇沒做停留,直接去了霍淵的府上,霍淵今日剛從外地回來,見到采薇,很是驚喜。
采薇沒有跟他客氣,把自己明天要兌鋪子、盤貨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遍,請他去幫着估算貨物。
難得能跟采薇在一起,霍淵當然不會推辭,當即滿口答應下來,還說:“盤下珍寶閣不是三萬五萬銀子能辦到的,妹妹若是錢不足,我可以借你一些。”
采薇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盤下珍寶閣大約得*萬銀子,這筆錢她還是拿得出來的,所以,便拒絕了霍淵的好意。
“謝謝霍大哥,你能幫我把店盤下來,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至於其他的,真的不需要了隱婚老婆不動心。”
霍淵以爲又是南宮逸給她出的錢,眸中不由得閃過一道黯然之色,但那道失落的目光僅一閃即逝,轉瞬間便換成一副和煦的笑容。
“即是感激我,晚上請我吃飯如何?”
采薇笑道:“好說,正好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呢。”
采薇要跟霍淵商量的事,是關於賣玻璃的事兒,霍家的商號滿天下,采薇卻沒有精力滿天下的去開鋪子,所以想跟霍淵合作,由她來提供玻璃,每塊玻璃七兩銀子賣給霍淵,再由霍淵十兩銀子往外賣,雖然每塊玻璃只有三兩銀子的價差,但是玻璃不同於人蔘什麼的,玻璃走的是量,誰家買玻璃都不會只買一塊兩塊的,至少是十塊起底,所以,玻璃的賺頭還是很大的!
跟霍淵去酒樓時,采薇特意偷偷從空間拿出了巴掌大小的一塊玻璃,坐定後,把玻璃給霍淵看了,並說出了自己想要跟他合作的想法。
霍淵對玻璃這種新鮮的事物很感好奇,又聽說安在窗戶上可以保暖,可以提高屋子的透明度,而且不像窗紙那樣容易壞掉,諸多的好處,讓他當即對玻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個買賣真好,不僅可以幫他賺錢,還讓他有機會能經常跟采薇來往,他求之不得呢,所以,便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
采薇得償所願,心中自然高興,日後,她生意的重心,將放在玻璃、餐飲和珠寶三項上。
對於即將買下來的珍寶閣,她會繼續開下去,她的空間出產大量的珍珠和各類的珠子,有珍寶閣在,剛好可以讓她大大方方的售賣靈溪出產的珍珠而不用被二道販子賺了價差去。
晚上,采薇進了空間,在靈溪裡撈了幾隻大個兒的美樂螺,蒸熟後,取螺肉時,又找到了兩顆橘黃色的龍珠,據南宮逸說,這種珠子貴得很,而且極其稀有,許多貴婦就是舉着錢也沒處買去,連莫皇后那麼尊貴的女人,也只有一顆珠子而已!
她把螺肉切碎,用圓蔥、蜀椒和薑片兒等,炒了一個蔥油螺片,又蒸了一盤兒鹽水大蝦和幾隻肥美的螃蟹,請鸚哥、長眉和龜大仙吃。
白毛虎不在,它昨晚去送南宮逸回大營去了,近四更時才把人送到,想趁着天黑再跑回京城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它只好找了一座大山躲起來,等今晚天黑時在往回趕。
這會兒,它正奔跑在回京的路上,一邊跑一邊用意念向自己的主人發送消息。
“主人,大軍已經到了榆樹縣了,今晚就在榆樹縣城紮營,再有二十天,就能回到京城了。”
采薇問:“這些天大營裡沒出什麼事兒吧?秦王一切都還順利嗎?”
“主人,秦王一切順利,明晚我就把您送到大營跟他匯合!”
“明晚恐怕不行!”
明天就要兌下珍寶齋,這麼貴重的鋪子,她不能剛接手就做甩手掌櫃,至少要經管幾天,等熟悉了鋪子裡的人,鋪子的銷售模式才能離開。
而且,明晚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兒要讓白毛虎去做。
大房一家如今正住在她在京城偷買的宅子裡,明晚,她打算迷暈了他們,讓白毛虎把他們駝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最好是駝到一個沒有人煙的荒島,讓這黑心的一家子去做土著人;或者把他們駝到別的國度去,比如鮮卑、遼丹,再或者蒙奴。讓他們在別的國度裡生存。
總之,讓他們一家子遠遠的離開她的家,離開她的父母和家人,最好今生今世都不在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