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沈大人並不認爲穆家會幫他們去見皇后,但現在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來,已經快半夜了,拖得越久女兒就越是危險,夫妻倆疼女心切,無奈之下只好硬着頭皮敲響了穆府的大門。
這會兒,穆老爺和穆夫人已經睡下了,門房哪裡肯通報,吆喝着要趕沈家夫婦離開,崔氏救女心切,見門房不肯通融,情急之下“撲通”一聲跪在了門房的面前,請他無論如何也要通融一下。
看門房的老頭兒見崔氏穿着打扮貴氣,一看就是個貴夫人,一個貴夫人居然跪在他一個卑賤的門房面前,可見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見老爺和夫人的,因此,一咬牙,擅自做主,帶這着沈老爺夫婦進了二門兒,叫醒了當值的婆子,讓她進裡面去傳話。
當值的婆子剛好是門房的妻子,夫妻倆都是心善的,聽崔氏說了他們女兒被擄走的事兒,知道事關重大,便跑到裡面去傳話了。
“您二位放心等在這兒好了,我家老爺和夫人最是心善的,定會幫你們的!”門房老頭和藹的安慰着他們。
沈大認夫婦感激不已,要是這老頭不肯通融,或者是遇到個不講情面的婆子,他們今晚真的是要活活的急死了!
崔氏更悄悄的把腕上的一隻黃橙橙的赤金鐲子擼下來,塞到了門房老頭的手中,道:“老人家,大晚上的,叨擾到你們老兩口兒了,這點子心意,留着給你們老兩口打酒吃吧!”
“哎呦,這如何使得?”
門房老頭兒像是被燙着了似的,一下子把手縮了回來,說什麼都不肯收下崔氏的謝儀,“夫人快拿回去吧,誰還沒有個難的時候,小老兒我幫不上你們什麼忙,這點子舉手之勞的小事,不值得讓夫人放在心上的!”
崔氏將他執意不肯收,也只好作罷了,不過,沈大人見穆家的下人都這般忠厚識禮,不由心升喜悅,都說有其主必有其僕,下人淳樸忠厚,家主必然也是如此的,想必這穆大人定是爲謙謙君子,才能幹畫出這樣的良僕,看來,他的女兒有希望了!
果然,不多時,婆子回來了,說穆大人和穆夫人已經起了身,請他們二位到裡面去。
沈大人夫婦喜出望外,急忙跟着婆子進去了。
穆仲卿夫婦起了身,吩咐值夜的丫頭們斟茶上來,準備待客。杜氏曾聽采薇說起過沈家與她有些交情的事兒,也說起過她去嶺北時曾被沈家關照過,就憑這一點,夫妻倆也不會拒絕見沈大人夫婦的。
而且,他們的菲兒也曾被人擄走過,就憑這一點,穆仲卿夫婦也一定會幫沈家忙的,相同的經歷,沒有誰更能體會到沈家夫婦那種心急如焚的感覺了!
沈大人帶着夫人崔氏進入後院,被請進了花廳裡,一見面,沒等互相見禮,崔氏便上前一步,二話不說的跪下了。
“穆大人、穆夫人,請務必高擡貴手,舅舅可憐的小女吧!”
杜氏急忙站起身,親自扶起她,道:“沈夫人快起來說話,采薇曾和我說過,您二位與她多年相識,對她多有照拂,我們感激您二位還來不及呢,又怎好生受您的大禮呢!”
穆仲卿也說:“二位的遭遇我已聽柳媽略略說過,只不知二位報官了沒有?那匪徒劫走令愛時,可曾留下什麼線索?”
沈大人拱了拱手,一一回答了穆仲卿的問題,隨後謙卑的說:“下官夫婦初到京中,並無熟識的人,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四處求助無門,無奈之下,只好厚顏來府上求助,還望穆大人和穆夫人能開恩,設法將小女被擄之事通傳給皇后,下官闔家感激不盡,定當竭力報大人和夫人的大恩大德,就算今世無法報答,來世結草銜環,也會報答您二位的!”
說罷,深深的揖了下去。
穆仲卿忙拱手還禮,道:“沈大人言重了,你我同朝爲官,你又與小女多年相識,穆某自當盡力相助,只是這個時間,宮中已經下鑰,外人實實無法傳信進宮了,不如穆某遣人去應天府府尹的府上,請府尹大人多派些人幫二位查找,穆某也多派些人手協助,若實在找不到,待到明日天明,宮門打開時,再設法送信進宮,二位以爲如何?”
沈大人夫婦聽說無法請皇后娘娘幫忙,心中失望極了,雖然穆大人也答應幫忙尋找了,而且還答應請應天府幫忙尋找,但是若菊花真的是給莫子離擄去了,無論是穆大人還應天府府尹,都無法把菊花從莫家救出來的。
然而,穆大人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也算是盡力了,他們雖不滿意,卻也說不出別的了。沈路明想了一會兒,委婉的說:“多謝穆大人慷慨相助,說起來,下官和理國公府二房的子離公子也有些交情,只是下官官職低微,不敢夤夜貿然去理國公府打攪,不知穆大人可否差人帶我們夫婦去理國公府一趟,找一找子離公子,下官以爲,有應天府府尹大人和穆大人的幫助,在加上理國公府的襄助,一定會找到小女的!”
沈路明的想法很簡單,若真是莫子離擄走了他們的女兒,只要把他調出來,他就無法侵犯他們的女兒了,等到了明天早上,他們見了皇后,再把事情跟皇后娘娘說一遍,皇后娘娘定能出手相救的。
當然,也不排除女兒已經被他侵犯了兒的可能,畢竟已經過了大半夜了,女兒被擄走好幾個時辰了,若說真的出點兒什麼事兒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已經發生的事兒註定無法挽回,他只希望盡力爲女兒多做一些,減小她受傷害的可能。
經他這麼一說,杜氏忽然想起上次采薇和菲兒回門兒時,說起的理國公府二房公子對沈家的小姐有意的事,如今沈家小姐出了事兒,理國公府定會幫忙的,理國公府勢力龐大,只要他們出手,找到沈家小姐應該不難的。
於是,便對穆仲卿說:“雖然夤夜去理國公府打攪有些不妥,但救人如救火,眼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理國公和老夫人都是心善之人,料想也不會怪罪咱們的,不如相公親自跑一趟,幫一幫沈大人和沈夫人吧!”
穆仲卿也是心善之人,何況他還和沈家夫婦有過一樣的女兒被擄的經歷,因此,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夫人的提議,進裡間穿戴好後,帶着沈路明夫婦去理國公府了……
趕到理國公府時,已經是後半夜了,穆仲卿不敢打攪理國公夫婦,只讓人去通傳給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讓他們出來見他。
這會兒,莫子期剛跟菲兒睡下,如今,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初嘗肉味兒的莫子期一下子迷戀上了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每天必得要折騰到半夜三更方肯歇息,今兒折騰完了,剛睡下不到一刻鐘,就聽到值夜的婆子來報岳父求見,穆仲卿不敢怠慢,急忙穿上衣服出來相見了。
不過,雖然岳父指明要見他們夫婦,他卻沒捨得叫醒菲兒,小丫頭已經被他折騰得起不來了,就算叫醒她也沒用的,所以,只他一個人出來相見了。
見面後,雙方敘過禮,穆仲卿把沈家小姐被擄之事如實的跟莫子期說了一遍,想讓他去見莫子離,看看莫子離能不能幫忙找一找,如果他有空的話,也幫着找一找吧!
莫子期聽聞此事後,着實的吃了一驚,家裡最近的情況他也知曉,如今全家都在想辦法促成莫子離和沈家小姐的婚事呢,沒想到沈家小姐會在這個時候失蹤,不曉得是哪個不知死的,敢動莫家相中的媳婦。
事關重大,莫子期聽完後,便去了秋爽齋,找莫子離商量此事了。
他過去時,莫子離已經睡下了,被莫子期叫醒後告知了此事,唬得他當即睡意全無,匆匆的穿上鞋子,跑來見沈路明夫婦。
原本,沈大人和崔氏深疑是莫子離擄走了他們的女兒的,如今見到莫子離那副焦急的樣子,眼睛都紅了,頓時都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去了一大半兒。
若真的是莫子離擄走了菊花,那他的演技也太高了,不過,沈路明夫婦也是吃了大半輩子鹹鹽的人,對方是演技還是真情流露,他們是分得出來的。
見到莫子離的一剎那,夫妻倆都覺得女兒十有*不是被別人擄去的,不可能是莫子離乾的,瞧他風風火火的樣子,簡直要吃人了,這種表情,裝是裝不出來的!
“到底怎麼回事兒?菊花什麼時候被擄走的?誰幹的?有沒有什麼線索?”莫子離焦急的詢問着,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
沈路明只好把女兒被擄的經過又說了一遍,莫子離聽了,陰着臉,當即召集了人手出去尋找了。
莫子期客氣的對穆仲卿說:“岳父大人放心,子期也這就召集人手出去查找,只要沈小姐還在京城,一定可以將她找到的!”
沈路明夫婦千恩萬謝,跟着穆仲卿離開了理國公府!
這會兒,雖然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不是莫子離乾的,但夫妻倆的心情卻並未放鬆,不是莫子離乾的,又會是誰呢?他們爲什麼要綁架他們的女兒?一般的綁架不是爲了錢,就是爲了仇,他們雖然有點兒小錢,但在勳貴雲集的京城裡,他們那點財富根本算不得什麼的啊,而且他們初到京城,也不可能會有仇人,到底是什麼人劫走了他們的女兒呢?
一直鬧鬨到天亮,菊花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無論是莫子期還是莫子離,無論是應天府的人還是穆仲卿的人,都沒有查到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跡,菊花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
第二天一大早,杜氏就遞了牌子進宮,想要面見采薇,跟采薇商量沈菊花的事情。
然而,宮裡卻傳出消息,說皇上龍體欠安,皇后娘娘正在侍疾,無暇接見命婦,令所有的命婦和臣子們不得入宮打擾皇上養病!
崔氏得知這個消息,急得差點兒撞牆,沈大人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地上轉個不停。
皇后娘娘指望不上了,這可讓他們怎麼辦啊?雖然大將軍和莫子離都在盡力的幫忙,應天府府尹也在全力的勘察此事,但他們他們找了一夜了,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跡都沒找到,若是皇后娘娘出手,想必一道旨意,就可讓天下萬民一起出來查找,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菊花吧!
然而,卻指望不上了……
他們不知道,他們以爲正在侍疾的皇后娘娘,這會兒正跟皇上並肩在汴州的街頭閒逛呢。
白毛虎無法在一夜之間到達嶺北王城,中間必須得休息一站,所以,他們選擇了北邊兒最繁華的汴州城作爲中轉站,欲在汴州府溜達一天,遊玩兒一天後,晚上再啓程去嶺北。
汴州府是整個北方地區最繁華富饒的城市,僅次於臨安城,這裡的商貿發達,最有名的商品要數貂皮、人蔘、鹿茸,大晉國百分之八十的人蔘、貂皮的鹿茸都是從這兒流通道全國各地的。
采薇打算購買一批十年左右的人蔘,挪到空間裡栽種,如今,她的參行已經開遍了全國,因爲生意好,空間裡的人蔘已經被挖去了大半兒了,須得她不斷的栽種,才能保證得了供應各家參行不斷貨!
走了幾家,她買了不少的人蔘,都被她放進了隨身攜帶的籃子裡,籃子帶着蓋子,人蔘被裝進籃子後,就被直接收進了空間裡去。而空間裡的長眉則拿着小鏟子,將她買回來的人蔘栽種到了樹林裡。
采薇一邊兒買,一邊兒溜達着,兩個人超高的顏值,引起了無數路人的側目。
面對各種豔羨或驚歎的眼神,南宮逸一點兒不適都沒有,他牽着采薇的手,坦然的走在衆人的注視下,心裡還多少有那麼一點兒的嘚瑟,像是在向別人炫耀他的娘子一般,這裡不是京城,沒人認識他們,所以,即便是兩人牽手的行爲有點輕佻無狀,也不用擔心會有言官痛心疾首的指責他輕浮,更不用擔心會遭到百姓們的非議。
然而,許是在這個世界待久了,采薇的思想也變得保守起來,跟男人攜手走在街上,迎接百姓們各種各樣的眼神兒,讓她多少有點不自在,特別是看到男人那副顯擺的樣子時,更讓她覺得不舒服。
“南宮逸,咱們還是不要拉手了,你看,那麼多人在看咱們呢!”
“怕什麼?他們那是在羨慕你有眼光,找了這麼個英俊瀟灑的相公呢!”
采薇抽了抽嘴角,被男人這種自戀的精神給打敗了,她偷偷的瞥了男人一眼,居然在那張英俊的臉上發現了幾分得意洋洋的神氣,不覺一陣汗顏。
這男人,曾經的尊貴矜持、冷傲霸氣呢?怎麼變成了這麼一副愛顯擺的小孩子模樣?再說,他有什麼好顯擺的,不過是他的娘子比別人的娘子好看點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姐夫啊,你說咱們這樣跑出來,姐姐在家會不會傷心啊!”
南宮逸一怔,不明白采薇在說什麼,不過,當他看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厭惡的眼神時,頓時明白是她在惡作劇了!
男人的臉一下子黑了,看到大家鄙夷的眼神和惡意森森的笑意時,再也嘚瑟不起來了,他拉着她的手,拽開大步落荒而逃了……
“哈哈哈……”
采薇開心的笑起來,覺得這樣捉弄他真是有趣極了,讓他在顯擺,在嘚瑟!她有的是法子治他!
被采薇捉弄了一下,南宮逸不敢再街上露面兒了,免得大家對他指指點點的,遂僱了一輛車,帶着采薇到汴州府最有名的寶華寺去了。
這寶華寺是汴州府有名的寶剎,爲大晉國開國所建,極負盛名,不爲別個,只爲這寺廟與別的寺廟有一個不同之處,便是本寺有個子孫堂,極是靈應,若去燒香求嗣的,真個祈男得男,祈女得女。且孩兒又都生得魁偉肥大,疾病不生。
因有這些效驗,不論士宦民庶眷屬,凡不孕者,無有不到子孫堂求嗣的,連京城中無子的官員,也有不少不遠千里來此祈禱的。因此,南宮逸和采薇都知道這座名寺,不僅他倆知道,便是整個大晉人的百姓,也鮮少有不知此寺的。
有了這個盛名在外,寶華寺寺中每日人山人海的,如同廟會一般,除了全國各地前來求子的百姓,還有其他來廟裡上香祈願,以及來遊玩的人。
大家都願意來寶華寺,除了寶華寺有靈驗的聲名在外,還因寶華寺的僧人們慈悲善良,待香客們一視同仁,無論香客們身份貴賤,是否佈施,僧侶們都和顏以對,絕不勢利。
不像別的寺廟那樣,和尚們名雖出家,利心比俗人更狠。幾甌清茶,幾碟果品,便是釣魚的香餌,不管香客貧富,進來就送過一個疏簿,募化錢糧。不是託言塑佛妝金,定是說重修殿宇,再沒話講,便把佛前香燈油爲名。若遇着肯舍的,便道是可擾之家,面前千般諂諛,不時去說騙;設遇着不肯舍的,就道是鄙吝之徒,背後百樣詆譭,走過去還要唾幾口誕沫。
惟有寶華寺與他處不同,時常建造殿宇樓閣,並不啓口向人募化。爲此遠近士庶都道此寺和尚善良,分外敬重,反肯施捨,比募緣的倒勝數倍。況兼本寺相傳有個極是靈應的子孫堂,更是讓這寶華寺聲名大噪,想不信仰都不行了。
采薇和南宮逸坐着馬車,到了寶華寺,下車後,見那寶華寺的周圍,都是粉牆包裹,牆邊種植高槐古柳,赤紅的一座朱漆門樓,上懸金書扁額,題着“寶華禪寺”四個大字。山門對過乃是一帶照牆,傍牆停下許多空轎。山門內外,燒香的遊玩的往來擠擁,好不熱鬧。
兩人隨着人流進了寺院,走到大雄寶殿,見層層樓閣,疊疊廊房。大雄殿外,彩雲繚繞罩朱扉;接衆堂前,瑞氣氤氳籠碧瓦。老檜修篁,掩映畫樑雕棟;蒼松古柏,萌遮曲檻回欄。果然淨土人間少,天下名山僧佔多。
采薇和南宮逸走到殿前,向佛前拈香禮拜,暗暗禱告:“願大晉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百姓安居,國祚永存!”
拜罷,兩人磕了頭,恭恭敬敬的起了身,又到別處去遊玩了,從大殿旁穿過,便是子孫堂了。
那些燒香男女,正在虔誠的祈禱着。這子孫堂也是三間大殿,雕樑繡柱,畫棟飛甍,金碧耀目。正中間一座神廚,內供養着一尊女神,珠冠瓔珞,繡袍彩帔,手內抱着一個孩子,旁邊又站四五個男女。這神道便叫做子孫娘娘。神廚上黃羅繡幔,兩下銀鉤掛開,舍下的神鞋五色相兼,約有數百餘雙。繡旛寶蓋,重重疊疊,不知其數。架上畫燭火光,照徹上下;爐內香菸噴薄,貫滿殿庭。左邊供的又是送子張仙,右邊便是延壽星官。
采薇正看着,忽然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來:“女施主可是來祈嗣的?”
循聲看時,只見一個牛高馬大的年輕和尚,正目光灼灼的盯着采薇的臉看着,見采薇回過頭來,那和尚又問了一遍:“女施主可是來祈嗣的?”
頓時,采薇的心裡生出一陣膈應,在她的印象中,和尚都該是一副悠然避世的世外高人形象,而眼前這位,分明是一副餓中色鬼的模樣,不是她多心,而是這和尚的眼神太過分明,簡直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看着都渾身發冷!
她不願理會他,冷冷的說:“不是!”
那和尚柔聲說:“敢問女施主可有子嗣,若無有的話,本寺的子孫堂最靈驗了,女施主可以一試的!”
見和尚還在糾纏,采薇白了他一眼,向南宮逸的身邊兒靠了靠。
這會兒,南宮逸已經查覺到和尚在騷擾采薇了,他的眸光頓時一冷,煞氣乍現,將采薇拉到自己的身後,皮笑肉不笑的說:“在你們子孫堂裡求嗣,需多少銀兩。”
“無須花費的!”
和尚一聽南宮逸的話,以爲他們真的有心求嗣,頓時喜出望外,連聲道:“在本寺求嗣的施主全憑心思,有錢的多佈施幾兩,無錢的燒一炷香便可,佛家慈悲爲懷,普度衆生,不已施主佈施多寡看人的!”
一邊說着,眼睛不聽使喚的往采薇的臉上瞄。
南宮逸帶笑不笑的說:“只消在這裡燒一炷香便可祈得到子嗣嗎?可否需做什麼齋醮?”
和尚解釋說:“並不需要設齋誦經,止要求嗣婦女,身子無疾病,舉念虔誠,齋戒七日後,在佛前禱祝,討得聖笤,就旁邊淨室中安歇,祈得有夢,便能生子。”
聽聞還需祈嗣的女子在寺廟裡住,采薇頓生疑惑,她冷聲說:“女子在僧寺宿歇,只怕不便。”
和尚道:“這淨室中,四圍緊密,一女一室,門外就是本家親人守護,並不許一個閒雜人往來,原是穩便的!”
原來,這子孫堂兩旁,各設下淨室十數間,中設牀帳,凡祈嗣的,須要壯年無病的婦女,齋戒七日,親到寺中拜禱,向佛討笤。如討得聖笤,就宿於淨室中一宵,每房只宿一人。若討不得聖笤,便是舉念不誠,和尚替他懺悔一番,又齋戒七日,再來祈禱。那淨室中四面嚴密,無一毫隙縫,先教其家夫男僕從,周遭點檢一過。任憑揀擇停當,至晚送婦女進房安歇,親人僕從睡在門外看守。爲此並無疑惑。
聽了和尚的解釋,南宮逸和采薇不覺都冷笑起來,原本他二人還以爲這裡真的是一座佛光普照的寶剎古寺呢,原來竟是個藏污納垢之所。
既是菩薩有靈,只消祈禱,何必又要婦女在寺宿歇,其中定有情弊。佛菩薩昔日自己修行,尚然割恩斷愛,怎肯管民間*之事,夜夜到這寺裡,託夢送子?可不是個亂話!
只可惜這些百姓們信巫不信醫,故此因邪入邪,認以爲真,迷而不悟,白白裡送妻女到寺裡,與這班和尚受用。正是:分明斷腸草,錯認活人丹。
與采薇搭訕的和尚,原是被采薇的美貌迷惑住了,纔不顧寺裡的規矩,擅自上來攛掇采薇和南宮逸祈嗣的,圖稀晚上能奸宿采薇,快活一番,卻不料因爲自己的淫念,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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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zhaotm123送了99朵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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