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他拔了箭頭,又縫合了傷口,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今晚沒有發燒就沒事。”蘇瑾瑜正與二哥說着話,忽然聽到了這麼一句呢喃,蘇鶴駿看了她一眼,蘇瑾瑜咳嗽了下,“我去瞧瞧母親和父親到了沒。”
蘇瑾瑜剛出帳篷,一名參軍打扮的男子站在跟前,朝她頷首道,“我家王爺差我前來詢問,剛纔那位勇士傷勢如何?”
“他沒有生命危險。”蘇瑾瑜擡頭瞧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戴着面具的男子,他爲何這般關心歐陽烈的傷勢。
“那就好,我這就回去稟告我家王爺。”男子臨走前又叮囑道,“我家王爺說了,那位勇士單槍匹馬闖進軍營,斬了叛徒的首級,實在是勇氣可嘉,還望姑娘多多照顧,若有需要我家王爺定會相助。”
“多謝。”蘇瑾瑜點頭,這時蘇鶴廷帶着蘇賻儀和蘇夫人還有李大叔他們一起到了軍營。
蘇賻儀先是詢問了歐陽烈的傷勢,聽說他沒有生命危險這才鬆了口氣,而後蘇鶴駿拉着蘇瑾瑜到了一旁,神情冷肅地問道,“瑾瑜,是不是你讓歐陽烈衝進敵營斬殺杜明宇?”
“是!”蘇瑾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瑾瑜……”
“二哥是不是覺得我太過狠厲?”蘇瑾瑜靜靜地看着他,“我若是不這麼做,他就有可能再逃過懲罰,興風作浪,危害百姓和邊關安危,這樣的通敵叛國至國家安危於不顧的人,當誅!”
蘇鶴駿眉頭皺起,表情有些猶豫,“他是該死,只是要交給陛下來定奪……”
“二哥,陛下如今也忌憚着杜家和杜皇后,萬一杜皇后一句話又讓杜明宇輕易脫了罪,該如何,杜明宇完全可以說自己那天根本不知道是父親他們回來了,以爲是敵軍攻打軍營,爲了邊境安危他才下令放箭,屆時誰能爲父親說個清白,萬一我們被箭射死了,到時候又有誰會爲我們說上一句公道話?”蘇瑾瑜一點一點地剖析道,“二哥,生與死,只在一念之間,正因爲你和爹還有大哥太過耿直忠君,我纔不告訴你們,若是換做你,你能在一念間果決斬殺奸佞?杜明宇三番兩次陷害我們,豈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蘇鶴駿猶豫了,他的確只會生擒杜明宇。
蘇瑾瑜嘆氣,“因此此事,我也只能求助歐陽烈。”況且當時有麒麟王的鐵戟兵打頭陣,歐陽烈在其掩護下方能衝進軍營,只是想不到他爲了不給杜明宇翻身的機會,竟然不顧生命安危衝在了最前頭,這讓蘇瑾瑜對他有了愧疚。
“三妹,都是哥哥心太軟,還讓你來爲我們操心。”蘇鶴駿聽了她的話,覺得極爲有道理。
蘇瑾瑜搖頭,“我們是一家人,不過今晚我要在這裡照顧歐陽烈,他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我擔心傷口會發炎,萬一發炎感染了可不好。”
“你放心在這裡照顧他,我去處理後面的事宜。”
……
蘇賻儀和蘇鶴廷一起整頓軍務,蘇鶴駿和蘇夫人連同李大叔一起幫助照顧傷員,蘇瑾瑜協同軍醫一起爲受傷的傷員治療。
“瑾瑜,這裡有我們就成了,你去瞧瞧歐陽烈。”經過今日一事,蘇夫人已經將歐陽烈視爲了自家人,想着促成女兒和他,便催促道,“娘在軍中多年,也懂得一些醫術,這些傷員就交給娘和軍醫負責,你趕緊去瞧瞧,免得你二哥照看不好。”
蘇鶴駿半路去瞧了一眼歐陽烈,蘇瑾瑜放心不下交代了許多,如今聽了母親的話,她便點頭道,“好,我去瞧瞧。”
進了帳篷的時候,蘇鶴駿不在,那位面具王爺正站在牀前,看着歐陽烈。
“你們是怎麼看着他的,人就這麼放着?”之前的那位軍爺似乎很不高興,見了蘇瑾瑜就上前指責道,“他如今是病人,需要有人照顧,我們家王爺說了,如果你們照顧不來,我們帶回去照顧!”
“他現在是病人,不適宜動,我來照顧他。”蘇瑾瑜捲起袖子,端了一盆水進去,她方纔算了時間,現在歐陽烈應該要醒了。
“恩……”牀上的人發出了聲音,蘇瑾瑜連忙進去,將水盆放下,走到牀頭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好,沒發燒,你想說什麼?”
她湊得很近,生怕錯過什麼,歐陽烈睜開眼的時候,就瞧見了她那張秀氣的臉就在眼前,頓時心跳的厲害,張了張嘴巴,喉嚨乾澀的很,發出的聲音都是一些沙啞的聲調。
“你別說,我給你倒杯水。”
蘇瑾瑜轉身,爲他倒了一杯溫水,她將從空間裡帶出來的靈丹磨成磨粉,倒入水中。
“你這是什麼藥?”那名軍爺上前攔住她,“我們家王爺要瞧瞧!”
“這是我自己特製的藥粉,能幫助傷口癒合。”蘇瑾瑜在小狐狸的幫助下,偷偷溜進了閣樓最頂天的藥房,取了之前白狐狸給自己的靈丹,將其磨成粉,一點點給歐陽烈服下,以他強健的體魄,再配合丹藥,很快就能復原。
“我家王爺說,你先喝一口。”
蘇瑾瑜想不通爲什麼何爲麒麟王這般緊張歐陽烈,“好,我喝。”
她喝了一口,遞給他瞧,“這下放心了吧。”
那位戴面具的男子略微點頭,剛纔那名軍爺道,“可以了。”
蘇瑾瑜走到牀邊,歐陽烈看着她張了張嘴卻覺得聲音也發佈出來,身體更是沒力氣,蘇瑾瑜在他跟前坐下,“你別動,我來餵你喝。”
她取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喝。
歐陽烈瞧着她那認真的模樣,每次靠近自己的時候,心跳的更厲害,他只覺得那水似乎帶着甘甜,從嘴裡一路甜到了喉嚨,直達肺腑。
“謝謝……”他終於可以開口說話,望着她,眼裡滿是歡喜。
蘇瑾瑜被他盯着瞧有些尷尬,她取過手帕爲他輕輕擦拭嘴角的殘渣,“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這麼快攻破軍營,更別提收拾杜明宇,要說謝謝的是我。”
“她說謝謝是應該的,你爲了她差點連命都沒了!”一聲傳來。
歐陽烈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這才發現,兩個高大的漢子正站在她身後,瞪大眼盯着他們兩看。
“咳咳,兩位,能否出去一下?”歐陽烈只覺得額頭青筋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