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正在自己的院落帶着連翹和山藥練習瑜伽,讓兩人跟着學習呼吸吐納之法,養生之道。
蘇夫人風風火火地進了她的院落,蘇瑾瑜瞧見自家母親臉色不佳,便走到她跟前問道,“怎麼了,是誰惹母親不快?”
“除了你二叔還能有誰?”蘇夫人氣得在石桌前坐下,蘇瑾瑜讓山藥去給倒茶。
“母親喝口茶,慢慢說。”蘇瑾瑜卻是不急,合着二房沒動靜那才叫奇怪了。
蘇夫人接過山藥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呼吸了好幾下才平復了心情,“你都不知道你那個二叔和二嬸有多可惡,剛剛到府上就去賬房提了五百兩銀子,說是要給太夫人和孩子們做新衣裳,說什麼他們過冬都沒有添置新的衣裳,如今大哥榮譽歸來位居一品,怎麼說也得給大哥長長臉,要添置什麼衣裳,首飾,居然還去七品樓定,你也知道七品樓是個什麼地方,那裡的首飾那個價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可以比,我不給,他們就去賒賬,打的是我們蘇家一品將軍的名號,人家七品樓不買賬,他們就鬧,結果弄得滿城風雨,你說說,這不是給我們蘇家打臉了嗎!就算是在莊上,我可也沒有少了他們的吃的,短了他們的穿的,他們可倒好,回來就哭窮,喊可憐!”
蘇瑾瑜靜靜地聽着,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倒是她身後的山藥和連翹兩人聽了氣憤不已。
“夫人,難道老爺也由着他們胡鬧?”連翹問道。
蘇夫人嘆了口氣,“老爺也不是個糊塗人,得知消息下朝後便去了太夫人那裡,本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好好說說,誰知才說了沒幾句,太夫人就鬧上了,說什麼他不孝順。她不過是想添置一些衣裳首飾,好給蘇將軍府長長臉,那裡做錯了,合着還怪你爹不講情面,自己升官發財了,就不顧着二房,也沒想着弟弟的好處,好歹也給弟弟謀個職位啥的,她也不想想我們蘇家是怎麼得到如今的榮耀,那是我們一家人拿命去拼的,如今就算陛下給了恩典,那也是表面風光而已,多少人盯着我們看我們笑話,好拿捏短處參你爹一本。我們都小心做人,她倒好四處耀武揚威,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家出了這麼一個好吃懶做又無賴至極的二房。”
蘇瑾瑜低頭,母親說的對,父親如今面上看着是風光無二,但皇帝卻也是做給世人看的,皇帝一直不放心父親手中的那二十萬鐵甲軍,不然也不會到了如今也沒有要父親重掌握兵權的意思,那個所謂是一品大將軍不過是空頭銜,並無實權。
太夫人卻還拿喬,這般興風作浪,着實可惡。
“娘,女兒倒是有一計,可以試試。”蘇瑾瑜擡頭,目光灼灼。
蘇夫人頓時樂開,“你快說說,你也知道娘我心直口快,大宅子裡的那些彎彎繞繞我是一點都不懂,若不是平日裡你爹護着我,我可要吃大虧呢。”
蘇瑾瑜笑道,“當今太后是一慣主張節儉的,她平日裡的吃穿用度都按太后的份額予以減半,連杜皇后都不敢越過其左右去,也跟着在後宮主張節儉,平日裡那些三宮六院的份額都減了半,陛下對此大爲讚賞,還說杜皇后賢良淑德,有國母風範。太后和皇后尚且如此節儉,我們蘇家豈可越過頭去。”
蘇夫人聽了後,兩眼一亮,當即拍了下桌面,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一下子有了底氣,“對哦,我怎麼沒想到,你瞧還是瑾瑜聰明,一下子就抓住了要點,我這就去!”
“娘別急。”蘇瑾瑜拉住她,“你先讓爹和杜管家去說,先禮後兵,他們若是再執迷不悟,那你這位當家主母就大可出面當即削減月銀,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到時候他們也不會鬧到父親那裡說你欺上瞞下無理剋扣月銀。”
“對,免得太夫人又拿喬,說我無視長輩,連個聲都不透下就剋扣他們的月銀。”蘇夫人拍了拍女兒的手,“幸好有瑾瑜你在,不然我真要被他們氣死了。”
蘇瑾瑜看着母親,心裡卻盤算開,二房這次被壓下去,一定不會罷休,不知道他們又要作甚,眼下還是要給他們找點事兒做纔不會老在太夫人面前蹦躂,鬧得蘇家不得安寧。
……
蘇鶴駿和蘇鶴廷剛剛從朝中下來,便被三妹叫到了她的院落裡,蘇瑾瑜將今兒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兩位哥哥,“我想着要給二叔找點事兒做,免得二嬸整日裡顛三倒四地想法子折騰我們大房。”
“我也想着呢,可是以二叔的能力和性子,給他什麼官位合適,沒得到最後還給我們惹麻煩!”蘇鶴廷搖頭,“是以,我也沒轍。”
“可不是,別提二叔了,就是他的兒子蘇俊明都找過我,讓我幫着看看謀個什麼閒差給他,好撈點油水,豈有此理,我們拿命來拼,他們倒好,想着如何享福!”蘇鶴駿提起這個堂弟就是一臉的不屑。
瞧自家哥哥們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蘇瑾瑜笑了,“我又沒說給他們找個職務。”
“你的意思?”蘇鶴廷瞧着她。
“我是說,二叔家務事繁多,有個正室,又有個妾室,聽說兩人平日裡可沒少爭風吃醋,二叔這麼忙,可有時間去當差?”蘇瑾瑜前幾日便讓連翹和山藥去打探消息,丫頭們對主子的私事兒那可是知曉的不少,銀子使出去,消息就滾滾來。
“這……有戲。”蘇鶴駿摸了摸下巴,“瑾瑜你有辦法了?”
“聽說二叔前陣子給林氏買了一堆龍鳳玉鐲,從賬房裡支出了一百兩銀子,打得是給太夫人和張氏添置衣物和首飾的旗號,你說如果哪個不小心的丫鬟說漏了嘴,這話落到了張氏和太夫人耳朵裡,會如何?”蘇瑾瑜用銀子買通二房的下人,爲的就是這一天,若是二房乖乖聽話,不給大房使絆子,她也不會對他們如何,可他們不知好歹就別怪她不留情面。
原本張氏給二房生了兒子和女兒,二叔應該不會以無子爲理由納妾,可那出身青樓的林氏長得嬌俏可人,又擅長拿捏男人心思,再配上那柔弱的模樣,迷得二叔神魂顛倒,不顧全家人反對硬是將她娶進來,爲此張氏不知在太夫人面前鬧了幾次,可太夫人護短,站在兒子那邊惹得張氏極爲不快,爲此沒暗地裡給林氏使絆子,可林氏也不是軟柿子你給我一拳,我回你一巴掌,兩人暗地裡鬥得好不熱鬧,二叔也沒少爲此頭疼。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二叔平日裡裝得有多孝順,每日去太夫人那裡好幾次,太夫人不知拿這事兒數落過父親多少回,她也不想想父親官職在身,能比得二叔那個大閒人!”蘇鶴駿每每見到父親被太夫人無理訓斥時,都想跳出來爲父親說句公道話,怎奈頭頂上的孝字大過天,連父親和母親都奈何不得太夫人,他們這些小輩也只能忍氣吞聲。
“齊家治國平天下,二叔連家都管不好,我看太夫人有一陣子要頭疼了……”蘇瑾瑜倒不是願意做小人,只是對方太過分,她不介意小小地反擊下。
……
蘇益元剛剛從外面遛鳥回來,剛剛進門就被人請到了太夫人的屋裡。
擡腳剛跨過門檻他就聽到了裡面的人在吵鬧。
“你這個狐狸精,說,你到底是怎麼迷惑我家老爺的,竟然給花了一百兩銀子給你買對龍鳳鐲子,太夫人都還沒得呢,你倒好給鬧了一對玉鐲子!”張氏一想到自己爲了二房出力出錢,甚至爲了五百兩銀子去跟杜管家鬧,她這邊一心一意地爲二房着想謀算大房的東西,後院卻出了這麼一個狐狸精,一張口就咬了一百兩走,她那個叫一個心疼啊!
“老夫人,你瞧瞧,老爺這次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拿你的名頭去給這個狐狸精買東西!我真是……嗚嗚……”張氏邊哭邊鬧,惹得太夫人頭疼不已。
“夠了,哭什麼哭,好好的不會說話啊,瞧瞧多晦氣。”太夫人最討厭張氏這般胡攪蠻纏的人,一旦被丈夫和小妾欺負了就只會到自己這裡來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是一家人,誰給誰買不是買。”
這擺明了是偏心兒子!張氏在心裡恨得直咬牙,可面上卻又不敢這般說,只得道,“太夫人我也是爲了你和二房着想,畢竟我們如今是指着大房開伙,拿東西也得名正言順,老爺這般胡鬧下去,只會讓這狐狸精害了!”
林氏被張氏打得鼻青臉腫,唯唯諾諾地在一旁小聲哭泣,“妾身,沒有蠱惑老爺,是老爺送給妾身的……”
“你胡說,你沒勾引老爺,老爺會那麼糊塗給你買這麼名貴的手鐲!”張氏母老虎的本性又暴露了出來,一想到那對龍鳳玉鐲帶在林氏的那個細手腕上時的情形,她心裡都能冒出火苗子。
“你……你污衊我……”林氏可也不是吃素的,她被張氏扯着頭髮到太夫人這裡前就有人去通知老爺了,想着老爺這會兒也該來了,她只要扇風點火一番,老爺定會給她出頭。
“你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平日裡張氏也還算清醒,如今被嫉妒衝昏了頭,便不管不顧地扯着林氏的頭髮要打。
“你這個母老虎,你敢!”二老爺一聽說小妾要被打,立刻衝了進去,擡腳就給了張氏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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