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火摺子,藉助指南針和防毒罩,蘇鶴廷領着第一批村民沿着鈴鐺響不停的藤繩從瘴氣林裡走出,日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不適應地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就瞧見獨孤傲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獨孤公子?”蘇鶴廷微微一愣,他想不到出了林子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他。
獨孤傲見他出來了,便又看向林子裡,“瑾瑜呢?”
愣了下,蘇鶴廷瞧了他一眼,那緊張的模樣,心道,他和三妹認識?兩個八槓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會認識?
不過他也沒往深了想,便道,“瑾瑜在後面。”
獨孤傲立刻往前走了幾步,冷九上前勸道,“公子,蘇小姐既然能安然進去,還帶着村民出來,她一定是無礙。公子請寬心。”
獨孤傲點了點頭,目光卻沒有離開前方。
山藥和連翹連忙上前幫助蘇鶴廷暫時找個地方安頓村民,時不時往林子的方向看去。
“小姐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別擔心。”山藥也擔心蘇瑾瑜,卻還安慰連翹。
連翹點頭。
這時,村民陸續一個接着一個,順着藤繩從瘴氣林中走了出來,獨孤傲始終站得筆直,目光落在了出來的每個人身上。
終於,當蘇瑾瑜出來的時候,他的目光倏地一下變得明亮,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了一邊,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隨後還搭上了她的脈搏,直到確認她無礙後才鬆了口氣,“幸好,你安然無恙。”
蘇瑾瑜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驚得有些發懵,她剛想抽回手卻發現被他握得緊,擡頭看他,只見獨孤傲盯着自己看,那目光灼灼,弄得她一頭霧水。
這時,一道強勁的風劈空而來。
“登徒子,放開我三妹!”蘇鶴駿劈頭就給獨孤傲一拳,逼得他鬆開了手。
蘇鶴駿擋在了蘇瑾瑜的跟前,盯着獨孤傲,眼裡滿是戒備,“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往後退了一步,獨孤傲站定後看向他,聽到他喊蘇瑾瑜三妹時,原本有些動怒的神情瞬間變得溫和,笑道,“原來是二公子,失敬。”
“少跟老子套近乎,我可告誡你,以後離我家三妹遠點!”蘇鶴駿說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獨孤傲的眼睛。
獨孤傲依舊淡笑道,“二公子誤會了,我方纔只是在爲她把脈。”
蘇鶴駿一臉,我不信你的表情。
蘇瑾瑜咳嗽了下,“二哥,他真的是在爲我把脈。”
蘇鶴駿還想說什麼,隨後出來的蘇夫人上前就給了蘇鶴駿一拳,“混小子,獨孤公子跟前你也這般胡鬧!”
“哎呀……”蘇鶴駿被母親狠狠打了一拳,捂住腦袋,哀怨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孃親,我可是在保護三妹!你打我作甚?”
“這是獨孤公子,他怎會欺負你三妹,還不跟人家道歉!”蘇夫人早年曾行走江湖,對獨孤傲知之甚詳,對他的爲人和品行也較爲賞識。
“獨孤公子就了不起啊!”蘇鶴駿依舊一副頑劣的姿態,蘇夫人伸手作勢要打,他這才服了軟,連忙伸手拉住母親的手,“娘,我曉得了,曉得了。”
隨後他轉頭對獨孤傲道,“方纔是我心急了,還望公子見諒。”
獨孤傲自然不會與他計較,拱手道,“誤會而已。”
歐陽烈擡眸,經過獨孤傲身邊時,瞥了一眼,隨後往前走去。
蘇賻儀和蘇鶴廷一起與獨孤傲將村民都扮成了前往大慶國經商的人,幾人隨着馬車,順利過了邊境。
……
將村民解救出來,接下來的問題接踵而來——要如何安頓這些村民。
蘇夫人建議在福林村的西北角開闢出一塊空地,專門安頓這些村民。福林村西北角是原來村民的舊址,幾乎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子,那些老村民在大軍駐紮這裡之後,便由原來的舊址遷出到了如今的新住地。
他們覺得靠近軍營會更安全些,這裡就留下一間間的舊瓦房,年久失修,有些破敗。
“娘,村民今晚要落腳在何處?”蘇鶴廷看着這些瓦房,想着要修繕好這些房子,估計要花費上一些時日。
這些村民將近百來號人,他們今晚要如何安置。
“我們先回營地,騰出幾個帳篷,讓他們暫時先安頓下來,待明日再想辦法。”蘇賻儀伸手拍了拍蘇夫人的手背,“還是要勞煩夫人與瑾瑜一起幫忙。”
“你別擔心我,我的身子骨好着呢。”蘇夫人含笑點頭,轉頭看向女兒,“倒是瑾瑜……”
蘇瑾瑜上前,“我也沒事,我幫二哥去準備食物,回頭我們軍營見。”
獨孤傲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一旁的歐陽烈則開口道,“蘇將軍此去軍營,恐怕有麻煩。”
他這話,驚醒了衆人。
“我來的路上,傳聞蘇將軍帶着二十萬大軍投敵叛國,因此皇帝陛下派了太子與我一起前來查明真相。”獨孤傲將此行的目的簡要地告訴了蘇賻儀,“因此,我覺得蘇將軍若是此刻回營地,只會被當作叛黨捉拿。”
“胡說八道,顛倒是非!”蘇鶴駿極爲惱火,“都是那個杜明宇搞得鬼,要不是他謊報軍情,我們怎麼會帶着親信前往峽谷救人,結果反中了敵人的埋伏!”
獨孤傲問道,“你如何證明是杜明宇謊報軍情,可有人證,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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