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紅了眼眶,多少年的愧疚之情一下就涌了上來,看着李宏毅道:“老爺,真的是婉婉,我們的女兒當年沒有死,她還活着。”
和鄭氏的愧疚激動不同,李宏毅的臉色卻是鐵青的。
“哭什麼哭。”李宏毅直接呵斥了一聲。
鄭氏嚇的直接不哭了,一臉呆滯的看着李宏毅,喊道:“老爺?”
李宏毅目光冷冽的看着她:“你是想害死我們一家嗎?婉婉早就死了,十幾年前就死了。”
鄭氏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老爺,婉婉也是你的女兒啊。”鄭氏大喊。
李宏毅臉上閃過一抹嫌惡:“我沒有這麼不知廉恥,丟盡家族臉面的女兒,我告訴你,婉婉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今天這件事情,你就給我爛在肚子裡,你若是敢說出去一個字,就別怪我不顧念這麼多年的夫妻之情。”
鄭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眼前這個怒氣衝衝,冰冷無情的人竟然是伴隨了自己幾十年的丈夫。
爲了能讓鄭氏徹底記住,李宏毅看着她,冷聲道:“如果讓葉呈宣知道,當年是我們逼着婉婉跳河自盡的,你以爲,以他的性子,會怎麼做?”
鄭氏臉色一下就白了,當年他們爲了拆散葉呈宣和李婉婉,逼着葉呈宣去從軍,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死在戰場上,還立了諸多功勞,直至回京直接封了國公。
若是讓他知道這些事情,以葉呈宣對婉婉的情誼,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可鄭氏心裡始終放不下這件事,即使李宏毅再三的警告,鄭氏依然控制不住對女兒的思念和愧疚之情,決心去見一見沈瀾芸。
李府老太君的八十大壽生辰,爲了能哄老人家開心,鄭氏之前就讓兒媳李王氏來一品香訂購了一款時下最流行的精油,準備作爲八十大壽的賀禮送給老人家。
現在臨近取貨的日子,鄭氏決定親自跑一趟。
“不知你們東家在不在?”鄭氏試探着問道。
香凝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夫人,回道:“我家夫人在樓上,老夫人有事找她嗎?”
鄭氏按耐住內心的激動,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也沒什麼事,就是有些好奇,能做出這麼新奇的東西,該是怎樣一個妙人。”
鄭氏的誇讚讓香凝臉上的笑容放大,不管對方是不是出自內心,只要聽到誇獎沈瀾芸的話他們就高興。
“老夫人請稍等,我先去問問我們夫人。”香凝行了個禮就徑直上了樓。
沈瀾芸早在李王氏陪着鄭氏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三樓看見人了,只不過懶得下去,直到香凝上來請她。
“夫人,那位老夫人想見您。”香凝道。
沈瀾芸不用想也知道香凝說的老夫人是誰,猶豫了好久,才起身淡淡道:“你帶她們到二樓貴賓室吧。”終究有一天是要見的,早晚又有什麼不同呢。
沈瀾芸將自己的狀態調整了一番之後,才由青蓮扶着下了樓。
站在貴賓室門口,沈瀾芸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之後,才伸手推開了貴賓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