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沈二海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沈老太的身上。
沈老太先是一愣,隨後站了起來指着沈二海怒道:“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當年小婉剛剛去世,你知道三河手裡有朝廷給的撫卹金,就利用我和蘭兒威脅三河,讓他把撫卹金全部給你,你這個逆子,逆子啊,你連你弟弟的撫卹金都不放過,那時候芸娘和瀾生纔多大?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
沈二海一聽就想站起來跟沈老太理論,剛剛擡起膝蓋就被身後的衙役給一腳踹的重新跪了下去。
“跪好了。”衙役呵斥道。
沈二海只能跪在地上反駁道:“娘,我可是你親兒子啊,你怎麼能幫一個外人不幫我?”
沈老太氣的渾身顫抖,怒道:“兒子?我寧願沒生過你這個逆子。”
說完,沈老太對着上面的縣令就直接跪了下去,口中哽咽道:“求大人做主啊,沈二海喪盡天良,當年不但騙了三河的撫卹金,還把民婦大兒子一家的錢財都榨乾了,不光如此,這些年民婦在他家,吃的是糟糠,睡的是草蓆,若不是民婦的孫女將民婦從他家裡救出來,民婦這條命怕是早已經沒有了呀。”
沈老太一邊說一邊哭,簡直就是聽着難過,聞着傷心。
林妙妙今天爲了不引起注意,喬裝成了白鴻軒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聽了沈老太的話,見她哭的這麼傷心,自己也跟着傷心了起來。
沈老太哭完了,才繼續道:“大人,民婦不敢有一句虛言,這些事情您到村子裡一打聽就知道了,對了,給民婦看病的大夫就是鼎鼎大名的藺霍藺神醫,他可以替民婦作證民婦所言非虛。”
沈二海的臉色慘白,不可思議的喊了一聲:“娘?”慘白過後是絕望,沈二海尖聲叫道:“娘,你寧願幫着這個野種也不願幫我,你這是要看着我去死嗎?”
野種兩個字讓在場的人臉色一變,白鴻軒直接站了起來,怒道:“你罵誰野種。”
沈二海雙眼通紅,怒視沈瀾芸道:“我罵她,她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白鴻軒氣的胸口起伏,直接揚聲道:“來人,把這個刁民給本皇子拖下去,直接處死。”
沈二海神情一僵,在場的衙役看看白鴻軒,又看看上面坐着的縣令,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縣令也是一臉的苦相,這案子還沒審完呢,就開始喊打喊殺了,而且這沈二海所作所爲雖然可恨,可到底還罪不至死啊,就因爲罵了一句野種,就要被拖下去處死的話,這容易落人口實啊。
縣令十分想張嘴勸說白鴻軒,可見他生氣的樣子又不敢去碰這個釘子,只能求助的看向沈瀾芸,希望這個當事人能說句話。
“都愣着幹什麼?聽不到本皇子的話嗎?”白鴻軒見半天沒人動,就又吼了一聲。
幾個衙役一個哆嗦,開始上前去拉沈二海。
沈二海瞬間回神,臉色絕望的使勁掙扎尖聲大叫:“冤枉啊,你們這是草菅人命,蒼天沒眼啊,冤啊,冤枉啊。”
衙門外,人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沈瀾芸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就在沈二海即將被拖出公堂的時候,沈瀾芸開口了。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