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芸剛剛坐下,就只聽見兩個嬤嬤和喜娘催促白琰先出去陪賓客,可白琰的樣子,似乎不想走。
“你們準備一下,本世子先把世子妃的蓋頭掀了。”他知道,沈瀾芸蓋着蓋頭什麼都看不見肯定不舒服,在加上那一頭的髮飾,他看着都重。
兩個嬤嬤和喜娘簡直驚呆了,今天世子接二連三的壞了規矩,現在就連掀蓋頭這種事也要提前,這,這可是前面從來沒有過的啊,哪家新娘子不是等到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才被掀開蓋頭?
“聽不見本世子的話嗎?”白琰氣勢威嚴的又說了一句。
喜娘和嬤嬤沒辦法,只能將所有的程序提前,讓白琰掀了沈瀾芸的蓋頭。
“沒事吧?”蓋頭一掀,新郎關心的不是新娘美不美,而是關心新娘有沒有事,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了。
不過想到兩人連孩子都生了,倒也就不奇怪了。
“世子,您還是先出去招待賓客吧,這裡交給奴婢們就好。”兩個嬤嬤盯着壓力說道,她們也不想惹世子爺不高興,只是這外面賓客都等着呢,若是世子在洞房逗留的時間過長,以後難免有人會說出新娘的閒話。
白琰也知道能提前掀開蓋頭已是極限,便叮囑沈瀾芸:“有事就讓青蓮到前面去叫我。”
“嗯。”沈瀾芸盯着厚重的頭飾點頭。
白琰最後看了她一眼,跟着宮人離開了新房。
白琰一走,兩個嬤嬤和喜娘就笑了:“世子對世子妃可真好。”在幾人看來,這定下的規矩無非就是用來約束女人的,可世子這樣真心疼愛新娘,不忍新娘受罪的行爲,雖然不合規矩,卻更顯得他們二人的感情彌足珍貴。
沈瀾芸臉上抹了胭脂,可依然蓋不住她的臉色緋紅。
“幫我先將頭上的髮飾拆了吧。”沈瀾芸靦腆道。
兩位嬤嬤這才扶着她到了妝臺旁邊,將頭上的髮飾一點點的拆了下來,沒了那些厚重的金飾,沈瀾芸動了動脖子,真是輕鬆了不少。
只可惜這喜服不能脫,不然的話她連喜服都想脫了。
等待的時間漫長,想到沈瀾芸早上好早就起來了,兩個嬤嬤就建議沈瀾芸先上牀去躺一會,反正世子寵媳婦,這世子妃就是躺一會也不會有事的。
沈瀾芸是真的累了,便聽嬤嬤的話上牀躺了一會,可總是怕壓着喜服,睡的不是很踏實,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了有人開門和行禮的聲音,可奈何她眼皮太重,一點也不想睜開。
白琰進來之前就聽喜娘說了,新娘子睡着了,白琰便放緩了動作,將屋裡的人都給打發了出去,見沈瀾芸睡的香甜,便想上前幫她將繁瑣的喜服給脫下。
手剛碰到喜服的領子,沈瀾芸就醒了。
“吵醒你了。”白琰微笑。
沈瀾芸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在白琰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見屋裡已經沒人了,就問道:
“什麼時辰了。”
“亥時剛過。”白琰答。
沈瀾芸揉了揉腦袋,十分不好意思的開口:“我竟然睡了這麼久,她們怎麼也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