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白琰動了,一個迅捷的閃身,躲開了石頭,目光緊跟着衝沈瀾芸這裡直射了過來,那一刻,沈瀾芸在白琰的眼裡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凌厲,轉瞬即逝,就像是,這具身體的本能。
“這,我。”白琰也反應過來,茫然的看着沈瀾芸。
沈瀾芸細看,卻發現白琰眼中那抹凌厲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之前會武。”不再是疑問,而是肯定,若是普通人的話,在背對她的情況下,根本躲不開那個石頭。
白琰皺眉搖頭,說:“可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剛纔就好像我自己的身體會動一樣。”
這應該是白琰身體對危險本能作出的防衛,可是現在他什麼都記不起來,即使知道白琰會武也沒用,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用。
這事就是一個小插曲,過了也就過了,因爲帶着白琰,沈瀾芸沒辦法將採集來的這些香料放進空間裡,只能揹回家沒人的時候再做處置。
瀾生在於大嬸家還沒去接,沈瀾芸正準備出門,就看見沈二海帶着個人正往她家來,定眼一看,沈瀾芸就認出了那跟在沈二海身旁的中年婦人。
袖中的手一緊,沈瀾芸極力剋制自己內心的怒意,今生的一些事情發生了改變,她本以爲這個人自己不會再看到,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嗎?
白琰發現沈瀾芸不對勁,連忙來到她的身邊,擔心的問道:“芸娘,你怎麼了?”
沈瀾芸睫毛顫了顫,因爲怒意上涌而變得通紅的雙眼漸漸恢復常色,回道:“沒怎麼。”
“哦。”白琰應了一聲,想到瀾生,就說:“我去接瀾生。”
沈瀾芸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道:“等,等會再去。”
白琰擡頭看向沈瀾芸,她的手在抖,她在害怕什麼?
不等白琰多想,外面就傳來了沈二海和那人的說笑聲。
跟着沈二海進門的是一箇中年婦人,身材肥碩,看着有些兇惡,兩人明顯沒想到院子裡還會有其他人,沈二海在看到白琰時眉頭也皺了皺。
中年婦人皺了皺眉問沈二海,道:“不是說就姐弟兩個嘛,怎麼又多了一個了?”
沈二海陪着笑,說道:“誰知道這丫頭哪裡撿來的野男人,之前受了傷,這會傷好了攆走就是了。”
“哼。”婦人冷哼一聲,說:“你最好別騙我,那可是大戶人家,可不要什麼不乾不淨的人。”
兩人說話毫不避諱,白琰雖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卻能感覺得到不是什麼好話,特別是最後那不乾不淨四個字,讓白琰渾身不舒服。
沈瀾芸藏在袖中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於將滿腔的怒意和恨意壓制下去,冷冷開口:“你來幹什麼?”
“怎麼跟長輩說話的?”沈二海怒吼一聲,說道:“芸娘啊,二伯今天是給你道喜來了。”
“呵。”沈瀾芸冷笑,說:“喜?不知道二伯的喜是什麼?”賣她進史家做下人,自己拿了銀子高枕無憂,對他沈二海來說可不就是喜嗎?
跟着沈二海來的婦人顯然對沈瀾芸的態度有些不滿,眉頭皺的緊緊的,這麼犟的性子可不適合去給那樣的大戶人家做奴婢。
“沈二海,你不是說你這個侄女性格溫婉,乖巧懂事嗎?”婦人扭頭直接責問沈二海。
“呵呵,金姐你誤會了,這丫頭啊平時真的懂事的很,這不是她爹剛死,可能還有些難過呢。”沈二海厚顏無恥的說道。
被稱爲金姐的牙婆顯然不相信這話,但是看沈瀾芸姿色上乘,又有些捨不得,想着若是錯過了就可惜了,或許自己能說動她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