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你們爲什麼對我們的小妮子使這下/流手段?!
★乾紅問他有啥事,他還不說,說她來一看,就知道了。
沒有回聲,抑或是外星人聽不懂乾紅的話,“有種”“沒種”的啥意思?
乾紅接着又喊兩聲,說實在的,她喊的時候,她自己的毛細孔都張開了,她也乍着膽兒呢。外星人畢竟是外星人,他們不是她以往見過的所有人,人們都說外星人無所不能,無人能敵。但我乾紅喊出去了,罵出去了!你愛咋地就咋地!不吱聲算咋回事!
“當縮頭烏龜呀?”
還是不應聲,象故意羞辱乾紅似的。
乾紅惱羞成怒,氣運丹田,發力於兩掌之中,只見一道紅光閃出,凝集成一顆火球,向洞壁砸去!
只聽“砰”的一聲響亮,象整個一個山洞都顫抖似的,對於這一掌推出去的火球,有如此大的威力,乾紅自己也吃了一驚。
在辦公室裡,她打死一隻老鼠,沒覺得自己有多麼大的力量,也許那時沒這麼發狠。
有了這一掌墊底,乾紅立即信心十足了,她又鼓足氣力,“砰砰砰”連續發出三個火球,最後一個最響,聽上去,象把洞壁擊裂的那種聲音,山洞顫抖得更厲害了。
“等等!”有人說話了。
乾紅循聲望去,只見離她只有十幾個臺階處站着兩個小灰人,他們和張妮形容的一樣,也和電視裡播的目擊者見到的小灰人一樣。
乾紅問。“你們是誰?!”
“我們是來你們這裡作客的,我們是β星的人。”其中一個小灰人說。
“作客的,”乾紅問,“可是,你們一點兒也不客氣。你們爲什麼對我們的小妮子使用下/流手段?!”
兩個小灰人相互看看,他們不明白乾紅的話,也可能對她使用的某個詞不理解,比如“下/流”。
乾紅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扯過張妮,掀去了她身上披的那件風衣。把她胳膊擡了起來,洞頂光線泄露下來,晃現出張妮胳膊底下的一排大羽翎,她對小灰人氣沖沖呵斥道:“誰讓你們把這些東西安在她身上的?!”
和乾紅對話的那個小灰人說,“是她自己啊。她說她要飛,大喊的。”
乾紅扭頭去看張妮,她眼神的意思是,他說得是那麼回事嗎?張妮重重地點點頭。
在家裡向乾紅學經過的時候,她並沒說喊話唱歌那一節。
這可就有點兒理虧了,你大喊着要飛,人家給你安上翅膀,你感謝人家纔對。還能這麼興師問罪?但要說,“對不起,是我們錯了。謝謝你們的幫忙”——這類的話,那對方就得橫橫(要橫起來)。這在東北是慣常看到的。
這個時候,你只能“無理辯三分”想法把這話圓下來,你才能撤出來,要不,你走不了。
“你們沒看到她是個孩子嗎?往她身上安翅膀這麼大的事。不經過她家長同意,你們就敢安?你們膽子有多大?”乾紅說着。起手又擊出一個火球,又砰的一聲大響。洞內又一顫動。
小灰人趕忙說,“先生請不要動怒,有話好好說,我們改正就是。”
乾紅一聽,他們懂得表述好壞,正確、錯誤,但分不清男女雌雄,管我叫先生……抑或出於尊重!
“你們怎樣改正?”
“我們把安她胳膊上的再拔下來。”
這個“拔”字說的挺恐怖,使張妮一咧嘴,她腦子裡浮現出亥騏被拔下大羽翎,在地上塌拉着膀子,疼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彷彿看到自己的胳膊上也大滴大滴地流出血來。
“你們能不能使我這些大羽翎收得再小一些?”張妮問小灰人。
“收得再小一些?怎麼個再小一些?”
小灰人顯然沒明白張妮的意思。
張妮在胳膊下邊捋一下,“別出來這麼大的楞子,我得穿衣服呢。”
“那好說,”小灰人說,“你抽一下你的腹股,羽翎可以抽匿到你摸不到邊沿的程度。”
張妮照他說的做了,一抽腹股,一下子,胳膊上的那道楞一下子就縮了回去,張妮用手指輕撫上去,一點點的楞也摸不到了。
“還能展開嗎?”乾紅問。
“能吧?”張妮不太肯定。她又去鼓動腹肌,那道楞,果然就出現了!大動,那些羽翎撲刺刺展開了,張妮揮動雙臂,竟然飛了起來!
她手術安翅之後,光顧憂愁了,沒顧得試試能不能飛。這一試,美妙的夢中佳境浮現出來了,這很暢意!
張妮在山洞裡飛了一圈兒,又落回到乾紅身邊,想表達自己的快意,乾紅向她使了個眼色,她才啞然不語了。
“可是,”乾紅對小灰人說:“她畢竟是這個星球的人哪,不象你們可以躲躲藏藏的,她有了這麼個勞什子,她還怎麼和我們一起生活啊?”
兩個小灰人又相對看了看,他倆可能對“勞什子”這句北方方言不理解。
小灰人說,“那我們給她拔下去嘛,我們都表達了這個意思”
“俺不!”張妮扭身子護着她心愛的小玩意樣的,護着她的胳膊。
乾紅怕小灰人發現張妮的這個情緒,慌張掩飾,“你看給孩子嚇的,嚇壞了,你們是要負責的!”
“對不起。”小灰人慌忙道歉。
外星人到地球上來,遲遲不肯公開現身的原因,是有些事情,他們還吃不準。比方張妮的這個動作,要是咱們,一下子就明白她是珍愛她胳膊上安的大羽翎,朝她要手術費、材料費呀。不給就聲言給她拔下去。張妮放喜鵲掙到錢了,現在手裡沒有,乾紅有啊,可以讓乾紅先墊上啊。
可是,小灰人不明白張妮這一形體語言的意思。真以爲象乾紅說的,“把孩子嚇壞了”呢,就急忙道歉。
乾紅想了想,“擱些日子再說吧,我們想法掩飾掩飾——但等於掩飾你們的錯誤,誰讓我們心地善良呢?不管怎麼說。你們也算客人。”
乾紅基本摸清了小灰人思維的底了,她覺得可以用對付兒童的方式對付小灰人了,“不過,這不算完,你們得留下你們的聯繫方式。有啥事,我還得找你們。”
小灰人應允,說他們就在這山洞裡,這山洞是他們在陸地上的營地,要找他們,到這裡就行。他們倆,高一些的叫桑噶裡,矮一些的叫利達恰。
問明白以後。乾紅和張妮,還有九宮鳥就從山洞口鑽了出來。
張妮問乾紅,“二姐。我這衣服咋整?”
乾紅想了想,說,“就做個開叉的寬衫,袖子開叉用個拉鎖,平常你就拉上它,要飛。就拉開了,不就行了?”
“哎。可真行啊!”張妮大興。
乾紅和張妮走進林子,往山下走。沒多遠。就看到林子裡一片狼藉,有好幾個黑白喜鵲和灰喜鵲倒在了地上,有的撲拉膀子在地上轉圈兒,有的腿折了,有的膀子斷了,有的乾脆就死了。
乾紅和張妮都大吃一驚,說這是咋了,怎麼這樣?!
九宮鳥說,我去看看去!說完,就飛走了。
一會兒的功夫,九宮鳥飛了回來,對乾紅和張妮說,原來乾紅、張妮和九宮鳥鑽進洞裡,蒂尼領着兩個警衛在外邊等着他們,這時,亥騏回來了。它一落下來,立即就被蒂尼發現了,就發一聲喊向亥騏衝去,亥騏一看不好,也飛了起來。蒂尼就和兩個警衛在空中和亥騏打了起來。
它們一打一斗一叫,又招來好幾只喜鵲,就一齊圍攻亥騏。
帝尼以爲這麼些人,不一會兒就會把亥騏捉拿歸案,沒想到圍攻亥騏的喜鵲紛紛敗下陣來。
原來,後安在亥騏翅膀上的大羽翎有震撼般的殺傷力,它們象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只要挨着它,就被它劃傷,有的被它一旋,割斷翅膀割斷腿,甚至割斷脖子。
國防部長蒂尼胸部中了一膀子,被劃出一道血口子,被它的兩個警衛中的一個救護下來,往北山逃去。
亥騏雖然大勝,但它不敢戀戰,稍一喘息,急忙往南飛去。
張妮問,“這羽翎有這麼大的威力嗎?”就嘩的一下子展開她的羽翎,向一棵碗口粗的松樹掃去,只聽“咔嚓”一聲,那棵松樹應聲而斷。
乾紅走近前去,看那斷樹的茬口,齊刷刷如一把極其鋒利的刀劍削斷的!
“咳哎,可得離你遠點兒,讓你着着邊兒,不得攔腰斬斷?”乾紅調侃道。
張妮眨巴眨巴眼睛,手摸着胳膊下的羽翎,滿腹狐疑地問,“也不能啊,二姐,你摸摸,多軟乎啊?怎麼能把樹都砍斷了呢?”
乾紅又捻起了張妮的大羽翎,感覺上象張妮說的一樣,很軟很柔,怕是一枝樹杈都能把它們損壞了,它們怎麼能象刀劍一樣,把樹砍斷了呢?
乾紅往斷樹的周圍去尋找,象是能找到砍斷樹木的東西,但斷樹周圍就一棵棵豎茬的樹,沒有什麼能使一棵樹折斷啊?
乾紅回過頭來對張妮說,“還得從你這大羽翎上找原因。你和亥騏的大羽翎都是小灰人安的,亥騏的在空中搏鬥時,傷了那麼多喜鵲,你跟前這棵斷樹,不是別人所爲,就是你的傑作。
張妮仍是疑慮重重,她又用胳膊上的羽翎向那攔腰而斷的樹樁劃去,那樹樁又齊刷刷地削下一塊!
張妮收回了羽翎,對乾紅說,“二姐,我懂了,這玩意和我的情緒有關,我要發狠,這東西就堅硬如刀劍,我要柔順,它就比羽毛還要柔軟!”
乾紅愣愣地看着張妮,“那你得小心些,別把自己捂紮了(自傷)。”
張妮展開兩隻翅膀的大羽翎擺弄兩下,然後對乾紅說,“不能啊,二姐這玩藝就象舌頭和牙似的,怎麼着,它也不會捂扎到自己,除非不想活了,要自殺——用自己的牙,也可以咬斷自己的舌頭,據說,這就可以自殺嗎。”
“你可別,”乾紅說,“咋死不行,非得斷舌自殺?”
“我就說啊,”張妮笑了,“這玩意不能發生意外,你放心吧二姐。”
“收起來收起來,我領你到市裡找個地方,給你縫兩件袖子開衩的衣服——說實在的,我都羨慕你了。”乾紅說着就開車領張妮到華連賣衣料的那個櫃檯買了兩塊做春衫的料子,又去了老汽車站那條衚衕找一裁縫,按乾紅的設想,做了兩件寬鬆衫,在袖子處“開衩”,又上一條長長的拉鎖。
裁縫說,“有這樣的衣服?你這是要服裝表演呀?”
乾紅心裡罵道,你問那幹什麼?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麼做完了,真是操心不見老!
正在這時,乾紅的電話響了,一看,是她乾哥哥甘紅打來的,就接了電話。甘紅知道她在老汽車站附近,就說,那太好了,你到我這兒來一趟吧,我在華連。
乾紅問他有啥事,他還不說,說來看一看,就知道了。
——這可不是甘紅的風格,能是啥事呢?
乾紅把張妮做衣服的事整完,就拉着張妮,奔華連去了。
到了華連,乾紅在保衛科找到了甘紅。甘紅和一個保安正在看監控錄像,看乾紅進來,甘紅閃開了身子,“妹子,你來看看,你的老領導。”
乾紅好生納悶兒,心裡想,我的“老領導?誰呢?”就湊上前去。
這監控錄像是華連停車場上的錄像,錄像轉了一會兒,乾紅突然看到錄像中的一個人,開始不太清晰,後來清晰了:姚歡!
(嬙子說:“姚歡敢在華連露面!”
巖子說:“她沒想到讓人錄下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