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穎兒蠻喜歡高大上的,所以決定讓高大上來自己的聚寶盆幫忙做事。
高大上也很樂意,顏穎兒一提,他就來了。還把高富帥也帶來了。
賭坊的生意有葉問在打理,居然出奇的比以往好了很多倍。以前需要三個月才能見到的錢,一個月他就做出來了,所以顏穎兒十分看好葉問大叔。
高大上看上去是比較強悍的,其實心思很細膩,讓他幫忙發放任務,登名註冊是沒問題的。而高富帥雖然有些傻兮兮的,不過好在老實,就是嘴巴管不住。讓他當個守衛的還是可以的。
過了一個多月,聚寶盆的發展比顏穎兒想象的還要好,也算是給了顏穎兒不小的鼓勵。
春天來了,寒冷也一點一點的褪去。
苗子漲勢很好,年中應該就可以收穫了。君殷辰和顏穎兒的關係依舊不鹹不淡,倒是薛初染,居然一個多月都在京城逗留。
自然和他一起留下來的,就有陌淺淺和薛初筱了。薛初染自願來聚寶盆幫忙,文宥自然不甘落後,也立馬提出來要幫忙。
陌淺淺都是沒有異議,乖乖的幫忙做事,薛初筱依舊不喜歡顏穎兒。雖然也會幫忙,不過都是在文宥下了死命令的時候,纔會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幫忙。
顏穎兒實在哭笑不得,只好說給他們包吃住,按業績發放工資。
薛初染似乎有些好奇領工資是什麼感覺,很欣然的答應了。顏穎兒也鬆了口氣,這是發展期,有認識的人來幫忙,可以說是雪中送炭了。
然後她更加的忙碌起來,開始有別的城市來發任務,由於是初期,有些單子顏穎兒會親自上門取領。
就像出差一樣,顏穎兒幾乎整天整天的看不到安陽和君殷辰。所以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幹嘛,雖然閒下來的時候,總覺得有的地方空得嚇人,還好空閒的時間並不多。
顏穎兒對於這次的事業十分的上心,因爲君殷辰,爺爺老爹還有皇帝大大都是十分支持的。作爲君殷辰的王妃,看着她這個事業的十分多,如果最後不了了之,只會徹底丟了君殷辰的臉。這就不是純粹的創業失利可以解釋的了。皇室內部人員都是知道店老闆是顏穎兒的,百姓們當然是得不到這種內部消息的。
今天一天就跑了六趟單子,顏穎兒已經很累了,還好事先就是說好了,上門接單子,只是前兩個月的福利。在堅持十一天就好了。
顏穎兒再聚寶盆的會長辦公室裡休息,這是她專門爲自己騰出來的空間。
作爲一介會長,怎麼能連這個都沒有呢?還好本來賭坊就不小,加上有兩樓,把包間什麼的都設在了二樓,纔沒有顯得特別擁擠。
“吭吭吭。”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顏穎兒把視線從手腕上移開了,看向門外,立馬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用面紗遮住了臉,才說:“請進。”
她今日又累又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化妝。
一個小小的身影推門而入,顏穎兒立馬站起身來看向他。
居然是安陽,而且安陽還紅了眼睛,看上去像是哭過了一樣,微微的喘氣,看樣子是從府上跑過來的。
顏穎兒一愣,立馬奔到安陽的面前,一把把他摟進了懷裡,輕聲的問:“陽兒,怎麼了。”
安陽抱着顏穎兒的脖子,小拳頭捏的緊緊的:“孃親,我討厭爹爹。”聲音的憤怒不像是開玩笑。顏穎兒更加不解了,這是怎麼了,纔多久?本來挺和睦的兩人是怎麼了?
“陽兒,怎麼了,跟孃親說。”顏穎兒的聲音更加溫和,伸手輕輕的撫着擦去他額頭的汗。
“孃親,我們的苗子死了。”安陽咬着牙,吐出一句。
顏穎兒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顏穎兒不確定的問了句。
“是月柒,就是趙月柒,我和爹爹一起種的,孃親……”安陽有些激動的說着,眼淚嘩嘩的掉,卻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她沒理由去…”顏穎兒話還沒有說完安陽九反駁:“是她,我親眼看到的…就是她。”
“陽兒不哭,沒事,孃親跟你重新種過。”顏穎兒以爲他是心疼那些苗子,只好安慰。
安陽卻搖頭:“孃親,不一樣了。”將眼淚擦乾淨了後,繼續說:“爹爹完全不相信我,種了有什麼意義?”
顏穎兒幫他拭淚的手就那麼僵硬在了那裡:“爹爹只是不想把是鬧大。”顏穎兒的心從頭涼到了尾,安陽,不是喜歡亂說話的小孩。
她聽到自己有氣無力的聲音,她自己都有些想不透了。君殷辰,不相信她顏穎兒,不相信他的兒子,只相信那個披着狼皮的趙月柒。
她該哭還是該笑?哭自己居然如此不得人心?還是笑自己居然把身心給了這麼一個男人?
“孃親,你會後悔的。”安陽定定的擡頭望着顏穎兒。
顏穎兒的笑容有些僵硬:“你說什麼呢。”
“孃親,你不做些什麼你會後悔的,爹爹已經要被搶走了,你一定會後悔的。”安陽咬着牙,小小的臉上是讓人心疼的成熟。
安陽指了指手上金色的鏈子:“孃親,現在,還在。”
顏穎兒低着眸,和安陽相互摟在一起,她聽到自己失魂落魄的聲音:“好像真的,不一樣了。”他現在還是那個,會對她說,他做的不好的,只要顏穎兒開口,他就會去學的君殷辰麼?
他和趙月柒天天在一起,他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文宥他們各有各自喜歡的人了,他卻如此不信任自己。顏穎兒壓抑了許久的苦澀,再次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安陽,孃親,努力一次試試。”因爲捨不得,因爲真的很捨不得,她試試…試試,放下一切,能不能…讓他原諒自己。
冷戰的感覺,真的,比溺死在水裡的人,還要讓人心寒。
“孃親,我們本來不該是這樣的。”安陽實在是心痛了,爹爹居然不相信他,而且是一句話沒有讓他說,就選擇相信了趙月柒。
不該是這樣的啊?
安陽想起自己花苗,比上一次花苗死掉,心裡更加的難過。
“恩。”顏穎兒輕輕的摸摸安陽的頭,趙月柒,真的,太過分了。
誰給她的勇氣,讓她這麼肆無忌憚?
顏穎兒帶着安陽回了北辰王府,她這次是真的,真的很生氣。安陽只是一個孩子,雖然他一直看上去很聰明很懂事,但是今天過後,她才知道。安陽只是個,比較聰明和懂事的孩子。
他有他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他也有會傷心難過的地方。
顏穎兒看到花棚之後,更加的無法心中的怒氣。
苗苗全部死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鋤的稀巴爛。安陽指了指發黑的土地:“有毒,這塊地,已經不能用了。”顏穎兒看了看自己的桃樹,不知道是生命力頑強還是怎麼的,依舊看上去很有精神。
顏穎兒和安陽拿着鏟子把靠近的桃樹的那些毒土全部清理了,誰知道這個毒會不會擴散,再把桃樹也弄死了,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兩人從中午忙到黃昏,才搞定。
顏穎兒和安陽洗了澡,已經餓狠了的兩個人都在等君殷辰,等到了天黑,安陽都已經睡了,君殷辰才和趙月柒一起回來。
看樣子還喝了酒,一身的酒氣,讓顏穎兒彷彿被矇頭一榜。顏穎兒強顏歡笑的,想要從趙月柒手裡扶過君殷辰。
趙月柒卻擺擺手:“他現在不舒服,你別動他。”
顏穎兒的手愣在半空,感覺舉着放下都是一種恥辱。很久她才穩下心情:“吃飯了麼?”
“你覺得呢?”趙月柒給了她一個眼神,好像在看小丑一樣,冷笑了兩聲。
顏穎兒也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喝成這樣,有可能沒有吃東西麼?
“月柒小姐,謝謝你幫忙,可以交給我了。”顏穎兒快步上前,扯住了君殷辰另一邊的手。
“呵,那你來吧。”趙月柒停下了腳步,鬆開了手。
“阿辰,我先回房了,明早一起。”說完了,就直徑離開了。
顏穎兒扶着他要往房裡走,君殷辰卻甩開了她的手:“放開…”他說。
顏穎兒不放,依舊扶着他走,君殷辰掙扎了兩下,後面也隨着她去了。顏穎兒幫她換衣服,擦臉洗腳,然後讓他睡覺。等忙完一切的時候,依舊是一更天了,顏穎兒胃部一陣陣的抽疼。只怕安陽也早就餓了吧?
顏穎兒去廚房的時候,只剩下一些冷飯,菜也看上去很倒胃口。
索性就煮了點兒麪條,和安陽將就的吃了,然後讓他回房睡覺。
顏穎兒回房的時候,君殷辰正好起來喝水,顏穎兒關上門,等他喝完又扶他上牀。然後搬了一根凳子坐到君殷辰的面前。
“你是清醒的麼?”
君殷辰半躺在牀上,看了顏穎兒一眼:“沒那麼容易醉,只是有些頭疼。”
依舊動聽的聲音,依舊動人的容貌,就是少了讓她心動的笑容。
“君殷辰…”顏穎兒微微的吐出一口氣:“我答應了。”
君殷辰一愣,沒反應過來。
“你在說什麼?”
“我可以,不和他們來往,我可以像你說那樣…”顏穎兒咬咬牙,對不起,只有君殷辰,他實在不想放棄。
“噢。”君殷辰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太過淡定,導致顏穎兒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不對,不對不對,他的反應不該是這樣的。
“噢?”顏穎兒指甲陷入了手心。
“然後呢?”君殷辰好看的眉毛微皺,那粒淚痣,美的那麼絕情。
“然後……”顏穎兒深呼吸:“我們,和好吧,好麼?別生氣了。”
“嗤。”君殷辰突然間笑了,然後一副無所謂的口氣:“我什麼時候生氣了?”君殷辰的聲音,似乎在說,你想多了。
美麗的聲音突然聽起來無比的刺耳,動人的笑容也變得讓人難以接受。
顏穎兒突然注意到,君殷辰左手上的金手鍊沒有了,顏穎兒一把抓住他的手,掀開他的袖子:“手鍊呢?手鍊呢?”
“月柒說不好看,取了。”君殷辰挑挑眉,眼神往某處掃了掃。
顏穎兒輕輕的笑了笑,將手上的鏈子猛地扯了下來。金色的珠子撒的一地都是,顏穎兒將手鍊直接丟出了窗外:“君殷辰,完了,都完了。”
顏穎兒說完就推開門離開了臥房,卻又來到了窗外,把剛剛丟掉的鏈子撿了起來,珠子撒在泥沙中,已經不太好撿了。顏穎兒一邊找珠子,一邊咬着牙,想要把眼淚逼回去。
而君殷辰赤着腳,蹲在牀邊,將地上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撿起來。
兩個人,一個人在屋內,一個人在屋外。努力想要撿回那些珠子…
------題外話------
嗚嗚嗚嗚…。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