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他總是小心翼翼。
在每一個任務世界,她根本沒有如何舉動,攻略人物就自己先動了心。
每一天都過得很安心。
她還總不知足,非要回到這個破地方來,達成所謂的復活目的。
“嗝~我當時,嗝~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事,嗝~”文朗一臉憔悴還被打嗝所困擾,那張面孔是更加的狼狽又柔弱。
也難爲文朗,這般還能有幾分清雅出塵的味道來。
“你再不說清楚,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木安安皺眉道,話語裡並未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文朗又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有那些地方做錯了,莫非是這嗝打得不夠優雅?
一慌,就不打嗝了。
“我……”
“我想不起所有的事情,就只能先請你說說,萬一能夠憶起,也是極好的。”木安安捏了捏文朗的臉,她只覺得角色對調了,剛開始,這狗男人還板着個臉,總是戲弄她。
如今,他學乖了。
“你可知我等你這句,已經等了數千年麼?”文朗的眼有些紅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這千年的悲涼,又有何人能參透其中之一二?
於龍神而言,千年不過是短短几個瞬息,在無人陪伴的過往,千年不過是一眠的距離。
可她偏偏出現了。
明媚的姑娘用那種強硬的姿態撞進他的生活,不由忽視。他的每一個眼神,都忍不住隨她而動。
她喜,他樂;她憂,他哀。
彷彿從來都是一體的,彷彿生活就該如此,吵吵鬧鬧,敢愛敢恨,自由地愛恨歌哭……
於是,第一個一千年,他忿忿不平卻整日愁容,妄圖買醉,可龍神是不會醉的,第二個一千年,他的魂魄就散了,散成無數個碎片,到人世間……
似乎就能夠找到她了。
“你信我麼?”
姑娘離去的時候,留下了這四個字。
她眼眶紅得很,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淚,原來,委屈至極,也是哭不出的。
“信。”
他回。
可是留不住啊。
九尾,永不爲奴,甘願受死。
“你那時,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姑娘,笑起來也跟二傻子似的,我覺得你前途堪憂,就先走一……哎喲!別別別!我錯了!別掐我!”
文朗嘴邊噙着笑,卻還是在姑娘猛烈的攻勢下認了慫。
“好好說話,我纔不是那個模樣呢!”木安安恢復了些許力氣,卻因爲睡得太久,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過來。
“好,那時我覺得你可愛,卻也沒別的心思,只想着要解決那突然瘋癲的弟弟的事情,養好了傷,便急匆匆地趕回去了。”文朗將桌上熱好的粥端到牀邊,將枕頭放在姑娘身後,他試了試溫度——不燙,正好。
姑娘瘦了很多,雙眸是越發大了,她臉上那一丁點兒的肉都消失不見,令人心憂。
“這麼瘦,身子這麼弱,該如何才能養回來呀……”文朗心疼道,舀起一勺粥就遞到姑娘脣邊。
木安安有些不自在,“讓我自己來吧,這樣怪難受的……”
“難受什麼?你且受用便是,國師餵食,這一般人,可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