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服軟，不然中計了……萬一以後反目成仇，她就完了。
唉，行不得也，哥哥。
“算得這麼細啊。”蘇安生抓抓後腦勺，這姑娘很精明，要騙不容易。
“那是，人活於世，不能不明不白地過，一切都要有條理，一切都有清清楚楚纔對。”關小洛輕笑，把合同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有條理？那你還熬夜修片？還把自己的胃搞壞了？”蘇安生懟着，倒也沒有去搶什麼合同了。
雪下得越來越大。
外面已經是一片銀白，樹葉上都積了一層雪。
“抓住一個點就不放了，還有理了……”關小洛喃喃着，倒也不能跟甲方吵架。
“甲方，我出去看一下，你抱緊電熱毯。”姑娘好心提醒着，然後又打開了那扇落地窗。
她走到室外的平地上，伸手接住了一朵雪花，雪在掌心很快融化，變成一灘晶瑩的水，還折射着燈光。
很夢幻，彷彿是所有女孩在幼年時期，有意無意喜歡過的浪漫公主風。
地上已經有了一層積雪，“明天，應該會積得很厚了。”
她想堆很多很多雪人，讓它們排排站，再拍幾張很可愛的照片。
新年願望就是這樣了。
“這裡溫度又沒到北方那種進屋前不會融化的程度，還是要撐傘。”蘇安生撐着一把黑色的大傘，將姑娘籠罩其中，“身體又差，還不知道保護自己，你當自己是超人嗎？”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也算裹得嚴實了，卻還是被撲面而來的冷風吹得一哆嗦。
“哈，據說小褲褲外穿的是超人，那bra外穿的是什麼人？”關小洛突發奇想。
“……精神病人。”
“……”
如此尬聊，也是令人窒息了。
“其實吧……”關小洛猶豫一會兒，“我身體不差，胃疼是意外，其實我壯得能扛起一頭牛來。”
“得了吧，進屋進屋，凍死人了，我看你都快變成冰雕了。”蘇安生待了一會兒，有些扛不住了。
身爲模特，他身嬌肉貴的，可不能凍壞了。
“唉，傾國傾城貌，多愁多病身……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虛。”關小洛搖頭，煞有介事地評價道。
蘇安生腳步一頓，卻又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似的往前走了。
年紀輕輕，血氣方剛，怎麼可能會虛呢？咳咳。
“煙雨入江南，山水如墨染……”
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忙不迭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指已經凍到沒法解鎖了。
來電顯示“李大壯”。
真的是，李姑娘應該到家了吧？怎麼還要打電話？
她小跑到屋子裡，將右手放到脣邊哈氣，好半天才緩過來，接通電話，“喂？大壯，什麼事兒啊？”
“你可算接電話了，一分零五秒，你是拉稀了嗎？這麼久沒個聲兒？”
對面是一陣山呼海嘯，狂風怒吼着把海浪捧起來，再狠狠地砸到岸邊！
“沒，就是，這邊下雪了耶，玩得有點嗨，就一時間忘了接電話。”關小洛解釋道，莫名有點心虛。
現在晚上七點，她不在公寓，而是在公司，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
情況有些難以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