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別動。”
鬱澗去把車開過來:“上車。”
初箏掃一圈車子:“你讓我坐你的車?”之前不是不讓坐的嗎?
“……”
“上車!”鬱澗音量加重。
初箏這纔打開車門上去。
鬱澗什麼都沒問,只是看了會兒手機,然後啓動車子,將車開出醫院。
初箏發現這不是回鬱澗家的路,更像是回她家的路。
她剛想說什麼,鬱澗把車裡的音樂打開了,輕柔的隱約填滿整個車廂。
初箏最終沒說話,兩人各自安靜。
鬱澗將車停在小區外面:“回去就睡覺。”
“哦。”
初箏推開車門下去。
鬱澗遲疑下:“明天我不上班,你別去醫院。”
初箏手指搭在車門上:“那我去哪裡?”那語氣好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
你去哪裡關我什麼事!
鬱澗腦中的念頭轉了幾圈,最後道:“在家休息,哪裡也別去!”
初箏:“……”
鬱澗看着初箏進小區,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這才啓動車子離開。
開過一條馬路的時候,鬱澗忽然想起來,那天她就是坐在這附近。
那天晚上她爲什麼大晚上要離開醫院?
又爲什麼差點犯病?
鬱澗吐出一口氣,關他什麼事啊。
-
初箏知道鬱澗出事,已經是三天後。
鬱澗連續做了好幾臺手術,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不過好在人沒事,只是受了點傷。
初箏找到病房,推門進去,鬱澗一個人在病房,脫下那身白色的白大褂,穿上了條紋病服。
千篇一律的病服,被他穿着,也彷彿上了檔次。
鬱澗擡眸看見初箏,清雋如畫的眉眼裡閃過意外:“你怎麼來了?”
誰告訴她的?
沒人告訴初箏,她之前加過侯醫生,刷到侯醫生的朋友圈。
她走到病牀前,板着臉問:“傷得怎麼樣?”
果然好人卡不放在眼前,分分鐘就出事!!
鬱澗對上初箏的視線,本想說的話一轉,道:“不嚴重,過幾天就好了。”
鬱澗只是腳傷得稍微有點重,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好。
初箏把椅子拖過來坐下:“怎麼出事的?”
鬱澗擡手揉下眉心:“這幾天沒休息好,疲勞駕駛。”醫院這段時間病人多,之前還走了一個醫生,現在他們科室壓力大。
鬱澗遲疑的問:“你怎麼知道……”
初箏危險的盯着他:“你不打算告訴我?”要不是她刷到侯醫生的朋友圈,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
“宓小姐……”鬱澗斟酌下語言:“你只是我的病人,沒必要交往過界。”所以他出什麼事,沒必要讓她知道。
“我沒這認爲。”初箏環着胸,語氣冷淡:“那只是你自己以爲。”
鬱澗:“???”
初箏雙手撐着牀沿,微微俯身過去,一眼望進他瞳孔深處:“鬱醫生,我想過界。”
鬱澗:“!!!”
鬱澗耳邊全是‘我想過界’四個字,縈繞了大半天都沒散掉,甚至還想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初箏待在病房裡,不知從哪兒弄來個護工,把照顧他的活兒全包了。
這架勢讓鬱澗覺得自己是半身不遂。
“鬱醫生……咦,宓小姐也在?”侯醫生忙完,抽空過來敲鬱澗,見初箏也在,立即衝鬱澗擠眉弄眼。
鬱澗:“……”
侯醫生來了病房裡都跟活過來似的,不過他探病時間有限,很快就離開。
臨走的時候,湊到鬱澗那邊小聲嘀咕:“鬱醫生,加油!!脫單有望!!”
鬱澗:“……”
等侯醫生離開,鬱澗把初箏叫過來。
“我們聊聊。”
“聊什麼?”初箏坐下。
“宓小姐,我只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們是病人和醫生的關係,我的職責是爲你的生命負責……”
初箏嚴肅的點點頭:“你要爲我的生命負責,現在的,將來的。”沒毛病!
鬱澗心尖沒由來的顫了下,還沒理清那奇怪的感覺,他就聽見自己略顯倉皇的聲音:“這句不算。”
“爲什麼不算?”覆水難收這個成語好人卡沒學過嗎?
鬱澗深呼吸,慢慢道:“我的意思是,我身爲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所以,宓小姐,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讓你誤會,希望你不要多想,這只是我身爲一個醫生的職責。”
初箏眸子微微一眯:“你會帶你的病人回家吃飯?”
“那是院長交代的任務。”鬱澗心底無奈:“而且當時我沒打算帶你回家吃飯。”
“那你會送你的病人回家?”
“……當時那麼晚,我身爲你的主治醫生,應該的。”鬱澗垂眸看着自己扣在一起的手:“我沒有別的意思,讓你誤會的話,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鬱澗指尖捏緊:“我……”
初箏突然捂着胸口,要仗着自己心臟病開始爲所欲爲:“你想好再說。”
初箏從來就不介意用什麼手段,反正有用就行。
鬱澗:“!!”
初箏擺明就是要賴上鬱澗——先弄到手再說!
鬱澗一出聲,初箏立即犯病給他看,鬱澗頓時不敢說了。
他心底大概也明白初箏是威脅他,可是萬一他說出來的話,真的刺激到她呢?
鬱澗頭疼的揉眉心。
餘光掃到旁邊一本正經‘威脅’自己的女孩子,眼皮突突的跳。
初箏沒逼問他,鬱澗也沒回答那個問題,兩人‘和平’的待在病房裡,誰也不提剛纔的談話。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家吧。”鬱澗看下時間。
“我照顧你。”
“醫院環境簡陋,你怎麼……”鬱澗頓住:“晚上不需要你在這裡,你先回去吧。”
“我可以。”
鬱澗臉色有些冷淡:“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晚上就回去。”
“……”你說了又不算。
初箏我行我素慣了,就算是好人卡,她不想將就的時候,依然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所以大佬並不搭理鬱澗,面無表情的把旁邊的陪護牀拉開,就打算在這裡睡下。
鬱澗覺得自己纔是那個有心臟病的病人。
就算沒有遲早也得被她氣出心臟病。
“你就不肯聽我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