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地給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給周圍打上麻醉,又把子彈取了出來。
手套被血染紅了一片,她連眼睛都不敢眨,全神貫注地爲boss處理傷口。
司珩始終沒醒。不知道是不是麻藥起了效果,他依然在沉睡之中。
沉睡最好了。
但在夢中他的眉頭依然是皺着的,割開皮肉的痛苦依然不輕。
她的經驗不足,僅憑着記憶,那間醫務室裡大多東西她也不認識。都是六六全程在腦海裡語音教她。
將紗布纏繞最後一圈,再打上結,黎未晞拍了拍手去水池裡洗。
接下來,不能讓boss睡沙發……她還需要把boss運到牀上去。
黎未晞再一次拿出把司珩背上樓的勁兒,撐住了他的肩膀,儘量避開他受傷的地方。
牀足足能容納三個人,以黑白色打底,連線條都是冷的。
她開了燈,他的睡顏很安靜,一點也看不出之前那副強勢清冷的模樣。
她用一隻手支着,緩慢地把司珩放到了牀上,又給他蓋上被子,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走去。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原本應當在沉睡中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男人的氣息還帶着清淺的薄荷味。
這一回,他不容置疑地摟上了她的腰,不給她留可以掙脫出來的力氣。
“晞晞。”
他的嗓音低啞,真的特別啞——每一個音節都伴隨着呼吸。尤其是指腹摩挲過她皮膚的時候,引起她的陣陣顫慄。
黎未晞有一種濃濃的不祥之感。
她想,將會死得很慘。
“你知道嗎?”他的手指摸過她的臉蛋,在她耳邊輕吐,“深夜隨便進一個男人家的後果?”
“還是一個,覬覦你很久的男人。”
衣服脫了,該看的都看了,摸也摸過了。
他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像餓狼,牢牢地盯着他的獵物,只是一念之差,他就會瘋狂地撲上去。
但他也這麼做了。
他低頭,脣瓣貼在她光潔的脖頸上,輕吻,用力地吮吸:“你逃不掉了。”
黎未晞是想跑的——可正如司珩所說,他的手牢牢地鉗制着她,不給她動作的機會。
她真如他所說,逃不掉了。
“乖,別哭,”他柔聲誘哄,鬆開一隻手,一顆一顆解自己襯衣的扣子,“把眼淚留在今晚,盡情地哭。”
燈,滅了。
一起被忽略的,還有那被黎未晞扔到一邊的手機。
上面顯示——無信號。
***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已經一個晚上了,”女人放下電話,無可奈何地說道。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慮,“沒有黎姐的任何消息……她的手機打不通,位置也定位不到了……我們放在她身上的gps失去了效果。”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昨天晚上的監控呢?”
幾個同事圍坐在一圈,都在搖頭。
“我們已經看了很多遍了。黎姐跟小丑先生上了天台,然後恐怖分子就出現了,場景很混亂,監控拍不真切,我們不知道黎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