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穿着藍白相間的夏季校服,宛如含苞待放的雛菊。她的膚色白皙,容顏姣好,一雙明媚的眼睛裡充滿着疑惑與好奇。
她看上去只是十七八歲,還保持着高中生的模樣。長髮中規中矩地梳成馬尾,兩邊的碎髮也打理得整齊漂亮。
三年了……
三年。
自那天她離開,已經過去三年了。
“景賢,景賢?”
男生搖了搖他。
他是不是看錯方向了,對着牆發什麼愣啊!沒看見系花被冷落很久了嗎!
“抱歉……”景賢低聲說,“我的頭有點暈,想自己一個人休息一會兒……你們走的時候能順便讓外面的人回去嗎?就說我沒事。”
作爲系草,他在學校的受歡迎程度可想而知。這不是,病的消息剛傳出來,病房前就已經圍滿了人了。
這算是變相的逐客令了吧。
兩人臉色皆不好看,露出了隱約的尷尬。但是他話在先,又是病人,男生只好說:“那我們走了,你好好養病。”
景賢說:“嗯。”
門被緩緩帶上,也聽不見一絲嘈雜的交談聲了。女生依舊站在那,景賢摸了摸自己裹着紗布的眼睛,再一次確認沒有看錯。
——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她,除了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未……未晞?”
這是,珍藏在他心底,屬於他高中生涯的,最大的秘密。
那個來如風去無影的女鬼小姐,他曾經愛上的人,卻又被命運捉弄。現在,她成爲了他眼睛的一部分。
原來……原來只要他的眼睛受了傷,她就可以出來嗎?
“嗨,”女生漸漸由不知所措轉爲平靜,微笑着向他招手,“景賢,好久不見。”
原來是這個曾經有自閉症的boss啊,不錯不錯,現在都這麼受歡迎了,看來教育沒白做啊。
景賢示意她坐下。
“你怎麼……會出來?”
她一直住在他的眼睛裡,他知道的。
黎未晞搖頭,猜測道:“我也不確定呢。現在已經什麼年了?”
“距離你離開嗎?”景賢問,“三年。”
他都大二了,而她,還是剛走的時候,那十七歲的樣子。
她摸了摸下頜,笑眯眯地說,“三年了啊。景賢,看來你成長的不錯,我看門口有很多女生呢。”
景賢笑而不語。
可那又如何呢?身邊的女生再多,他的心裡始終住着一個人。
黎未晞照着他心中所想,坐在了他的身邊。她也同樣發現了他眼睛的異樣,猜到了些自己出現的緣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黎未晞對這三年毫無記憶,她的認知依然停留在她走的那一刻,因此,都是景賢在說。
他說他的視力不僅恢復,還變得更好;
他說他成爲當年高考的省理科狀元,順利進入這所最高學府;
他說他近幾年變得外向,交到了很多朋友;
他說有很多女生都來跟他示好,這跟高中時候人們對他的態度太不一樣了,他很受寵若驚,但是他都沒有接受;
他說……
“未晞,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