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嬌嬌弱弱地窩在嬴湛懷裡。
全當看不見其他警員古怪的視線。
尤其是看過兇手的慘狀後。
他們投向嬰淺的目光,就更多了幾分離奇。
雖然她纔是受害者。
但不管是從現場的情況。
還是兇手的狀態。
嬰淺都更像是比較危險的那個。
她雖然一副被嚇到了的表情。
然而比起只剩下一口氣的兇手。
嬰淺全身上下,不僅找不到半點的傷痕,甚至還帶着一點炸雞的香氣。
有眼尖的小警員,甚至在垃圾桶裡,看到了炸雞外賣的盒子。
但他們誰也沒敢吭聲。
也不看看嬴湛那個護寶貝的勁兒。
別說誰現在敢去問嬰淺一句了。
就是多看她一眼。
都要被他冰冷的目光警告。
嬰淺靠在嬴湛的胸口,聽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聲,在心裡小聲和系統嘀咕。
“心跳的這麼快,都沒有漲好感度嗎?”
【沒有呢。】
“那也就是說,嬴湛不是男主了?”
去除了一位人選。
那就只剩下季池魚了。
嬰淺退出嬴湛的懷抱,拍平了衣袖的褶皺,神情陡然間冷淡了不少。
“該回去做筆錄了吧?”
她沒再去看嬴湛。
蹬上運動鞋。
隨意挑了一輛警車,坐進了副駕駛。
開車的小警員看到嬰淺,被嚇得一個激靈。
“姐...”
他悄悄向着車窗的方向挪了挪,一邊偷瞄着嬰淺,一邊搜尋着嬴湛的身影,還不忘小心翼翼地問:
“要我下車嗎?”
“爲什麼?”嬰淺一愣,“你不會開車嗎?”
“這倒也不是...”
小警員低咳了一聲,到底忍不住好奇心,問:
“姐,你和嬴哥吵架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嬰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回去記筆錄了!”
“那也是嬴哥給你錄,我們哪有資格。”
小警員也不急着走,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了一圈。
等他終於找到了嬴湛。
還不等開口。
就見嬴湛已經走了過來,
他打開駕駛位的門,向着一臉蒙的小警員道:
“你出來。”
小警員委委屈屈的走了。
警車裡只剩下嬰淺和嬴湛兩人。
他們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嬰淺能感受到嬴湛的目光。
無數次落在她的身上。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那些言語到了脣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講出來了。
嬴湛這麼長時間,一直守在嬰淺鄰家,可就在他離開的這個晚上,她遇見了危險。
即使嬰淺此時平安無事。
他亦滿心懊悔。
“我沒事。”
嬰淺拿着手機,本想着給季池魚發條信息,但嬴湛的視線存在感太過強烈,讓她想要忽視都難。
她的安慰並沒起到作用。
嬴湛低嘆一聲,道:
“就是沒有事,我也不想讓你遇見他。”
“但我來這裡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這個兇手。”
嬰淺聳了聳肩。
想了半天。
她也沒斟酌好措辭。
與其發乾巴巴的短信,不如天亮之後直接去找季池魚的好。
嬰淺收回手機,乾脆閉上眼休息。
一路無話。
等到了警局。
嬰淺很是自覺地走進專案組。
挑了個角落開始補覺。
反正她的筆錄也不是什麼着急事。
等着嬴湛處理好了半死不活的兇手,再來找她就好。
嬰淺纔剛睡着。
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霍梧風風火火地衝進門,三兩步跑到嬰淺身邊,拽着她的手臂,繞着圈打量了她一番。
確定她健健康康。
身上連個擦破皮的地方都沒有。
霍梧纔算鬆了口氣。
“幸好...”
他癱倒在椅子裡。
向着嬰淺丟過去一個無奈的眼神。
“我接到消息說兇手找上你,都要嚇死了。”
“這不是沒事嗎?”
嬰淺趴在桌子上,拖着懶洋洋的嗓音,道:
“從今天之後,這座城裡沒有女孩子需要害怕走夜路了。”
霍梧一愣。
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兇手已經被抓獲。
也就代表說。
兩個死去的女孩子終於能夠得到安息。
而其他人。
也不必再因爲晚歸提心吊膽。
霍梧忍不住笑了。
他拽住嬰淺的袖口,輕輕牽動了下,然後紅着眼,一臉認真地和她說:
“嬰淺,你是英雄。”
“英雄?”
嬰淺眨了眨眼。
這個詞語太妙太神奇。
讓她的心跳,都剋制不住地加速跳動。
但嬰淺還是問了句:
“我可是有私心的,這也算?”
“算的!”
霍梧用力抱了下嬰淺,帶着顫意的嗓音流入她的耳畔。
他說:
“你是她們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
嬰淺笑了笑。
“傻子。”
霍梧咧起嘴。
狗狗眼因爲喜悅泛起微微的紅。
他盯着嬰淺,笑得一臉傻氣。
“對了,這件事情過後,你是不是要搬回去了?”
嬰淺點點頭,“嗯。”
“你和嬴哥和季醫生,都相處一陣了。”
霍梧忽然變得有些扭捏。
磨蹭了一會兒。
才問:
“嬰淺,嬴哥和季醫生,你到底喜歡哪個?”
“喜歡?”
嬰淺昂起頭,反問道:
“霍梧,願意留在這個世界,和他一同死去,算是喜歡嗎?”
她不像在開玩笑。
眼裡的困惑和迷茫交織在一起。
但這話問的太深奧。
讓霍梧都沒反映過來。
他愣了下。
然後結結巴巴地道:
“應該是吧?但是還沒在一起,就死阿活阿的,有點嚇人。”
“算了。”嬰淺擺了擺手,又恢復了之懶散的模樣,“你當我沒問吧。”
霍梧連看了她幾眼。
趁着嬰淺不注意,悄悄摸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然後又磨着她,將遇見兇手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沒過多久。
嬴湛推開專案組的門。
他的視線從霍梧身上掠過。
落向嬰淺時,陡然變得柔和了不少。
“嬰淺,來做筆錄了。”
嬴湛的嗓音低沉。
又帶着熬夜過後的沙啞。
乍一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但細細一品。
卻和平時霍梧所能聽見的語氣,完全不同。
如果嬴湛平時對他的態度像座冰山的話。
那麼當他面對嬰淺時。
冰山盡融。
化成一汪暖融融的春水。
霍梧打了個寒顫,小聲嘀咕了句:
“還真偏心!”
嬰淺應了一聲。
打着哈欠跟在了嬴湛身後。
然她走進審訊室。
沒得來問話。
反而先被塞了一杯熱牛奶在掌心。
坐在嬴湛身邊,負責記錄的小警員低下頭,全當什麼都沒看見。
嬰淺捧着熱乎乎牛奶杯,呼吸之間盡是甜膩的香氣。
她晃着細直的小腿,問:
“犯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