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波菲特小姐,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在目前爲止,你高貴不沾塵埃的一生當中,從未沾染過任何一點髒污。”
“你厭惡一切卑賤。”
“平民。”
“普通品牌。”
“以及沒有血統證明的動物。”
“你曾經讓保鏢,打死過向你乞討的女孩。”
“也將照顧你十幾年,重病在牀的保姆,丟出家門。”
“你自詡上等貴族。”
“但今天,你的性命,將被完全掌握在另一個人的手中。”
“這是一場名爲審判的遊戲。”
“現在...”
“遊戲開始!”
機械電子音被陡然響起的尖叫所取代。
這並非是波菲特的聲音。
更像是由很多人的尖叫聲,混雜在了一起。
波菲特抱住頭,也跟着不停的尖叫。
嬰淺靠着門,面無表情的望着聲響傳來的方向。
她已經明白這場遊戲了。
南鄰...
果真夠狠。
嬰淺深吸口氣。
不再去看魔障了似的波菲特,轉身在房間裡搜索了起來。
她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在遊戲這方面,還算是稍稍瞭解南鄰幾分的。
他不會設計一個必死的局。
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還沒有被找到。
嬰淺並不在意波菲特的死活。
卻並不想,成爲南鄰的觀察對象。
她又不是什麼小白鼠。
至於南鄰爲什麼會留波菲特一條命。
還帶她到到這裡來。
嬰淺大概也能猜到幾分。
不過,是想看她的選擇罷了。
南鄰很好奇。
在這種情況下,嬰淺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是殺是放?
還是說...
另有其他的驚喜。
尖叫聲終於停了下來。
而如此同時,嬰淺也在門邊,發現了一塊鬆動的牆轉。
這還真不是嬰淺找的快。
而是這塊瓷磚,實在太明晃晃了一點。
生怕她注意不到似的。
上面還用暗紅色的血漬,畫了一顆愛心。
“真他媽的中二病!”
嬰淺低聲罵了一句。
毫不猶豫的用乾淨的袖口,抹掉了那顆愛心。
她微彎下腰,將牆磚後面的物件,一一取了出來。
等嬰淺把東西都拿乾淨。
最先沉默的人,是波菲特。
她看着被隨意丟在地上的手槍,張大了嘴,一臉的驚恐,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強烈的恐懼感。
讓她控制不住的發抖。
一張漆黑的臉,已經徹底的扭曲。
嬰淺看都不看她一眼,彎腰撿起了手槍,和一把生鏽的小鋸子。
這鋸子也就只有她的小臂長。
鋸鎖鏈,是絕對不可能的。
手槍當中,也只有一顆子彈。
南鄰知道嬰淺不喜歡血。
還很貼心的,爲他準備了一個,相當乾脆的方式。
沒有心理壓力。
只要扣動扳機。
砰!
高貴的波菲特小姐。
就要一輩子,留在骯髒的馬桶邊。
嬰淺握着手槍,想着上一場遊戲時,自己悽慘的模樣。
頗爲唏噓。
她緩緩走到波菲特身邊。
低下頭,望着這黑人貴族小姐,輕聲道:
“你猜一猜,這槍裡有沒有子彈?”
波菲特一愣。
她哪裡能跟上嬰淺的思路。
點點頭,又慌慌張張的搖了搖頭。
她乾澀的嘴脣顫動着,眼睛瞪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道:
“你..你不能殺我...”
“爲什麼?”
嬰淺一臉好奇,手槍被她隨意的顛動,她歪着頭,一臉好奇的問:
“現在,可是我拿着槍呢,我爲什麼不能殺你?”
“因..因爲...”
波菲特用餘光瞄着手槍。
更加慌張。
她向後縮着,也不顧髒了,身體緊貼着馬桶,都恨不得鑽進去,顫聲道:
“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
“是挺誘惑的。”嬰淺點點頭,在波菲特陡然亮起的眼光當中,又忽然皺起眉,“不過,我好像不太缺錢。”
波菲特一愣。
她感到了一絲被愚弄的憤怒。
但當那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她的腦袋。
她又什麼火氣都消失了。
波菲特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
她對這個想法,相當有信心。
認爲嬰淺,一定會答應!
她的身體向前探了探,喘息了兩聲,盯着嬰淺的黑眸,咬牙道:
“我有個哥哥,我可以讓他娶你!讓你也成爲貴族!我不會告訴任何他,你被南鄰玩過的事兒,我...”
啪!
波菲特的話還沒說完。
面頰就捱了重重的一個巴掌。
她不受控制的偏過頭,眼睛瞪得老大。
嬰淺...居然敢打她?
一個平民。
居然敢對貴族動手?!
她是瘋了嗎?
波菲特想要尖叫。
但才側過頭,眉心忽然一涼。
冰冷的槍口和她之間,親密的貼在了一起。
只要扣動扳機。
波菲特這尊貴的腦殼,就會被打個稀巴爛。
她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視線越過槍口,和嬰淺冰冷的眼神相對。
“我很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嬰淺勾起脣角,向前推着槍口,迫使波菲特昂起頭,“所以,乖乖閉上嘴,不然你的這輩子,就只能說這麼多話了。”
波菲特的眼淚,差點滾下來。
她哪裡還敢吭聲。
只能顫顫巍巍的點着頭。
“我想想...”
嬰淺揉了揉額角,“被你保鏢打死的小女孩,是吧?”
“不是的!”
波菲特吸了口氣,一邊瞄着槍口,一邊道:
“我只是讓保鏢把人趕走而已,我那天穿的裙子很貴,那個平民突然衝上來,差一點就碰到我的裙子了,我太緊張了,所以...”
“所以,你爲了一條裙子,殺了一個女孩兒。”
嬰淺點點頭,見波菲特還想嘴硬,便道:
“剛纔的聲音你也聽到了,他說的任何一個字,都不會是假的。是趕走還是殺,你心知肚明,還裝什麼啊裝?”
“我真的...”
波菲特還想解釋。
但嬰淺已經徹底不耐煩。
她一揮手,打斷了波菲特的話,繼續問:
“既然這個你不承認,那你的保姆...”
“也是假的。”波菲特尖叫一聲,道:“我給了她錢的,一個平民,怎麼可以死在我的房子裡!我是貴族!我是...”
她胡亂揮舞着雙手。
整個人,都好像突然犯起了羊癲瘋一般。
嬰淺下意識的向後去躲。
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波菲特的手掌,重重的打在了她的手腕。
嬰淺只覺手腕一麻。
手槍從她的手指當中,緩緩滑落。
然後。
落在了波菲特的腳邊。
嬰淺和波菲特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