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子非這麼說,齊進儒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來:“哦?不知我這未來的弟妹是何方神聖,能俘獲你聞子非的心?”
提起夕拾來,聞子非不由自主的展露出一個笑容來。他溫聲說:“她本是南方兆州一帶的人,之前兆州不是大旱嘛,她就跟着他們家公子北上,到了慶縣。”
齊進儒笑意滿滿:“兆州離慶縣隔了這麼遠,你們二人還是見了面,這真是天作之合啊。”
聽到這樣的話,聞子非的笑容更深了:“過幾日若得了空閒,弟一定帶着她去拜訪齊兄。”
齊進儒見他這幅樣子,便知他定然十分滿意這位未曾蒙面的弟妹。他心中也不禁爲他感到高興:“說了這麼多,還不知弟妹姓甚名甚呢?”
聞子非答道:“哦,她姓溫,名時惜。”
聽到這個名字,齊進儒總覺得似乎有些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裡耳熟。
等從聞子非的家裡離開後,走在街上時,齊進儒這才反應過來。
這“時惜”調過來……不就是夕拾嗎?
想到這一點,齊進儒啞然失笑。
這世間竟也有這麼巧的事情。
他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腳步頓住了。
是兆州旱災時來的慶縣,跟公子一起來的,姓溫……
齊進儒手中的摺扇猛地掉落在地上。
溫肆酒。
夕拾。
……溫時惜。
齊進儒心口的心砰砰亂跳。
他慌慌張張的撿起地上的摺扇。
這世間難不成真有這麼巧的事不成?
齊進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慶縣這樣的小縣城跟兆州是全然不能比的,怎會有人從兆州千里迢迢的趕來慶縣?
這不對。
齊進儒一路快步回了家,等到了家中後立刻吩咐下人:“去,找人查一查一個叫溫時惜的女子家住在哪兒,平日裡都跟什麼人來往。”
他眼神暗了暗:“再查一查她的那位公子。”
下人中有機靈的,立刻奔走去查了。
沒過兩天,齊進儒就知道了“溫時惜”的一些情況。
她和她家那位不怎麼露面的公子果然是半年前出現在慶縣的,溫時惜管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胭脂鋪子,平日裡就跟個普通的掌櫃沒有什麼分別。
而他家的這位公子就不太好查了,她不怎麼出門。
齊進儒知道了鋪子的位置後便藉着買胭脂的藉口去胭脂鋪看了看。
溫時惜帶着面紗遮住半張臉,只留下一雙靈動的雙眸。
長相雖看不出什麼來,但齊進儒好賴是進過京的人,這個溫時惜舉手投足間都帶着嚴明的規矩。
這樣的氣派尋常士族定然是培養不出來的,就連京城中幾位大官府上的丫鬟都沒有這樣的儀姿。
齊進儒又在胭脂鋪斜對過的茶樓裡蹲守了兩日,終於蹲守到了那位溫時惜的“公子”。
只見她身形修長,劍眉星目,端得是英朗不凡。
齊進儒看見她的長相猛地一震。
若不是已經有了懷疑,又看過了海捕文書,他與這人面對面走過去都未必認得出。
但如今細看,便會發現她身上頗多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