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頭將戴着個老花鏡摘了下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皺了皺眉頭,問道:“孩子,你確定是要這兩塊地?”
“嗯,別的地我看着都是互相連着的,應該是幾位汪大哥一起種着的或者是用着的,只有這兩塊和別的地方都不相關,我就要這兩塊吧,也省得給你們找麻煩!”安清點了點頭,一副很是靦腆的樣子,全然不似剛纔的尖銳態度。
“孩子,我看出來了,你是個厚道的孩子!這樣,你剛纔說的事,我答應你!其實你父母留給你的地,那就是你的,雖然之前你在高家過了不少年,可只是擺幾桌酒席,就想把人家的家底都騙過去,也實在是過分了一些,這些年也是叔對你的關心不夠!”老汪叔看着安清選的那兩塊地,雖然面積都不小,但都是靠着山根沒開過荒的荒地,在老汪叔眼裡看來,那就是兩塊廢地,根本就用不上的地方。
如今安清把這兩塊地挑走了,在老汪叔眼裡看來,那就是人家根本就不想要地,就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所以這人情他領了,作爲回報安清提出的要求,他也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個親家,這東子馬上就要和大妞兒結婚了,這把個房子都弄沒了,這以後在哪裡住啊!”高寡婦和高東聽着老汪叔答應了這事,都覺得腦袋嗡一下子,而高寡婦更是腦筋反應極快地馬上對着老汪頭改變了態度。
在高寡婦看來,老汪頭那也是一個護短的主,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爲了護短頗爲沒有原則的主,爲了房子,爲了以後她主動開始套近乎,用一種近乎於祈求的語調。
老汪頭轉頭看了一眼高寡婦,微微笑了笑道:“人家的就是人家的,做人得講道理,不能永遠霸佔着別人的東西,你這樣就不怕安清她爹她媽做鬼都不安寧,回來找你!
再說了,論地我這地還少嗎,我少了誰,我能少的了我老閨女的!”說着,把個手裡的老花鏡塞進了眼鏡盒裡,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所有的話都被老汪頭給封死了,可高寡婦也好,高東也好,那都是不甘心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對安清道:“是,地基是安清他們家的,可房子呢,房子好歹是我們家找人出力蓋的,就這麼把地和房子都收回去,我們心裡不平衡,好歹也得賠我們點兒!”
高東和高寡婦心裡算計的是安清沒錢,這事拖一拖也許就過去了,畢竟安清那是連高家媳婦兒的位置都能讓的主,更別說是三間房子了!
“你們要是這麼說,那我就去找人說你們私自在我的那塊地基上蓋房子,讓他們把房子給推了!你們侵佔了我地基多少年,我還得讓你們給賠錢!”安清冷笑了一聲,一點兒也沒吃這一套,直接說道。
“房子推了,你也住不着了!”高東覺得安清太絕了,氣哼哼地指着安清叫道。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住,看着就礙眼!”安清不甘示弱,一拍桌子瞪着高東回敬道。
汪家人對於安清和高東鬧成這個德行,心裡其實是高興的,畢竟這樣高東以後和安清可能牽連的機會那就幾乎沒有了,於是老汪頭主動出來打圓場道:“這樣,東子和你親家你們就先住到我家裡,畢竟人家安清這事在理!
反正啊,大妞兒出嫁我也會給嫁妝,一會兒啊你們去登記,回來咱就是一家人,什麼事情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