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爬驕傲之色,他的兒子,始終是那個雖然面不顯,心一直有一道衡量對錯標準的線,從未消失。
衆人見越扶桑這樣,嚇了一跳,紛紛前一步,焦急道:“少主,您這是做什麼?”
“少主,您快起來啊!”
“弟子們受不起您這一拜,您快起來。”
他們紛紛躲開,不肯正面接受越扶桑的跪拜。
越扶桑卻搖搖頭,他臉色慘白,已經完全沒有血色。渾身下被血液染得殷紅,看去狼狽不堪。
“我身爲長清宮的少宮主,本應以身作則,帶領你們,繼續長清宮的輝煌。可,因我一人關係,導致長清宮下成爲了江湖的罪人,爲你們招了無數禍端。是我的錯,我無顏再面對你們,也無法,再在長清宮這個少宮主的位置坐下去。”
他撿起劍,雙手緩緩捧起,他可以對任何人心狠,卻無法對一羣,信任他,在道義抉擇,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他的人心狠。
他輕笑,雖然渾身下狼狽不堪,但他只要一笑,清雋如竹的笑容,便讓整個人都顯得翩然出塵。“多謝你們的信任,但,我纔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若是你們想打我罵我,都儘管動手。我越扶桑,絕不還手!”
越清心大痛,卻也知道,越扶桑在爲他的所作所爲賠罪。他的感情沒有錯,錯錯在,他生不逢時,愛了不該愛的人,造成了這麼多的殺孽。
聽了他的話,在場許多弟子沉默了良久。
越清的心一點點下沉。
直到第一句話響起,不可否認,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哎呀,少主您說什麼呢?!”
“我叫看透了,什麼正道魔道呀,那些虛僞的小人!”
“少主您不必往心裡去,此生進入長清宮,從未後悔過!”
“算日後與整片江湖武林作對又如何,其實,剛剛那一戰,咱們早想動手了!”
“是,那些個老不休,整日裡仗着些名氣,不知暗地裡做了多少骯髒事。”
“這世間,正正邪邪,誰能說得清呀?”
越清眉心微動,他擡眸,眼底劃過一抹深思。
“照我說,少主您現在說出這番話,如此舉動,便證明,您心裡,還是有我們的。”
“這樣,夠了!您還是我們的少主!”
“好了,快起來吧!”越清無奈,他強硬的拉起越扶桑,“你再跪下去,那些人沒殺得死你,你自己,倒是快把自己折騰死了!”
瞥了眼他被洞穿的腹部,那裡,是他全身下,傷的最重的地方。
越清想將他帶回去,沒成想,越扶桑卻慢慢搖頭,清潤的眸子凝望着越清,道:“父親,我要回去,算她時日無多,我也想守着她,直到最後一刻。”
“桑兒,你——”
越清眼神一閃,他訕訕的張了張嘴,“桑兒,是爲父聽信了讒言,這才害得你……”
“無事,父親,”越扶桑勾起一抹蒼白的微笑,想起蘇葵,他的眼裡,滿是柔和,“你們做的都沒錯,錯的是,世事弄人。”錯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