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打算放棄之時,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緩緩傳入耳。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對女人動手罷了。”
竟是這樣?
峰迴路轉,段紫茵失望之後,大喜。她快速回頭,果然見越扶桑眼睛裡蘊着滿滿的涼薄,算她方纔對因曼殊如何抹黑,他也沒有露出丁點不耐的神色。
原來竟是這樣嗎?段紫茵仔細回想起來,確實,越扶桑從來沒有對因曼殊表露出什麼不同的情緒,他的所作所爲,都不過是對因曼殊的看不慣罷了。
想通之後,她笑起來。
“若真是這樣,再好不過了,是不知,越公子可確定與我合作?既然您不對女人動手,那麼我的另一個條件,不知越公子意下如何?”
“好。”
越扶桑淡淡頷首,鉛灰色的眸子裡浮一層暗光,彷彿蒙了一層霧氣,叫人看不真切。
段紫茵的勇氣全在方纔用光了,見着男子這副模樣,臉頰微紅,緩緩低下頭去。
“那麼,此事便這麼說定了,不知越公子有何吩咐?”
修長的手指微動,指甲修剪的乾淨整潔。越扶桑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指,“此事需從長計議,段左護法出來的太久了,未免有人起疑,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那——”段紫茵欲言又止。
她什麼時候可以再來找他?自從越扶桑搬進因曼殊的院子裡後,她再也無法偷偷潛入,去看他了。不說因曼殊多疑的性子,便是因羅殿外層層守衛,沒有命令,她都無法輕易踏足。
“明日,午時,還在這裡。”
越扶桑簡短的說罷,掀開眼簾,望向天邊層層堆疊起來的烏雲遮住了方纔還金光大盛的日頭。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沉下來了。
“變天了。”他輕嘆,脣角笑意莫名。
男子與她告辭,步態從容優雅的踩着浮橋,緩緩離去。
段紫茵站在原地許久,望着男子遠去的身影,眼睛裡劃過一抹癡迷。此時此刻,心裡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她想,得到他——-
因羅教的弟子們都在暗地裡流傳,教主似乎情竇初開,近日尤其寵溺那個右護法獻給她的男子,名叫尋燃。
不僅去哪兒都帶着他,甚至與他同吃同住,倒是叫其餘男奴們,十分嫉妒。
尋燃近日的變化極大,吃的是山珍海味,美味佳餚。穿的是綾羅錦緞,挽發用的是好的極品玉簪。起初他對於這樣的生活,還有些惶恐。畢竟,在京城做小倌時,他不過是一個賣笑的,地位那些妓子更低,是百姓們最看不起的存在。
他們如人人都可被踩在腳底的污泥,被人所厭惡,所玩弄。
本以爲來到這個吃人的地方,他的小命早晚要交代在這裡。可,逐漸過了幾日,惶恐的心,在那個絕色女子的寵愛下,開始安穩。
偌大的百葉窗前,女子一襲火紅的輕紗裹身,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慵懶的躺在軟塌裡。她的腳趾雪白柔嫩,如工匠精心打磨的一般,無一絲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