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月的天氣,穿着單薄的秋衣,書房裡竟然連地龍都沒燒,我是想問,二叔三叔,你們口口聲聲說會照顧好他,我想問,這是怎麼照顧的?!”
“錦兒,起來!把你的傷給各位族老看看!”
蘇葵說完,沈榮錦起身,沉默的抿着小嘴,扒開額前碎髮,露出了額頭一塊銅錢大小的疤痕。
“方纔三嬸說榮嘉榮實臉留了疤痕怎麼辦,那我也想問問,榮錦這頭如此明顯的疤痕,又該如何?!”
劉氏翻了個白眼,“那也都是你們遇人不淑,竟招一些惡奴,管我們什麼事兒!”
“你閉嘴!”沈正頭疼,覺得這事真的不能善了了,這愚蠢的婦人!
沒成想,聽到這話,蘇葵不怒反笑,“對,三嬸這話說的好,確實與你無關。既然您是這樣想的,日後便不要再打着爲我們姐弟好的理由,整日裡找我們麻煩了。”
“你這個死——”
“啪——”
沈正狠狠甩了劉氏一個巴掌,“蠢婦,怎麼說話的?!榮錦與容和是我們侄女,你這麼說,太讓我寒心了!”他警告的瞪了劉氏一眼,然後笑着對蘇葵道:“容和,你二嬸一個婦道人家,說話不過腦子,但是擔心你們的心,卻是真的,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至於方纔那麼傷人的話,莫要再提了。”
“哦?是嗎?”蘇葵挑挑眉,餘光看到莫千秋,對着他一笑。
而後道:“對了,這件事暫且不提,反正各位族老心裡也有了數,咱們再來說說打架這件事。二叔三叔爲了此事鬧到了族老這裡,我且問句,榮嘉與榮實可有大礙?是胳膊斷了,還是腿折了?”
噗嗤——
鬼泣差點憋不住笑,又猛地想到這裡是在沈家祠堂,不可造次。辛苦的垂着腦袋抿着嘴巴,嗤嗤直樂,這位大小姐真是個妙人兒。
雖然身爲大家小姐,性子卻跟江湖的女子相似,說話直來直去,絲毫不給人留面子。抓到把柄,更是不給人留活路,這話說的,真是妙!
鬼泣正樂不可支,冷不丁一道悠悠的眼神瞥過來,他立馬臉一繃,笑瞬間消失了。
有這麼好笑?
莫千秋脣角勾了勾,黑眸倒影着那道素色的纖細身影,修長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兒,想着自己是否該幫她解決一些事?
只是很快,他又將這念頭打消。這丫頭如此聰慧,自然不會讓自己吃虧。他只需要靜靜旁觀便是了,若是她真的需要,自己再出手也不遲。
只怕連莫千秋自己都沒察覺到,他隱姓埋名隱居了七年,最終,卻願意爲了她,暴露在人前。
這邊,劉氏與韓氏護子心切,聽到這話,差點沒氣的咬碎一口銀牙。要不是這裡有幾位族老在,蘇葵毫不懷疑,這兩人會生生撲來撕了她。
“沈容和,你一個姑娘家家,怎麼嘴巴如此惡毒!我兒子好着呢!你別詛咒她!”韓氏怨恨的瞪了她一眼。
這個死丫頭,既然去了京都,還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