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蘇葵便被馮清清以怕她想不開爲由,強迫她留在宮內居住。
並且日日到她面前刷存在感,一番惺惺作態的安慰,而後在她吃了蒼蠅般的表情,得意的揚長而去。
對此,蘇葵很想說:每天看到你,我更會想不開好麼!
大概是因爲君莫的屍體一直未被找到,所以元宸亦是按兵不動。
沒辦法,君莫此人性格太過詭詐,不親眼看到屍體,任誰也放心不下。
往不好的地方想去,如果蘇葵被動了,保不準君莫沒死,回來後性情大發,本來有七分篡位的心必定提升到十成十。
元宸帝不敢冒險。
所以,不僅不能拿蘇葵怎麼樣,還得好吃好喝供着。
日子一天天過去,馮清清過來的次數也漸漸減少,皇宮內院的氣氛越發壓抑。
到皇帝下到嬪妃,只怕唯一能笑得出來的,僅剩蘇葵一人了吧。
君莫屍體一直未找到,蘇葵掐指算算時間,從雁門關趕到京都,不眠不休大概需要三天路程,如今已過去七日有餘。
大概過不了多久,能見到他了吧?
想到這兒,蘇葵不禁揉了揉發燙的耳垂,暗罵自己沒出息。
大元十一年,六月十九。
這日是大元歷史尤爲濃墨重彩的一筆,攝政王君莫篡位。
攝政王君莫心懷天下,爲民請命,前腳剛出徵,後腳心愛的王妃便被皇帝強制性扣押在宮裡的事情漸漸在民間流傳開。
無數百姓在心腦補攝政王妃在宮該經受怎麼一種磋磨,也難怪攝政王心寒,憤起篡位。
偌大的京都靠近皇宮的巷內空無一人,凡是與皇權無關的無辜人,皆被悄悄疏散。
君莫一身玄黑戰甲,帶着一身凶煞的血腥之氣,坐在一頭渾身皮毛已被血液染紅的戰馬之。
他眼神陰鷙,手握長劍的大手青筋鼓起,對城牆齊齊多準他的弓箭毫無畏懼可言。
元宸帝立在盾牌後,眼神狠辣冷厲的直直射向那個一身殺伐的男人臉,拳頭攥的很緊。
他拼盡全力想忽略掉心的無力感,聲音冷凝,鏗鏘有力,“爾等亂臣賊子,死不足惜,若是放下屠刀,或許可以饒你一條狗命,若是你依舊執迷不悟,也勿怪朕心狠!”
君莫笑,一派張揚邪肆,黑色披風無風自動,帶着血意的袍角在陰風翻飛。
雨點稀稀落落砸下,君莫鳳眸微眯望天,輕聲呢喃了句誰也聽不清的話,“等我……”
轉頭準確無誤的穿過層層盾牌,徹骨的眸光對元宸略帶閃躲的眼睛,一字一頓,“無需廢話,你要戰,那便戰!”
長劍高高舉起,重重落下,“殺!”
“殺!殺!殺!”
身後無數精兵齊齊迴應,手長矛高舉,氣勢所向披靡!
結局是意料之的,元宸也沒想到他會輸得如此之快,羽林衛出現了叛徒,大部分早已經爲君莫所用,前後夾擊,退無可退。
唯一的籌碼也在混亂一無所蹤。
元宸癱軟在龍椅,像是瞬間老了十歲,突然有些瘋狂的大笑出聲,無力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王叔,好算計,好算計!朕自愧不如啊!”
君莫轉身,看也不看元宸一眼,輕描淡寫的話音在金鑾殿久久迴盪,“皇,別忘了,你的帝王之術,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