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本指望着王爺會站在自己這邊,爲自己說話。 卻不曾想,王爺卻站在少年那邊,冷眼看他宛如猴子般,被少年刻意刁難的難堪。
心內發冷,脊背冒起一圈寒氣。
別人也許不知,他還會不知自己伺候了許多年的主子究竟是什麼性格嗎?
思及黎慎方纔說的一番話,王青細細思襯一番,忽然了悟,隨即便是更加的冷。
是他衝動了!在黎慎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卻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逗得團團轉,是他失策了。居然在王爺面前失態,讓王爺看到了他浮躁的一面。
現下,他只希望王爺方纔贊同少年說的話都是隨口而出。若是有心爲之,只怕他——
這個管家位置,便坐不久了!
想明白後,他立馬擺正姿態,恭敬的磕了一個頭,道:“王爺,方纔是奴才衝動了,還請王爺責罰!”
“本王爲何罰你?真正需要你道歉的是木閣主,還不快爲你的出言不遜向木閣主道歉?他是本王請來的貴客!若有下次,本王定不饒你!”黎慎這番話,說的便有些重了。
他既然表明了蘇葵是他請來的貴客,那麼便是站在了蘇葵的立場說話。這句話放出去,整個王府,可以說任由蘇葵橫着走,也無人敢說什麼。
你有不滿的地方?憋着!
否則,下場可不在眼前,看看王青吧!
雖然不知爲何黎慎會對她這麼客氣,究竟有何企圖,但能讓自己處境更舒服,手腳更能放得開,蘇葵不會去刨根問底。
有些事情,揣着明白裝糊塗,也不失爲一樁計策。
“是是是,是奴才糊塗了,”王青垂首斂目,面色一片陰沉,口慚愧道:“木閣主年少有爲,倒是奴才心思狹隘了,方纔多有得罪,還請木閣主見諒!”
“去去去,可別對着我磕頭,你年紀那麼大了,我可受不起,會折壽的!”蘇葵揮揮手,擰緊眉頭,“本閣主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跟你一般見識!聽到王爺的吩咐了嗎?這幾天,還需要你多多幫助,還希望你放下成見,不要給我暗使絆子纔好!”
隨着她的話落,黎慎眼神一沉,淡淡掃了王青一眼。
主主僕僕那麼多年,身邊的人什麼性格,黎慎自然是要事無鉅細的調查清楚,否則,以他的深沉心機,怎可能安心的放不知底細的人在身邊?
所以,少年所說的暗使絆子,還真有可能!
王青這些年爲他做過不少事情,若非必要,他也不會寒了老屬下的心。
王青雖沒有擡頭,亦能察覺到如寒芒在背的凌厲目光,身子一顫,連忙笑呵呵道:“木閣主多慮了,您所操辦的事情乃是王府的頭等大事,奴才可沒有那個熊心豹子膽敢跟您使絆子,您可莫要渾說。”
“那好,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撲哧——”蘇葵掩脣,殷紅豐潤的脣瓣勾起,“瞧把你嚇的,真有趣兒~”
少年的諷刺王青聽在耳,默默咬碎一口銀牙。在黎慎的吩咐下,緩緩爬起來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