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權傾這才停下步伐,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把希媚兒放到地上。
還想帶她去看他的寶庫呢!只能等下次了。
希媚兒一得到自由,立即往後竄逃,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本殿又不是洪水猛獸,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洛權傾不滿地從鼻孔裡呼出一口氣。
他確實不是洪水猛獸,卻比洪水猛獸更恐怖!
希媚兒暗自腹誹,臉上卻好脾氣地陪着笑臉打哈哈。
“剛纔腳打滑了!”
洛權傾糗怪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從門外突然急吼吼地跑進來一個小太監,差點兒撞在洛權傾身上。
“做什麼慌慌張張的?”
洛權傾拉住那個小太監。
“小羅?你是來找本殿的嗎?”
原來,這個小太監是洛權傾宮裡的人。小羅見到洛權傾,撲通跪地上,大聲道。
“殿下,不好了,娘娘說,顏老爺被御史彈劾結黨營私,已經被關到刑部大牢了!”
“什麼!舅舅結黨營私,怎麼可能?”
洛權傾大驚失色。
希媚兒也狠狠地驚了一下。在委託人的記憶裡,顏老爺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被彈劾啊?怎麼來地如此快!
她忍不住在潛意識裡呼喚黑媚。
“5438,又怎麼了?”
爲什麼顏老爺會如此快就出事?我記得之前不是這樣的啊!
黑媚都沒查原因,直接答道。
“這都是因爲你,你救了洛權傾,這個位面的人和環境都發生了連鎖反應,後面會發生什麼,到底什麼時候發生,都會與之前不同。”
原來是這樣......
希媚兒擰眉的時間,黑媚就從她的潛意識裡消失了。
這樣一來,以後她再也不能掉以輕心了。
“走,去找皇兄。”
她和黑媚在潛意識裡交流的時間,他已經打發掉了小羅,拽着她進寢宮見錦王。洛權傾纔剛被赦免,沒有資格去議事,只能讓錦王去打聽消息。錦王爺不怕惹禍上身,一直到這件事,就急急出了福臨宮。
希媚兒和洛權傾正焦急地等消息時,顏秋蟬來了。
遠遠地,希媚兒就看見她一臉愁容。自己的父親和爺爺都出事了,不愁纔怪。
“希妹妹,這下該如何是好!”
顏秋蟬幾乎哭暈在希媚兒的肩頭。
“彆着急,凡事都有辦法解決。”
希媚兒輕柔地拍着顏球纏的肩膀。
“顏姐姐,此時此刻,你非但不能慌亂,還要鎮定的思考,因爲顏老爺能否沉冤得雪,全看姐姐了。”
顏秋蟬這才停止哭泣,擦着眼淚問。
“我一介女子,能做什麼?”
“姐姐可是能爲我們提供線索的人,怎麼能說什麼都不知道呢?我們首先要知道的就是,顏老爺到底有沒有結黨營私。雖然這種事你一個女孩子不一定能親眼看見,可你住在顏府那麼多年,或多或少應該知道一些蛛絲馬跡纔對。”
顏秋蟬終於被說服,開始凝神回憶。
“我父親和爺爺雖然談不上公正廉明,卻都是兢兢業業的個性,在朝中,更沒有與人結死怨。突然就被人彈劾,全家人都摸不着頭腦。”
“嗯,這樣說來,陷害顏老爺的人應該不是衝着顏府來的。”
希媚兒的腦子快速地運轉着。如果陷害顏老爺的人不是衝着顏府,那就只可能是爲了打壓洛權傾。
皇后先有意陷害洛權傾,太子卻緊接着被人陷害,皇后把這筆賬記在洛權傾的頭上也無可厚非。
連鎖反應!
她終於知道連鎖反應的原因了,忍不住偷偷愧疚。她看了眼洛權傾,發現他的臉色煞白。他應該是想到了其中的聯繫。
“表妹,你彆着急,回去跟舅母說,只要爲兄活着,爲兄就不會讓舅舅和外公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說着袍袖一甩,就要往行去。
“殿下打算去哪裡?”
希媚兒急忙拽着他的胳膊。
“本殿要去刑部。”
舅舅和外公是被他牽連的,他必須把人弄出來。
他的心情,她明白,更知道,這種時,想要強行阻止他,肯定不行,就採取迂迴戰術。
“殿下稍等一下,萬一錦王回來有別的打算呢?”
“可本殿擔心刑部的人對舅舅和外公用刑。舅舅身強力壯還行,外公年紀那麼大了,本殿怎麼忍心看他老人家被人言行逼供?”
身爲皇子,他當然知道刑部的人審問犯人時有多暴力,何況還是皇后勢力集團授意,他們肯定會使出各種手段逼供。
希媚兒雖然沒見過刑部的人如何逼供,看他的臉色就能想象一二,不過,這種時候,可不能雪上加霜。
“即便這樣,也不能殿下親自去,別忘了,殿下自己還是戴罪之身,一個弄不好,反而會被人構陷私下結交官員,罪上加罪。”
“罪上加罪?”
洛權傾的腦子總算冷靜下來,卻還是擔心舅舅和外公。
“難道本殿就只能在這裡乾坐着嗎?”
“當然不能啊!”
他都心焦成這樣了,要是讓他乾坐着,用不了一個時辰,他就會失去耐性。
“殿下可以找一個刑部的人去,刑部的人過問此事,於情於理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倒是個辦法!”
洛權傾擰眉點了下頭,腳卻再次往門外跨。
“殿下又要去哪裡?”
希媚兒只能再次扯住他的胳膊。
“當然是去找人啊,難不成等着從天上掉下來?”
洛權傾沒好氣地看着她礙事的爪子。
“哦,那去吧!不過,一定要記住,儘量不要讓人看見你與刑部的官員接觸。”
希媚兒忍不住多嘴提醒。沒辦法,顏家的人已經出事,她可不想他再被捲進去。
看着她關切的樣子,他的心頭莫名覺的感動。在他身邊,她是除了母妃以外,第二個如此關心他,卻不求回報的女人。他身邊的女人,上到名媛淑女,下到宮女,都對他有所圖謀。唯有她,跟他說,第一眼看他,就相信他是好人。
他雖然不是個壞人,嚴格來說,卻也算不得好人,在皇宮這個大染缸里長大的皇子,同情心都快被磨滅沒了,又怎麼可能是好人?
不過,她的話讓他的心覺的暖暖的,甚至萌生一個念頭,那就是做一個真正的好人。
“放心吧,我會小心。”
洛權傾不知不覺用了我作爲自稱,他說完後卻沒有所覺,就好似這樣說天經地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