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秋蟬也是個極堅強的人,在哭過一場後,她立即參與到營救親人的行動裡。她答應回顏府蒐集消息。半日的時間,她就拿到了有用的消息回來。
要陷害人,就不能無中生有,而且又是在可以確認是皇后想要打壓洛權傾才設計陷害之後,只需要查找最近去顏府的訪客有否異常,以及有沒有留下什麼可疑的物件。
“這是我在父親書房裡找到的,夾在一本史書裡。”
顏秋蟬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信封已經拆開。希媚兒把信封先交到了錦王的手上。雖然她很想看,卻擔心事關朝廷官員,她看不得。
錦王抽出信箋,只看了前面幾個字,濃眉就蹙成了川字。錦王看完後,就把信箋交給了洛權傾。洛權傾看完後,一巴掌拍在桌上,滿眼憤慨。
“這些人,果然心存不良!”
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啊?
希媚兒都快好奇死了,一雙大眼不住偷瞥洛權傾。
“想看,就看吧!”
洛權傾大方地將信箋遞給希媚兒。
希媚兒感激地對他眨眨眼,睜大眼看信箋,卻沒發現什麼不對。這不過是一封簡單的邀請函,只是字數多了點兒。
“這有什麼問題嗎?”
希媚兒滿眼問好地看向洛權傾。
洛權傾耐心地替她解惑。
“信箋本身沒什麼問題,只不過這寫信的人是駐守邊關的大將。京城的官員結交駐邊大將,絕對是大罪,更何況,這信上的用詞還特別熟稔,任何人看到,都會懷疑他們有所勾當的......”
希媚兒總算明白,卻暗暗驚出一聲冷汗。
“顏姐姐,顏老爺可與寫信的將軍真有過私交?”
顏秋蟬肯定地搖了搖頭。
“沒有!父親一生謹慎,怎麼可能會做如此危險的事情?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仔細盤問了跟在父親身邊的親信,他們都說沒有。”
“本來就不可能會有!”
錦王突然插了進來。
“鎮南將軍二十年都沒回京了,二十年前,顏老爺只是個四品小官,又是一文一武,哪裡可能會有來往!”
“這樣說來,陷害顏老爺的人應該是想陷害顏老爺的同時帶上鎮南將軍!”
希媚兒驚叫。
“這些人簡直喪心病狂,連一心爲國的鎮南將軍都不放過,如果說鎮南將軍都可能與京城的官員私下結交,朝中就不可能有真正中立的人了!”
洛權傾意味兒地看了眼錦王,錦王爺迴應地點了下頭。
“不過,正因爲他們把朝中出了名正直的鎮南將軍拉下了水,才方便我們動作。”
“這是爲何?”
委託人的腦子裡沒有存放這位鎮南將軍的記憶,聽地有些雲裡霧裡。作爲大家閨秀的顏秋蟬同樣一臉疑惑。
洛權傾再次耐心地替她們解惑。
“這位鎮南將軍雖然二十年都沒回過京城,南域每月卻都會在私底下給父皇呈上諜報,父皇可以說完全掌握鎮南將軍的行蹤,而且鎮南將軍絕對是父皇的第一號親信。這樣的情況下,只要有人上奏提出疑問,就能勾出父皇的疑心。”
錦王把信箋遞還給顏秋蟬。
“顏姑娘拿着這封信回去,把信塞回原處,剩下的事情,本王會處理。”
顏秋蟬帶着信離開時,希媚兒一直送到門口,回來時,就看見洛權傾和錦王湊在一起商議着什麼。她正糾結着要不要進去的問題,洛權傾卻注意到了她,對她招招手。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吹涼風嗎?”
雖然他的口氣不怎麼客氣,希媚兒還是有些感激他。她站在門口,錦王肯定也看見了的,卻沒開口招呼她,明顯不想讓她參與其中。有了洛權傾這句話,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去聽他們的計劃。
聽完錦王的計劃,希媚兒暗暗咋舌。錦王不愧是奪嫡的人,下手又準又狠,對敵人完全不留絲毫餘地,每一個細節都含着算計,這樣的計劃,得需要多少個心眼兒才能想出來?如果以前她還只是覺的錦王像登上皇位後的洛權傾,此刻,她已經認定,錦王以後肯定會成爲一代鐵血皇帝。
“希姑娘覺的本王的計劃如何?”
錦王突然轉頭問希媚兒。
“好!這樣的計劃,就是再讓我多幾個心眼兒,我也想不出來。”
“你想不出來,不是心眼兒少,而是因爲你不懂朝政。”
洛權傾溫和地睇着希媚兒。
狐狸男是在安撫她嗎?
他也會有這樣貼心的時刻?
就在她看着他的時,他的目光變地柔和,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纏纏繞繞地想要將她的心神吸附般,她的視線就這樣被他的星眸勾住,移開都困難。
“唉,你們這是在玩不準眨眼不準動的遊戲嗎?”
錦王打趣的輕笑,打斷了兩人的凝視。
視線撤回的剎那,希媚兒暗叫了聲哎呀媽呀!她剛剛該不會對着狐狸男發花癡了吧?都怪狐狸男,長了一張勾魂攝魄的俊臉。
洛權傾也暗暗驚了一詫,之前她穿霓裳無疑,妖媚無比,他失神也就算了,這會兒,她的臉上可是塗抹地不成樣子,尤其是那兩條蚯蚓般的眉毛,他卻依舊看地癡了,這也特奇怪了吧?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他因爲喜歡上了她,就喜歡任何面貌的她?
“你們倆慢慢發呆吧,本王要去安排人做事了。”
錦王拍一下洛權傾的肩膀,卻在從他身邊走過時,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再喜歡也別忘了要溫柔,小心把人嚇着,再把你丟進冰水裡。”
洛權傾發窘地轉頭,錦王卻在他說話前,幸災樂禍地笑着離開。
錦王還能笑,就證明顏老爺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希媚兒放下了提着的心,準備跟着錦王離開。寢宮的氣氛奇怪而曖昧,她可不想繼續待下去。
她才走了兩步,胳膊就被一隻大掌抓住,身體被一股拉力狠狠地扯到一具溫暖的胸膛裡。
“撩完,就想逃,也太不負責了吧”
洛權傾低沉的嗓音透着曖昧的氣息。他幾乎貼着她的背而站,頭俯在她的耳側,呼出的熱氣將她的耳朵裹住,弄地她的臉頰瞬間紅了。
“誰撩你了!”
她氣憤地否認。這樣的指控,打死她,她都不要承認,一旦承認,就等於爲他光明正大地揩油架設了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