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兒這邊才吃午飯,就聽到鄒姨娘的院裡哭天搶地地喊起來。她飯都懶得吃,拽着奶孃就往鄒姨娘的院子衝。
院裡院外圍着許多丫頭婆子,個個愁眉苦臉,死了親孃般。
“怎麼回事?”
希媚兒隨手拽住一個婆子問。
“二小姐沒了!”
那婆子想是鄒姨娘房裡的老人,說話時盡留下幾滴淚來。
希可淑死了?!
希媚兒不敢置信地歪歪眉毛。
心機婊捨得死?
就在這時,從鄒姨娘的房裡擡出一具屍體,蓋着厚厚的布,看不見屍體的臉。鄒姨娘捂着嘴嚎啕,還不及走到院門口就哭暈過去。
丫頭婆子們一窩蜂涌上去,亂作一團。
心機婊......真地死了?
希媚兒忍不住疑惑,移動到屍體旁邊,伸手去揭裹屍布。
“我可憐的女兒!”
鄒姨娘突然暴起,發狂般衝上來,粗魯地推開希媚兒,趴在屍體上,泣不成聲。
嚎啕驚天動地,弄得希媚兒都忍不住動容。她的靈魂無辜被攝入系統,穿越而來,只想儘快完成任務,靈魂迴歸本體,就算痛恨希可淑殘害委託人,也從未想過將希可淑置之死地。
看着傷心的鄒姨娘,希媚兒忍不住問自己,她的反擊是不是太過?
呼呼......憑空突然颳起一陣巨風,掀起裹屍布的一角,希媚兒正好看見屍體的臉。厚厚的裹屍布下,哪裡是希可淑貌比花嬌的美人臉,根本就是一具老嫗的屍體!
果然是炸死!
虧得鄒姨娘戲演的如此逼真,撲在不認識的屍體上哭天搶地,渾不知道害怕。
希媚兒冷嘲一笑,扯出手絹兒,沾些口水,蹭着眼角,嚶嚶假哭。
鄒姨娘既然上演假死計,肯定和她的便宜老爹商量好了,她沒必要在這時候揭穿他們,平白招開國侯不待見。裝哭,誰不會啊!
她嚎了兩聲,盡真地擠出幾滴眼淚來。
開國侯趕來時,看見的就是希媚兒哭紅的雙眼,當即打定主意,再不相信希可淑對嫡長女的胡亂指控。
“人死不能復生,淑兒貞烈,既願以死明志,做親人的只能風風光光地送她走完最後一程。都別哭了,趕緊設靈堂吧!”
開國侯一聲令下,再無一人敢嚎啕,就連鄒姨娘都斂了哭聲,悽悽楚楚地伏在開國侯的肩頭。
矯情!
希媚兒不屑地撇嘴。古人的做戲才能真不是蓋的,放到現代,個個都能拿金像獎。
靈堂很快設好,白燈籠掛在侯府門上,不時有人來問緣由。不久盡然涌進來不少來弔唁的人,一切都像安排好的般。
希媚兒作爲長姐,自然免不得守在靈堂,答謝來弔唁的人。短短兩個時辰,她不知鞠過多少躬,腰都快折了。
該死的心機婊,自己裝死,卻累她在這裡吃苦!
希媚兒不滿地腹誹,視線移到大廳入口,卻看見祁鏡晟站在入口處,眉心緊蹙。
他來做什麼?
心機婊因爲謠言假死,他來弔唁,想告訴世人他和心機婊真的有一腿嗎?
或者,他來,只爲藉機安撫突然遭受打擊的心機婊?
很快,祁鏡晟就在她的便宜老爹的引領下來到棺材前。他正經八百地鞠躬,安撫她的便宜老爹。論理說,他是王爺,侯府不過死個女兒,他根本無需鞠躬,他卻毫不猶豫地彎下尊貴的腰,可見他到底有多重視心機婊。
虧得他如此配合心機婊的假死計!
希媚兒蹙眉譏笑一聲,垂下頭再不想看他一眼。如此渣男,黑心繫統卻不讓她更換男豬,氣煞她也!
“你還好吧?”
祁鏡晟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
她好不好與他有什麼關係!
希媚兒閒閒地擡頭,淡漠地乜他,“王爺問錯人了吧!”
“什麼意思?”
祁鏡晟疑惑地蹙眉。聽到希可淑的死訊,他不顧後果,丟下政務就往侯府跑,滿心想的都是她會不會受到牽連。畢竟希可淑因爲謠言自殺,最可能被懷疑的人就是她,他擔心個半死,好不容易來到她面前,關切地問她,她就用這種態度對他!
裝腔作勢!
瞧瞧他氣怒交加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擔心她。希媚兒再懶得看他虛僞的面孔,垂頭不語。
盡敢不理他......吼!
祁鏡晟氣得鋼牙緊咬,恨不得撲上去,將她狠狠壓在身下,暴虐地懲罰。這種女人,不往死裡懲罰,不知道什麼叫乖順!
“王爺請到偏廳稍坐休息!”
她的便宜老爹恰好過來,祁鏡晟強壓下怒氣,狠瞪希媚兒的頭頂一眼,憤憤地跟着開國侯往偏廳而去。
心機婊又沒真死,他兇什麼兇!
希媚兒不忿地踹一腳身旁的柱子。平白在這裡站半天,她還憋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渣男,敢再來尋她晦氣,一準兒跟他沒完!
祁鏡晟的人雖然跟着開國侯去了偏廳,心卻一直留在希媚兒身上,他的視線總忍不住穿過門簾的縫隙投放到希媚兒身上。
她在氣什麼?
侯府的人給她氣受了?
謠言是不是她放出去的?希可淑爲何那麼不經事,就這樣尋了短見?
他的心頭壓着千百個疑惑,卻沒機會問。
大張旗鼓的弔唁一直鬧到大半夜,希媚兒才被允許回房休息。她一邊捶着痠痛的腰,一邊往自己的小院走。
黑暗中,一雙大掌突然摟住她纖細的腰身。
“什麼人,如此大膽!”
希媚兒驚叫一聲,握拳就衝後面來一記狂揍。
“是我,住手!”
祁鏡晟緊忙出聲。她的手勁可不是蓋的,被打中,輕則痛入骨髓,重則暈厥。此刻可不是能暈的時候!
渣男?
希媚兒暗叫聲好,非但沒收拳,反而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向後下腰,拼命揍向他的臉頰。
雙拳襲來,雙手又放在她的腰上,他躲得了左拳,避不開右拳,砰的一聲,她的小拳頭重重落在他的右頰上,他的右臉立即鼓起一個蒙古包。
“女人!”
祁鏡晟的牙齒差點兒被她打掉兩顆,氣地咆哮一聲,猿臂收緊,抱起她的身子,粗暴地往旁邊的草地上一扔,跳起來,惡狼撲食般狠狠壓在她的身上。強有力的四肢死死固定住她的,他張開嘴,鋼牙兇惡地咬上她白嫩的脖頸。
啊!
希媚兒慘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瞪着怒火狂燒的暴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