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系統竟然沒在第一時間把希媚兒的靈魂抓回去。
她在機場附近找了很久,委託人的靈魂都回到了身體裡,卻還是沒找到荊羽的靈魂。
委託人醒來的時候,海盜女從失去荊羽的痛楚中醒了過來,撲上去就要掐委託人的脖子,幸好委託人的父母死死地拉住了海盜女。
女人果然都是可以爲了愛情而癡狂的!
希媚兒忍不住感嘆。
“其實,不論是男,還是女,都會爲愛癡狂。”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她猛回頭,看見了荊羽,不,這個人雖然有幾分神似,卻不是。
“你是誰?”
她眯縫着眼看眼前幾乎透明的靈魂體。
“我,是這個位面的荊羽,也是……”
男人突然頓住,眼露期盼地問,“媚兒可是因爲捨不得荊羽才遲遲不肯離去?”
“你什麼意思?”
他怎麼知道她的靈魂會離去?
“媚兒……”
男人幽幽一嘆,突然飄了過來,伸手似乎要摸她的臉,可是他們都只是靈魂體,根本觸碰不到彼此。
就在這時,她的靈魂被一股強大的拉力拖向高空。
“媚兒!”
男人拼命地追,卻怎麼都追不上。
砰,希媚兒的靈魂跌落在系統的房間裡。
“黑媚,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爲什麼他看她的眼神那樣憂傷,好似有着濃的化不開的情感,卻無法告訴她。
“急什麼,等任務完成,你就會知道。”
黑媚伸個大大的懶腰。
“可我現在就想知道,臭黑媚,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拔光你的喵毛!”
希媚兒跳起來就要去揪黑媚身上的毛,黑媚滿屋子轉地躲避,最後一人一喵跑的氣喘吁吁。
“我說,你別再追了!”
黑媚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饒,暗暗捶胸頓足,不該給宿主如此高的武力值,瞧瞧給自己惹的什麼禍啊!
希媚兒嗯了一聲,右腳不忘記踩在黑媚的腦袋上。
“我只可以透漏一點點,否則系統程序會發生變化。”
黑媚一本正經地說,卻換來希媚兒用力地一踩,黑媚痛叫連連,“我說的都是真的,本來這件事情是系統送給你的禮物,我要是全透漏給你,程序改了,說不定就成了禍事,你總不希望好事變壞事吧?”
希媚兒這才放開黑媚,卻還是不放心地問,“確定是好事?”
“百分百好事,要不是好事,你可以把系統拆卸了!”
黑媚舉着雙爪發誓。
希媚兒這才放過它,準備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好好問問臭喵,上個位面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開口,黑媚就拍下了任務啓動按鈕。
“臭喵,你給我等着!”
在靈魂消失在系統房間裡的剎那,希媚兒揚聲恐嚇。
黑媚嘚嘚瑟瑟地晃着喵腿,丟下一句,“那也要本喵大人給你機會才行!”
希媚兒醒來時,聽見有人絆倒在地的聲音。
她睜眼一看,一個長相極帥的男人狼狽地趴在茶几上。他的眉心緊蹙着,一臉憤懣,深邃黝黑的眼眸本是最亮眼的,卻空洞洞的,沒有焦距。
男人是個瞎子!
希媚兒下意識走上前,去扶瞎眼男人,男人卻憤怒地推開了她,“我不用人扶!”
男人硬是自己摸索着爬起來,想繞過茶几走出去,卻再次被茶几的腳絆倒。
這是個極其難搞的男人,這是希媚兒對瞎眼男人的第一印象。
她不再理會脾氣暴躁的男人,快速搜尋這次任務的信息。
這次的委託人是個未婚媽媽,孩子已經四歲,孩子爸爸就是面前這個眼瞎了的男人,藺忱。藺忱是個非常有名的畫家,他和委託人相識在美麗的鬱金香花海,偶然的巧遇讓兩個人一見鍾情,燃起情感的烈火。
他們纏纏綿綿在一起一個月,相約回去跟自己的父母說他們要結婚的事情。委託人回家後都跟家人說清楚了,只等藺忱來找她,商量結婚的事宜,可是兩個月過去了,卻沒等來藺忱,反而被醫生告知,自己懷孕了。
委託人一直死守着藺忱對她的山盟海誓,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二十歲就當上了未婚媽媽。五年過去,孩子都四歲了,委託人也二十五了,委託人的父母不忍心看女兒孤獨終老,就給委託人各種安排相親。
相親的對象從二十歲到五十歲,五花八門,卻沒有一個她看得上眼的。實在受不了父母安排的相親,委託人帶着孩子出國旅遊,卻碰上了藺忱。
他卻忘記了她,眼睛也瞎了。她找到藺忱的哥哥,才知道,五年前,就在他們各自分手後,藺忱玩高空彈跳,摔傷了頭,失去了某部分記憶,眼也瞎了,手受傷最重,從此都不能再拿畫筆。
不能作畫的噩耗對藺忱打擊太大,他自暴自棄地連眼睛也不願意治療,打算一輩子留在黑暗裡,家人和他的未婚妻如何苦勸都不行,偏偏醫生說,他要是再不動手術,眼睛就真可能永遠都不能復明了。
委託人聽說他有了未婚妻,氣的差點抱着兒子轉頭就走,他的大哥哭求她,去試一試,或許能勸動藺忱。
藺家其實商人,藺忱自己也繼承了上百億的家產,就算什麼都不幹,這輩子都沒問題,所以能不能畫畫對他的大哥來說,根本不是事兒,可是藺忱卻把畫畫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
委託人一面傷心他竟然拋棄了他們母子,一面又放心不下他,不忍看他一輩子都活在黑暗裡,就答應藺忱的大哥,假裝是他相親的對象,住進了藺家,尋找機會勸藺忱去做眼部手術。
委託人的願望就是勸服藺忱去做手術。
因爲有委託人的記憶,希媚兒知道藺忱有多看重他手中的畫筆。當年,藺忱的父母不讓他學畫,他寧願放棄家產的繼承權,也要追求自己的理想,結果理想追求到一半,就斷了,任誰都受不了。
希媚兒站起來,悄悄跟在藺忱背後,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去。
明明失明都有五年了,可他卻一點都沒適應生活在黑暗裡的日子,要真讓他一輩子都這樣,恐怕用不了十年,他就會奔潰。
希媚一直緊跟在藺忱背後,他心情煩亂,根本沒注意,加上才摸出房間,大門口就傳來嘈雜的說話聲。
“藺深,你沒有資格阻止我退婚,當年我答應嫁給藺忱,因爲他是個健全的人,現在他都成了瞎子,五年的時間,我實在夠了,你要是不讓我退婚,我就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