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次一樣,這一次的氣息也很快就消失了,白酒站在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裡,環顧四周,竟是也沒有捕捉到半分不正常的氣息。
她感到了惱怒,當了鬼差幾十年,她還沒有遇到過這麼難抓的鬼。
漸漸的,她感到了有一道視線正落在自己的身上,順着這感覺看過去,一張牀上,坐着一個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的肌膚也很是蒼白,再加上他面容精緻,就更加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他靜靜地看着白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白酒臉上的微笑頗爲無奈了,“晚上好呀,劉祈。”
她並非是俗世之人,不稱呼他爲陛下,也非是不可。
坐在牀上的少年正是劉祈,他像是纔剛剛睡醒,因爲神色裡還有一兩分迷茫,盯着白酒,就像是他下意識的舉動,在白酒出聲之後,他眸光微動,語氣裡有着藏不住的歡喜,“你是來找我的嗎?”
白酒很想實事求是的說不是,然而看着少年的臉,她的話還沒出口就不自覺的繞了個彎,“是呀,我來找你。”
劉祈從牀上下來,鞋襪也未穿,赤着腳踩在地上,他快步走到白酒面前,白酒看他這架勢是以爲他要抱住自己的,卻沒想到他最後還是很矜持的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
青澀的少年垂眸看她,也許是燭光太過溫暖,也讓他的眼眸裡有了淡淡的暖意,“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
他的聲音輕輕的,似乎是怕驚擾什麼美夢。
白酒總覺得他這句話含義頗深,然而仔細思考起來,又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劉祈小小年紀就成了帝王,他父母又早逝,因爲身居高位,又不能像其他世家子弟那般可以和玩的來的朋友出去騎馬看花,雖說他住在皇宮裡,但是用金子打造的籠子,就始終都是籠子。
白酒沒有拒絕他握着她的手,她只是溫聲提醒,“地上涼,你不穿鞋襪,會着涼的。”
“你的手很冷。”他答非所問,而是兩隻手都握住了她的手,彷彿這樣做就能讓她的手暖起來。
可惜的是,白酒從本質上來說也是鬼,她的手是捂不熱的。
她牽着劉祈的手走到了牀邊,帶着他在牀邊坐了下來,一邊感慨自己也算是坐了龍牀了,一邊心想着這樣好歹他不用踩在冰冷的地上了。
白酒是知道他患有怪病的,他的作息時間剛好與正常人相反,見他模樣,他應該是才睡醒,她便問:“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