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那招魂幡又戳了戳她的臉,她只能夠安靜的趴在那裡,更加沒有力氣逃跑了,謝必安一手撐着下頜,眼中眸光微微閃爍,彷彿就是在說:“你不是挺能跑的嗎?現在倒是跑一個看看啊。”
白酒還真的跑不動,她的體能就算是再超過平常人,但在這個世界裡她也還是一個人類,謝必安這傢伙就不一樣了,他似鬼非鬼,似神非神的,還有着人類沒有的能力,前一次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那還真是她打了人一個措手不及,算是運氣好。
白酒被人戳着臉,她也不知道他是還要報復多久纔會給她一個痛快,再忍了又忍之後,她終是忍不住用着細小的聲音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殺了我?”
長痛不如短痛,也罷,三次死亡的機會沒了就沒了吧,她現在的心態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謝必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站了起來,他鬆開了手,招魂幡便立在了他的身旁,也不看白酒一眼,他走進了屋子裡,絲毫不擔心白酒會趁機離開。
受了招魂幡的打,白酒靈魂與身體都處於一種很是虛弱又脫力的狀態中,她想跑也跑不了。
不一會兒,謝必安一手端着盤子又回來了,池子邊有一顆老槐樹,槐樹下有一個鞦韆,他在鞦韆上坐了下來,一邊拿起了盤子裡一塊白色糕點咬了一口,一邊安靜的看着半邊身子泡在水裡的白酒。
白酒感到了屈辱,雖然池子裡的水是溫的,但是她這麼一直泡下去也是受不了的,她憤憤的看着那道悠哉的身影,“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我就快點動手!”
“呵。”謝必安冷淡的發出了一道聲音,已經開始咬第二塊糕點了。
他似乎很是記恨白酒之前對他的不敬,比起一刀給她痛快,還是看着她漸漸的崩潰比較好。
白酒咬牙,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拿他沒有辦法,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要在水裡泡皺了的時候,他也終於吃完了一盤糕點,她以爲他這下子總要動手了,卻見他又去拿了一盤甜甜圈過來。
白酒詛咒怎麼也不噎死他,可他本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又怎麼能再死一次?
原本還大義凜然般的她隨着時間的推移,心中那股子視死如歸的魄力也愈發的減弱,他這出慢慢折磨她的遊戲真的是效果很好,活的越久,反而就越會怕死。
在暗示了自己數遍很聰明後,白酒充分的調動自己的小腦筋,她不動聲色的觀察了謝必安好一會兒,最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就要死了……我藏在口袋裡的巧克力都還沒吃到的呢,明明是那麼甜甜的巧克力……我卻沒有機會享用了嗎?”
一陣微風起,她的眼前多了一道蹲下來的白色身影。
“巧克力……”他的語速很慢,漫不經心的語調在暗示着別人他對於這個東西其實也並沒有什麼興趣,他一雙紅色的眼睛幽幽的看着白酒,大約是動作有些急,他頭上的白色兜帽落下,白色髮絲一散而下,恍惚間模糊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