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
他穿着藍白相間的條紋服,與醫院裡的病服一般無二,但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因爲他的身體消瘦,皮膚也是過分的蒼白,一眼可知,他一定缺少運動。
他的眼睛很漂亮,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裡面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像是無底的深淵,也叫人看不出他有何情緒,他鼻樑高挺,薄脣淡色,這個男人談不上有多麼好看,至少他沒有能讓人覺得驚豔的面容,可卻勝在有着讓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不自覺安靜下來的氣質。
這應該是白酒第一次見到如這般能優雅入畫的男子,在他的身上,彷彿有一種可令人心安定的魔力感染到了她。
但在他身上尤爲惹人注目的是,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個銀色的類似於項圈的東西,這個項圈,白酒曾經在其他人的實驗室裡,在實驗用的動物身上見到過,只要按下遙控的按鈕,項圈裡便會產生電流,但在這個特製的項圈的作用下,動物發不出聲音來,於是,這隻動物就會乖乖的站好不動了。
如今,這個項圈用在了人的身上。
白酒心裡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微妙。
此刻,這個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前的是一張畫板,而他手上正拿着畫筆,在白色的畫紙上,他畫着的是一盆植物,就在畫紙的前方的桌子上,便擺放着一盆綠色植物,如今他已經畫了一半了,從這還沒有完成的畫作裡,也能看出來他繪畫技藝的高超。
他畫得很認真,全然沒把眼神施捨給站在外面的兩人身上。
知曉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的人,心裡都會覺得不舒服,包旦便說道:“你不用覺得有壓力,事實上,你可以不用把他當作人類來看待就好了。”
“不用把他當作人類來看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包旦解釋,“他是我們研究院好不容易得到的實驗品,有他在,我們對那羣異人種的瞭解會更深。”
他口中的異人種,就是指的吸血鬼,這個羣體更喜歡稱呼自己爲血族,因爲不論是異人種,還是吸血鬼,都是帶有惡意的稱呼。
白酒有些奇怪的說道:“他看起來好像才只有二十多歲?”
但包旦說的是他已經被抓了十五年了,而他的面色雖是蒼白,卻能看出來很是年輕,怎麼看也只像是二十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