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晚上睡得不錯,一大早站在大府門口那是神采奕奕,她臉上的巴掌印也沒了,一張臉都是白白淨淨的,但站在她面前的江羨魚的狀態就沒這麼好了,一夜未睡,他的神色略顯萎靡,可一見到白酒笑意盈盈的模樣,他的神態便又立馬恢復了高傲冷清。
白酒可沒興趣管他的心情怎麼樣,她上了馬車坐好,打開窗戶見他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她道:“二少爺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太師府嗎?我想我爺爺,我爹,還有我妹妹他們應該是等的急了。”
江羨魚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面色不善的看了眼白酒,還是挪動着步子上了馬車,坐在了白酒的對面。
白酒就當眼前沒有他這個人,不時的吃吃小秀準備好的糕點,又往窗外看看風景,好不自在,江羨魚盯着她卻越來越心情不妙,說什麼白家小姐體弱多病,走三步就得喘一下,看她現在吃得好,一個人也過得高興的模樣,哪裡又有傳言那麼誇張?
驀然,有路人的喧鬧聲傳來,白酒暫時放棄了吃手裡的糕點,她側過頭看去,但見街上百姓全是看着不遠處走過來的一隊騎兵而在激動。
那隊騎兵爲首之人是一名青年,他一身銀色盔甲,披着日光,整個人清貴而優雅,束起的烏髮垂腰,精緻的面容,帶着一股濃濃書卷氣的溫文爾雅,更是襯得他丰神如玉,眉目俊朗。
他看着夾道歡迎的百姓,脣角始終含了三分笑,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卻又不敢褻瀆這份神聖的氣韻。
車伕將馬車停了下來。
那眉目如畫的男人見到了出自於將軍府的馬車,便自然而然的往馬車這裡來了。
趴在窗戶上的白酒微頓,她再回頭看向江羨魚,江羨魚冷着臉,一言不發。
而那位像是發光體一樣的男人已經過來了,他溫和的目光落在白酒臉上,聲音溫潤,“姑娘可是羨魚之妻?”
“算是吧。”她回答得不是那麼情願。
他一笑,氣質出塵,世間難以尋其二,“我是羨魚的兄長。”
他是江羨魚的哥哥江臨淵,白酒已經猜到了,只是她沒猜到江臨淵這個馳騁沙場的年輕人,身上會感受不到一絲殺伐氣,與其說是少將軍,倒不如說是一個世家公子。
江羨魚很明顯不想搭理他的這位兄長,而滿大街的人都在看着他們這邊,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你要不要進來坐坐,喝喝茶?”
這是典型的客套話,雖然這句客套話說的有些不合時宜罷了。
江臨淵輕笑一聲,視線又越過了白酒,看向了江羨魚,他喚了一聲,“羨魚。”
江羨魚立馬說道:“我還要去太師府,沒時間陪你聊天。”
說着,江羨魚伸手把趴在窗戶上的白酒一把拉了回來,再把窗戶一關,喊了一聲車伕,這輛馬車便又往前駛去了。
日常被弟弟不待見的江臨淵一聲輕嘆,也繼續往前回到了將軍府,這個時間點,無需問下人,他也知道應該去何處見他的父親。
今天的梅園,依舊也有一道孤寂的身影佇立在墓碑之前,每日都會來緬懷戰友,這是江流的習慣。
江臨淵站在江流身後,道:“父親,我回來了。”
“嗯。”江流從不是情感外露之人,久未歸家的兒子回來了,他的反應也僅僅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江臨淵說道:“來的路上,我已經聽說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羨魚他並不是會做出欺負弱女子之事的人。”
江流的迴應還是隻有一聲淡淡的“嗯”。
江臨淵脣角噙笑,“父親知道這件事羨魚是無辜的,卻放任白家千金,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