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橡皮糖腳步頓了,其他人豈會不知她心中猶豫。
“賤女人!你敢違抗我嗎!”棉花糖又叫囂道。
“大家有話好好說嘛!”摸着脖子,訟師眼睛一轉。
“我們已經知道全部劇情了,只要幫桃源村消滅詭異,重新打通向外的通道,副本就能通關了!”
“怎麼樣?”司予安歪了歪頭,又問,“考慮好了嗎?”
“我——”
“咱們就在副本里分,沒用的就賣了!”
看着司予安自信的樣子,橡皮糖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她的光芒太過耀眼,讓她不自覺地想留住些什麼,也許……能照亮在“搖籃”中的路也說不定呢……
“姐妹大氣!”
“嗯?”被司予安這麼一稱讚,橡皮糖方纔反應過來。
自己剛纔是答應了嗎?
她失笑,但也並不後悔。
罷了,反正安逸了太久,也該……
“相遇即是緣分,誰都不容易,不如聯——”訟師還在蠱惑。
“TM的你們這仨龜兒子!幫他們!那還不如不玩兒!”英子直接打斷了他。
“哼!”
三男聽了此話都是臉色一沉,迸發出強烈的鯊意。
但還不待他們有所動作,只聽一聲清冷嗓音道:
“動手!”
話音未落,三個男人就感覺腦中突然混沌,而後從靈魂中襲來了劇烈的疼痛,身形一抖俱是跪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柒柒的撲克,還有英子的風刃也衝進了人羣。
福壽在“刀鋒”降臨的那瞬就消耗了剩下的幾乎全部生氣,整個人變得形銷骨立的。
他擡起頭,眼前一片血紅,然後身體剛是一動,一陣比剛纔還要痛苦數倍的撕裂感便再度襲來。
這種強大技能居然沒有施展限制?!
這是福壽在意識混沌前,最後的念頭,但這念頭只持續了一瞬,他便徹底陷入了痛苦中。
三男或跪或癱,俱是七竅流血,面容可怖。
“救命啊!”
“罪人又來了!”
見此情形,村民們也是四散奔逃,其中也包括了陶正官和陶大柱。
“不用追,先去找線索!”
攔住躍躍欲試的英子,司予安當先朝陶正官家衝去。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掠過,跟在她身後的三人只覺肆意非常,心中暢快。
橡皮糖和英子還不禁生出了股“我們姐妹本該如此”的豪氣。
“什麼聲音?”
待衝到陶正官家門口,幾人又聽到了在去塔樓之前,順着風傳來的古怪聲音。
“好像是從南邊——村口傳來的?”橡皮糖側耳分辨道。
“有東西進村了嗎?”隨口猜了一句,司予安揚起刀。
“臥槽?!”英子一驚。
轟——轟轟!
赤影劃過,院門,還有洋樓的房門,樓外的雕塑、浮雕,在頃刻間盡數刀影斬碎,連帶洋樓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這是什麼刀?!”
“B級?還是……A級?!”
橡皮糖和英子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地說不出話來。
“竇隊牛皮!!”
柒柒在心裡喊道,但面上卻還故作矜持。
“進去吧。”
她拍拍兩人的肩膀,盡顯“前輩”本色,但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邊去了。
“你怎麼知道屏障消失了?”剛緩過些神來,橡皮糖就抓住了重點。
“剛纔英子喊掉了瓦。”司予安言簡意賅。
英子:……
“咳,姐妹!你觀察我觀察得這麼細緻。”她揚出大大的笑容,“說明咱們有緣,適合組隊啊!”
柒柒:???
濃濃的危機感去而復返,她上前一步擋開英子的手。
“團隊是需要互補的,我能占卜,你能幹什麼?”
“我能給趙隊喊‘666’啊!”英子大聲說,“你放心!保證誰都喊不過我!”
柒柒:???
你可閉嘴吧你!
她又把英子推遠了些。
“撲哧!”橡皮糖也笑了出來。
在這一刻,兩人的鬥嘴,也終於沖淡了些她心裡的陰霾。
陶正官家的四樓沒有鐵門,而是被一整塊熔鍊的鐵壁封死了。
這鐵壁中還融進了不少來自桃源山的石料,想來也是爲了防禦詭異的。
但現在鐵牆卻是被人完全轟開了,看威力應該是大叔的手筆。
“牛皮啊!”
英子感嘆一句,然後想起身邊還有個感覺會更牛皮的“姐妹”帶隊,便喜滋滋地跟了進去。
整個四樓已是被翻得一片狼藉,看來訟師和福壽也是不想讓後來人獲得線索。
他們提到的相冊就躺在桌上,但裡面的照片都被拿走了。
不過好在,鐵壁對面的牆上,還掛着一張有五個男人的照片的相框。
英子過去想把它摘下來,卻發現它粘得很牢,也難怪那些男人沒能帶走它了。
“陶正官,陶大田,陶大柱,這是……”柒柒皺起了眉,“陶成才?”
“是陶成才。”橡皮糖說,“看上去像是八九歲時的陶成才,所以這照片是十年前拍攝的嗎?”
“好像有點眼熟。”盯着照片的背景,司予安道,“陶招娣的照片呢?”
“是這裡?!”
柒柒也馬上反應過來,她拿出陶招娣和老婦人的半張全家福,兩張照片的背景完美地對在了一起。
“陶招娣跟他們有血緣關係?那她的孩——”英子臉色難看,幾度張口,卻是都沒能說下去。
“這裡有字!”刮開苔蘚,橡皮糖在牆上發現了一幅家譜。
“陶大官……是那個陌生男人嗎?陶正官,陶大田……還特喵都是男的臥槽!陶大柱,陶——”
柒柒突然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什麼鬼?陶成纔是陶大柱的兒子?!”
“不可能!”橡皮糖馬上反駁。
幾人都能看出,陶大柱對陶成才並無父子之情,而且在剛纔隨村民來找茬兒時,他的演技也太假了些,還不如紅着眼質問司予安的陶——
“陶正官?!”柒柒和英子異口同聲。
“陶成纔是陶正官的兒子!但這兒子應該來得並不光彩,所以陶正官要把他落在陶大柱的名下!”
“怪不得陶大柱態度奇怪。”英子越說越激動,“他想要桃源村村長的位子,但陶成纔是個阻礙!”
“桃源……山,封閉的時間應該是在拍了全家福之後不久。”
這時,司予安的話又把幾人拉回了事件中。
“怎麼說?”橡皮糖問,也學着司予安的樣子用腳撥開雜物,露出了一些殘破的紙頁。
那些紙頁大多早已破爛,但也還依稀能辨認出,其上的部分字跡。
似乎是聯繫方式和地區號,還有長途車的班號等。
“這——”
“陶正官是這個村的柺子頭兒。”司予安語氣平靜,眼裡卻淬了一層寒冰。
“他拐……臥槽的!”柒柒氣得說不下去了。
“當拐賣沒有懲罰和報應,他們就會覺得自己是對的。”橡皮糖的話裡也含了鯊意。
她冷笑一聲,“哪怕村子封閉了十年,他們幻想着從前呢!”
“一羣辣雞!”
幾人想起了在進村時,那些老頭老太的奇葩“分配”言論。
窗外隱隱傳來喧囂聲,聽上去像是村民在哭天喊地。
“怎麼了?”
搖搖頭,英子往外看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看到。
“占卜結果呢?”橡皮糖又問。
“……大吉。”柒柒回得生無可戀。
橡皮糖&英子:???
大什麼?
是兇嗎?你是說兇嗎??
嘩啦!嘩啦!
那邊三人在擔心村裡的變故,這邊司予安還在屋中翻翻找找。
屋裡的繩子和鎖鏈很多,她勾起了其中打結的一條,上面還帶着暗紅的痕跡。
“用來綁人的嗎?”橡皮糖也走了過來。
“看結。”司予安不置可否。
結?
疑惑地接過繩子,不消幾秒鐘後,幾人同時臉變!
“最後一環。”司予安略一頷首,“小芳嫂,應該是他鯊的。”
呼——
狂暴的陰風從村北呼嘯而過,帶來滲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