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在一側咳嗽一聲,
“家主,您不是找宣雲幫主談合作事宜,早早的在這兒等着,不如今日便把事情定下來?”
他們家家主看着宣雲脂一早離開,等了半天也沒看到人回來,便打算來這不夜城堵人。
好不容易等到人了,可不能因爲這初見面兩三句話就給談崩了。
宣雲脂輕笑一下,她本來打算,讓他愛去哪兒去哪兒的,
但是聽着唐一的話,撇撇嘴,走過去,扯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裡走。
真的是,她就沒見哪個男的能有這麼多事。
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烏雲密佈。
這麼一個陰晴不定的主還是司家的家主。
司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一走進不夜城裡面,昏暗的燈光,裡面很安靜。
因爲通常不夜城是在天黑纔開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現在這個點,大都是在休息。
一側有下人看到宣雲脂走進來,趕忙上前
“幫主,您來了。”
“準備些吃的,各色的青菜就不用上了。”
“是,幫主。”
她找了一個偏角落的位置坐下來。
司雲邪坐在她的對面。
兩個人沉默半響,宣雲脂看着他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突兀的問出聲
“換藥了?”
司雲邪低垂着的眸子動了動,沒有說話。
宣雲脂似笑非笑,
“司家主這是打算讓傷口化膿裂開再惡化?”
她一隻手放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散漫的姿態,帶着些不可置疑的強勢。
司雲邪擡擡眼皮看了她一眼。
她擡頭,看了一眼唐一。
唐一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走出去,然後手裡又拿着一些紗布與消毒上藥的東西回來。
身爲司雲邪的貼身管家,他更多的時候,所要做的是要爲他們家家主在必要的時候找個合適的理由。
比方說現在。
“宣雲幫主,今日家主事務繁忙,以至於,耽擱了。”
唐一不卑不亢,也算是給宣雲一個解釋。
宣雲脂只是勾脣似笑非笑,沒有說話,卻還是站起身接過了唐一手中的東西,她伸手,熟練的解開了司雲邪身上的軍裝。
這給他解釦子的動作自然而然,因爲於她實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看司雲邪的模樣,除了動了動眼皮,也未有太大的神情起伏,任由她的動作。
可這站在一旁的唐一,則是看着這兩個人曖昧的動作很久,之後默默的接受,然後退到了陰影不妨礙的地方去了。
一個男人給另外一個男人解釦子。
在這樣一個昏暗的角落,無論怎麼看,總是覺得怪異又有些呃奇怪。
可似乎,這兩位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
等到她解開紗布,看着那塊有點皮開肉綻的裂痕,結痂又裂開,紗布上全都是血。
她熟練的操作整理,消毒抹上消炎的藥品,然後又給他將紗布綁起來。
“這幾日不要沾水,也不要活動這根胳膊。”
一點都不容許反駁,甚至是命令式的口氣。
司雲邪半合着眼皮,未應下,也未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