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極品女配 110宮女的逆襲五 天天書吧
五歲的孩子從幾人闖進來那一刻,就已經身體緊繃,對他來說這樣的場面未免太過可怕,來者十分不善,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刀,站在門前四處張望。
老太太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們放棄,反而在爲首的人打量下,有人輕聲提議道:“這個地方雖然荒涼,但確實適合藏人。”
“這個老婆子看起來腦子不清楚,那個人的身手有那樣厲害,她或許沒有瞧見,這話不可信,我看人可能還是在這裡。”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男子沉思了一會兒,覺得他們說的十分有道理,臉上的殺氣愈重,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意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既然如此,婆婆,不介意我們搜查一下吧。”
老人聞言,低了低頭,蒼老的臉落在陰影裡,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沒有急着回答,只是蹲下身子來,用手輕輕撐着地。
然後慢慢站了起來。
這個場面可謂是詭異非常,她本就長得兇,憔悴的臉蛋與突出的顴骨更是顯得她死氣沉沉,陰暗的屋子裡只有一盞燭光,老婆婆的臉落在黑暗之中,一雙眼睛擡起來時露出的光亮,宛如是什麼吃人的精怪鬼魅般可怖。
她緩步往前走,而在她面前的那一堆人,卻像是被黏在原地一樣,一動不能動,好幾個人的神情都已經僵硬,等到老太太走到他們面前,兩條腳都快軟了下來。
“老身在這宮裡幾十年,”她開口道,“好事壞事見得多了,帶着刀劍來我這瞎鬧的,多的時候一個月也有幾次,可是回回來,都沒有人在我這搜出什麼,這小屋平日裡上了鎖,我這人睡得淺,有誰進來,就算只有腳步聲,也能把我吵醒。”
“那、那又如何?”
“如果有誰來過,我不可能不知道,我說了沒人來,就是沒人來!”
轟隆一聲,天邊突然閃過一道春雷,雷聲之重,聲音之響,愣是把在場的人都給唬住了,閃光一瞬而逝,透過窗戶將室內照的通亮,老太太背對着窗戶,整個人落在光陰之中,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瞪着幾人看。
這一瞬的光亮,也讓幾人看清了屋內,小小的屋子裡雜亂破舊的玩意兒非常之多,都散落地堆在各個地方,房間小到只站在門口就一覽無餘,爲首的人倒退兩步,看着她的臉艱難出聲道:“好、好像不在這,去周圍搜索一下,別放漏了其他地方!”
顧貞然坐在君墨腿上,聽着他講的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當年親眼看到了她孩兒的焦屍,君墨卻在如今同她說,孩子還活着,他沒有死。
“那個太太就是如今的桂嬤嬤,前來追殺的暗衛自然不是那樣好打發的,他們初時被嬤嬤唬住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不過了一會兒,就回到了木屋前。”
因爲不想與老太婆再多作糾纏,也不敢輕易放漏任何一個可能性,抱着寧可殺錯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的心思,他們合計一把火,燒了這個舊木屋。
濃煙從門縫裡侵入房間的時候,君彘正躲在木柴後頭,捂着小嘴沒有察覺到危險,桂嬤嬤雖然看起來老糊塗,但實則反應靈敏的很,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並伸手將壓在君彘身上的木柴都給扒了開來。
藏在黑暗中的君彘,只覺得有一抹光線侵入,悠悠地十分溫暖,但他卻又下意識地感到害怕,從一開始十七將他從房裡帶出來的時候,身邊就不斷有危險靠近,小孩子的直覺是靈敏的,對於來人善惡,靠着本能便能分析清楚。
身後是無盡的黑暗,宛如下一秒就會有魔鬼蹦出來,要將他撕碎、壓裂。
所以在這一秒,他本能地縮成一團,把自己藏在最角落的地方,像一個小肉球,如果不是渾身在發抖的話,看起來倒是非常可愛。
桂嬤嬤心裡有些難過。
她雖然一臉兇相,可是對於孩子向來十分寬容疼愛,無論是哪個孩子像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都不是吝嗇伸出自己的援手。
在宮中數十年,她大概也清楚這個孩子的身世一定不簡單,從送他進門的那個男人,和方纔那一堆來找麻煩的人之中,各個都是高手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直覺告訴她,她或許插手了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
桂嬤嬤彎腰將君彘抱起,往一個角落跑去,從地板上摸索了兩下,打開一個暗格來,將他往那邊推了推,輕聲說道:“快,快下去。”
君彘被她推着走了幾步,暗格下的樓梯有些短,裡面的空間,也只能勉強擠下一個人,他回頭,一雙眼睛烏溜溜地直盯着桂嬤嬤瞧。
她笑了笑,擠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在此刻卻給人帶來安心,她道:“別怕,孩子,躲在下面,在我沒有喊你之前,千萬不要出來。”
奶娃娃依舊瞧着她,不動作,火勢逐漸開始向屋內擴散,迷霧逐漸蔓延在屋內,桂嬤嬤來不及多說,伸手將他擠了下去。
“記住,誰喊都不要出來。”
那一場火,幾乎燒掉了整個木屋,桂嬤嬤從火場中逃了出來,燒傷了大半個胳膊,血肉模糊地坐在木屋前,等火燒得差不多了,才陸陸續續有人前來滅火。
而十七趕回來的時候,這裡只剩下一片廢墟。
在這之後的事情,顧貞然也清楚,從火場中抱出一具四五歲孩童的焦屍,經過多人論述,有人說親眼見到小世子進了木屋,而且在他身邊的丫鬟與太監,都不知道他的蹤影。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焦屍的身上,帶有一塊皇室纔有玉佩,衆所周知,這玩意兒可不是輕易可以得來的,皇室裡頭四五歲年紀的孩子,也只有君墨這一家。
御膳房內,桂嬤嬤端着一碗涼掉的蓮子羹回了竈頭,御廚正站在一邊同人笑着聊天,一見到是她來了,連忙笑臉迎上去,說道:“哎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桂嬤嬤,這種事兒就讓下面的人來做嘛,怎麼勞動您老人家自己來了?”
桂嬤嬤瞧也不瞧他,從他身邊繞了過去,放下東西冷淡開口道:“蓮子羹不要浪費,讓想吃的人吃了吧。”
御廚道:“這怎麼行呢,我們御膳房出來的東西,那都是給主子吃的,怎麼能讓下人……”
“不讓下人吃,也是拿去餵豬,難道連豬都能吃的東西,人就不行了嗎?”
御廚:“……”
說的好有道理,他盡無言以對。
等桂嬤嬤走出了御膳房,御廚的臉上才黑了下來,看着竈臺上的蓮子羹,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仗着自己是皇帝身邊的人,就了不起了是不!爺就樂意給豬吃!給豬吃也不給人吃!不就是在皇帝面前當差麼?爺難道不是給皇上做事的麼?!皇帝吃的每道菜,還都是出自我的手呢!呸!真掃興!”
他罵了幾句,還覺得不夠解氣,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門外,幾個宮婢低着頭候着,御廚依舊罵罵咧咧道:“都瞎了嗎?!還不過來收拾東西!”
顧貞然的腦子都是懵的,低頭看着君墨,一下子消化不了他說的事情。
“你說的……都是真的?”
君墨點點頭,道:“我發誓,都是真的,這次絕無半點謊言。”
“可是既然我的家人都還活着,爲什麼他們不肯出來和我見面呢?才倩呢?才倩是不是也……”
說道這裡,君墨卻突然陷入了沉默。
顧貞然臉色一變,道:“你果然又是!”
“不,不是的。”君墨解釋道:“顧將軍他們不來見你,是因爲在這之前,我已經同他們說過利害,你一定不知道,那時候在你身邊有多少眼睛注視着你的一舉一動。在這種情況下,一旦顧將軍與你有接觸,一定會被人發現事情真相,會引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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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
“對,文家的姑娘,就是被牽扯的一員。”
君墨感到抱歉,他怎麼也沒想到,文才倩也會牽扯到這件事情裡來,文家的這個女兒,從來都是朝中的一大熱點,她所在的地方向來熱鬧非凡,也不明白她的腦內哪來那麼多鬼主意,古靈精怪到總是讓她的迂腐老爹氣到吐血。
她本該是與這件事最無關係的人,卻不料被牽扯得最深。
事情,還是要從那一次春宴說起。
皇后娘娘爲了替太子挑個媳婦兒,大設宴席,找來了朝中一大半未出嫁的閨女,其中也包括文才倩。
文才倩對這種宴席從來都不是很上心,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在爹孃好說歹說地勸說下,勉強換上的,這日她穿着一件白裙,臉上略施粉妝,將她那張平日裡不算出彩的面龐點綴地動人心魂,因爲顧貞然被安排在君墨身邊的緣故,那日的文才倩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打發時間。
因爲她性子較野,雖然朝中大半的人都認識她,但她的閨中密友,除了顧貞然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其他人都看不慣她與衆不同的處事方式與行爲動作,勉強處上兩天,就會受不了她的性格,每當她說出什麼不符合對方觀念的話語之時,總會收到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
久而久之,文才倩就不喜歡與其他人瞎扯了。
之前她還有顧貞然,那個總是笑眯眯地,能夠全部接受她的話語,就算真的不理解,也不會露出讓人不舒服的表情來,只會一臉呆萌萌地看着她,然後傻笑。
可是現在,顧貞然也被人搶走了,文才倩突然覺得很無聊。
無聊到,只能喝酒解悶。
“誒……”
“誒……”
兩個嘆氣聲同時響起。
文才倩聞聲回頭,看到對方也跟着回過頭來,四目相對,她的嘴角一抽搐,道:“你嘆什麼氣?”
太子此刻才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他似乎有點印象,時常鬧得朝中風風雨雨,把自個兒爹氣到病牀上的,文大人的女兒。
他眉頭一皺,回道:“難道我就不能嘆氣?”
文才倩搖搖頭,“不是說你不能嘆氣,當然,這嘆不嘆氣是你自己決定的,你想嘆就嘆,嘆多少聲都可以,我就是好奇,你爲什麼嘆氣?”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因爲我好奇。”
“……”
“……”
沉默。
沉默了一會兒,太子開口道:“難道你不覺得無聊嗎?”
“無聊?”文才倩頭一歪,說道,“我也覺得無聊,但是這不奇怪,在場的所有人覺得無聊都不奇怪,但是你,太子你覺得無聊,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太子一頭黑線:“這有什麼意思。”
“多有意思啊!”文才倩道,“你看看你,這場春宴,說的好聽是賞花,但誰不知道,皇后娘娘這是在給你找媳婦,在場沒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沒道理一個都瞧不上吧?!世人都傳你好色,這麼多小美人兒在你眼前晃悠,你不但不欲火焚身到想撲上去,居然還覺得無聊!爲什麼?難道這裡的人都不和你的胃口?”
見過大膽的,沒見過這麼大膽的。
見過無腦的,沒見過這麼無腦的。
太子的頭上已經掛着不止是黑線了,頭頂還有一大片烏鴉嘎嘎飛過,在他耳邊留下吵鬧的嘲諷般的叫聲,太子憋了半天,開口回道:“……誰說我好色。”
聞言。
文才倩拿一臉“你在和我開玩笑”的表情看着他,說道:“誰都這麼說,太子,你的事蹟那麼出名,你該不會沒有自覺吧?”
太子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什麼事蹟?”
“那可就多了去了!遠的不說,我們就說說近的吧,三年前,皇后爲你指了一門親事,本來什麼都說好了,和親公主都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住到了京都,就差等着良辰吉時一到,花轎擡進門送入洞房了,而你,卻在新婚前一夜花出天價競拍了煙花女子的一夜,不僅如此,還鬧得全天下皆知,人家公主活生生地給你氣回老家去!”
太子聽了聽,這事倒是不冤枉,但是,“這和好色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關係可大了!”
“哪裡有關係了?”
“你想想,你都要娶親了,居然還去逛花樓,逛花樓也就算了還被花魁的美色誘惑BALABALABALA……”
兩人就這麼熱烈的聊起來,喝起來,等回過神來,皆以爲找到了人生中的知己,春宴結束之後,又到酒樓去喝了酒。
爛醉成泥,一覺睡到天亮。
兩人的關係也在日漸相處中,從友誼昇華到了愛情,太子終於要娶妻了,而文才倩,就是他第一任,也是最後一任的太子妃。
文才倩嫁給了太子,可與顧貞然的關係卻沒有斷,太子與七皇子,雖然彼時還沒有明顯的衝突,但嚴格來說,還是屬於兩個對立面的陣營,太子妃與世子妃的關係和睦,突然讓人看不清眼下的局勢。
然後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文才倩在某日,進宮拜見皇后,卻在無意之中,聽到了關於顧貞然的事兒。貴妃娘娘行的端莊,側臥在御花園的躺椅上,身後有幾個人輕輕替她扇着風,估摸着是知道周圍沒人,她開口說道:“這顧家的孩子,還真是讓人討厭,該聰明的時候一直糊塗着,不該聰明的時候卻比誰都來得敏感。”
身旁的嬤嬤彎腰上前低喃了兩句。
結果引來雲貴妃的一聲嗤笑,只聽她道:“也好,來人吶,替本宮去將那姓顧的丫頭召來,記住,讓她一個人過來。”
文才倩後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連和皇后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講着,甚至還找了個藉口提前走了出來,摸索着到了御花園,卻看到花園內,早已經沒了雲貴妃的身影。
只剩下兩三個宮婢,在一旁清掃道路。
她纔不會傻到,以爲雲貴妃露出了那樣的表情,還會輕易放過顧貞然,幾乎想也沒有多想,她抓住一個宮女就問道:“世子妃去哪兒了?”
宮婢被她突如其來的憤怒嚇到,她身後跟着的幾個丫頭,也被她搞得一頭霧水,這個世子妃,誰都不知道指的是哪位。
“我問你,世子妃去哪了!”
宮婢哆哆嗦嗦地說道:“回、回太子妃娘娘的話,奴婢沒有見過什麼世子妃,奴、奴婢是剛剛纔過來打掃的。”
話音剛落,就被人狠狠地推開。
砰咚一聲宮婢的身子被砸在地上,但她不敢爬起來,面對盛怒中的世子妃,在場的所有人都戰戰兢兢跪了下去,只有一人,一個身着淺色綠衣色宮女,拿着掃把一臉驚恐地站在原地,她不是不怕,而是怕到了腦子短路,忘記了跪下。
文才倩回過頭,對上她的眼睛,而對方在下一秒就像要哭出來似的,連忙開口道:“奴、奴婢見、見到世子妃被、被人帶着,往琅東宮的方向行去了。”
琅東宮,一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的宮苑,裡頭住着的,多數是不太受寵的妃子。
文才倩在琅東宮最角落的一間房屋裡,找到顧貞然的時候,她正縮着身子,在最角落的地方低頭尋着什麼。
身上的衣服,幾乎已經染滿了灰塵,臉上雖然看不出,但是一撩起袖子,細嫩的肌膚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一片,頭髮也變得凌亂,見到她的那一刻,顧貞然露出意外的表情。
氣得文才倩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破口大罵道:“她雲貴妃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讓你聽她的,你就乖乖聽她的!顧貞然!顧!貞!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忍了!”
顧貞然有些窘迫,低頭拉拉她的袖子,說道:“倩倩……”
“別喊我!我沒有你這麼慫的朋友!”
“你聽我解釋,其實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文才倩一個橫眼瞪着她:“你這話說出來,自己相信嗎?!不是我看到的那樣,難道你這身上的傷是憑空冒出來的?!我不過遲到一會兒,你這身上就已經添了這麼多青紫,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是不是就要給你收屍了!”
顧貞然知道自己再怎麼辯解都沒有用了。
說了無數次的謊言,說給自己聽,說給別人聽,一次次把苦痛、刁難埋在心裡,原本備受寵愛的千金小姐,卻成了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說出去,別說文才倩看不起她,連她自己都覺得丟人。
手緊握成拳,顧貞然的臉色變得非常難堪。
她擡頭看向對方,開口說道:“才倩,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文才倩一瞬間氣的腦袋發暈,過了好一會兒,才憤憤地憋出一句:“你無藥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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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配角戲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