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睜開眼睛時,胸口冰涼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了,但伽妧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最後竟然死在自己一心想幫的人手上,這當真讓人覺得可笑。也許她一開始就錯了,除了任務之外,她不該畫蛇添足的做太多事,有些人不一定會領你的情。
正在華韻傷感和懊惱時,一道欠扁聲音傳到了伽妧的耳際,“喲,想不到拖着那病歪歪的身子,你竟然還能活着回來,真是可喜可賀啊。”
什麼傷感頓時就煙消雲散了,這一句話,可是把她損得不止一遍,要不是打不過他,伽妧還真想爆粗口。
明明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可望着他的眸子,卻總有一種他在笑的感覺。冷清的聲音在說話時卻總給人調侃的味道。往往聽着聽着就降低了對他的畏懼。
“吶,言歸正傳,只要你完成任務,你在任務中用什麼手段,結局怎樣我都不會管,祝你活得久一點喲。”琅梵說完又把她扇向任務光門。
任務再一次開始。
任務劇情:一段感情,能維持的時間是多久?季萍曾是滿京城閨秀最羨慕的人,十里紅妝,聖寵不衰。做爲大楚王朝的唯一皇后,她是皇上最愛的人,做爲帥府唯一的小姐,她是父親兄長手心裡的寶。這麼幸福的人生對於季萍來說,只是個開頭,卻並不是結局。
林其律登位十年,隨着季帥府因外戚的頭銜而權利越來越大,皇帝林其律越發忌憚帥府,而同時間季氏父子的野心也逐漸生成。
奪權之戰就此展開,而最大的犧牲品就是季萍了。
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是傷她傷得最深的。她最愛的夫君親手打破當年一生一世的誓言,雖掛着皇后之名,可棲凰殿裡住着卻是別的女子。冷宮之中一碗墮胎藥打掉得不僅僅是孩子,還有季萍最後的生存動力。高樓上的身影如流星般墜落,當芳魂已逝時,那些人的淚水還有什麼意義呢。三年後,季氏父子攻破了大楚皇宮,大楚天下易主。
安排身份:林伽妧,大楚唯一公主,今三歲。
任務:守護大楚天下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九歲的伽妧經過六年的洗禮,已經略顯威儀。
“平身吧。”
“是妧兒來了,快到母后這裡來。”兩道聲音同時發出,一道顯得柔美,而另一道則顯得剛強。
伽妧站起身來,往殿中望去。同樣身着明黃色衣服的兩人相擁而坐,看起來很溫馨。
“父皇,兒臣想到外祖府上小住幾日,行嗎?”伽妧三步並作兩步就跨上臺階,扯着林其律的袖子搖晃。
聽到伽妧的話,林其律的眸子裡暗自劃過一道暗流,卻快速的隱去。
他沉下臉:“你看看你,一國公主,這個樣子陳何體統。”
“我不管,我就要去,就要去。”
“你......”林其律看到伽妧這個樣子,正想要呵斥,一旁的季萍連忙出聲。
“夫君,妧兒還小,你就答應她讓她去玩吧。”
說完,一手點上伽妧的腦袋:"瞧瞧你,進來時母后還高興我兒總算有公主樣了,看來是母后白高興一場。"
“哼,母后就會取笑兒臣。”
當伽妧離開棲凰殿時,她在殿外的石階上停留了很久。悲劇就要開始了,可季萍還是那樣單純,只怕會逃脫不了宿命。
一個保護很好的金絲雀,有一天你放它自由,可它卻餓死在街頭。
經過上次任務的教訓,伽妧對於背叛有了很大的認知,所以在這一次她對劇情人物會保留大部分情感。
只要不在意,那就不會傷心。對於季萍,伽妧會幫她,但絕對不會想上個世界一樣,把自己搭進去。
季帥府內:
“如兒,今兒天氣正晴,我們去城外踏青如何。”
季如,大將軍季武的嫡女,伽妧此次任務的表姐。
“安誠表妹都說了,表姐哪有拒絕之理。”溫婉的聲音如季萍的一般,叫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是將門之女。
安誠,伽妧的封號爲大楚朝安誠長公主。
“你我二人遊玩又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叫上如兒的閨中之友一起吧,我們一個時辰後出發。”
雖是商量的語氣,卻不容人拒絕,叫季如眼神暗了暗,嘴上仍恭順的答應着。
望着少女遠去的身影,伽妧嗤然一笑。
這季府嫡女果然了得,當這份忍耐就足以叫她力壓其它庶女。
一般高門貴女踏春必有三日準備時間,更何況是一國公主,其規格只會高不會低。伽妧還要求在一個時辰內準備完成並且把其它高門貴女也請來,這難度又是翻了一番。
一個十三歲的女孩能面不改色的答應下來,如果不是愚蠢,那就是能力了得。
陽光燦爛,一道黑影從假山上躥出來,恭敬的跪在地上,暗啞的聲音與春光顯得格格不入:“主子,一切都已準備好了。”
“嗯,下去吧。”伽妧把錦帕在嘴角掩了掩,美目似煙籠寒水,波閃中叫人不敢直視。與上次任務不同,沒有了暖人心的溫柔,增添了不容拒絕的強勢。
“秘夕,舅舅在哪?”
一旁佇立的藍衣侍女走上前,爲伽妧披上外套,先天不足,以至於伽妧的身體沒有比上個世界好太多。
“大將軍在書房和與國公議事。”
秘夕和秘朝是伽妧的貼身宮女,也算是心腹。林其律這個人的掌控欲很強,伽妧當初爲了瞞着他建立勢力,不得不裝得刁蠻任性,以換取更大的空間來發展。
“外祖也在呀,剛好,那就齊了。”
季府書房內:
“父親,山那邊大約還要一年即可。”一中年男子筆直的坐在一邊側椅上,望着主坐上的老者,威儀的面龐隱隱透着一股笑意。
“唔,林家小兒似乎有所察覺,那邊可要加快了。”老者以手拂鬚,神情有些凝重,“萍兒那邊暫時先不要讓她知道。”
“是,父親。”季武恭敬之餘又有些猶豫:“父親,林其律將安誠送過來是何意,只怕......”
話剛說到一半,他眼神一利,正想呵斥出聲,便被老者用眼神制止,隨即稚嫩的童音伴隨着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外公,舅舅,安誠可以進來嗎?”
屋內父子對視一眼,臉上的神情驟然而變,老者衝門外說道:“是安誠來了。快進來。”
“外公,舅舅。”上前微微行禮,俏皮又不失公主之禮。
“呵呵,找外公有什麼事嗎?”
伽妧聽了一跺小腳,滿臉的不滿:“外公那裡的話,安誠沒事就不能來瞧瞧?”
“既然外公與舅舅有事,那安誠就不打擾了,不過,今日如兒表姐歸我嘍。”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口,對門內的人嘻嘻一笑就跑了。
門重新關上,屋內屋外的氣氛一變,伽妧回望了那扇門,在外等的秘夕連忙上前爲她披上外套。伽妧藉着秘夕整理衣袖的時間,以錦帕掩嘴,在錦帕之間暗藏了一顆藥丸,她悄悄吞下後對秘夕一笑。
只有把一切都埋下去,到最後事情纔會掌控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