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一回頭就對上了薑母那八卦的眼神,感覺有些無奈,這大晚上的爲人父母的真是遭罪,大晚上等着她這個不孝女兒回家。
她伸手挽住薑母,姿勢親暱,“娘,外面這麼冷,你怎麼還等着我?有事進去再說,外面好冷。”
薑母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姜綿,自己肚皮裡面生出來的,一個眼睛她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即嗔怪的開口。
“要不是你那麼久沒有回來?爲娘會等那麼久?你別以爲你就可以混弄過去,那馬車裡面與你共乘的男人,到底是誰?”
姜綿只好軟磨硬泡拖着薑母先進去,半哄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外面冷,您老先進去,咋們邊走邊說。”
“那還差不多。”
如今姜父跟姜尚都已經入睡了,姜綿自是不會去打擾她們,今天可把她折騰壞了,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只想趕緊回去躺着。
走到距離她的閨房不遠處的地方,姜綿將薑母扔給下人們照顧,小跑着回到了閨房,氣得薑母在後面跺腳,這死丫頭。
姜綿回到閨房卸下繁重的首飾,脫下華服,躺進浴桶裡面,頓時覺得自己舒服極了,然後由丫鬟服侍好之後,她就和衣上牀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薑母自從做完就心心念念着想要知道那個跟姜綿同乘的男子到底是誰?
奈何姜綿的親兵對於此事隻字不提,薑母的好奇心頓時被激起來了,今日要是不弄個明白,她誓不罷休。
女兒好不容易有心思找男人了,做父母的不關心怎麼可能呢?
姜父和姜尚一大早就被薑母就揪了起來,姜尚的起牀氣都在,但是面對自家母上,他又不敢造次,只能小心翼翼地開口。
“母親,家中可是有什麼大事?”
薑母睨了一眼姜尚。
“阿綿可是你妹妹,你告訴我,阿綿可有看中那家公子?”
姜尚只覺得莫名其妙,姜綿雖然說近來確實是變了不少,但是在軍營裡面,也未曾傳出任何姜綿喜歡哪家的公子的事情阿。
看着兒子一臉懵逼的模樣,薑母恨鐵不成鋼。
姜父卻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夫人,你的意思是阿綿有了喜歡的小子?是哪家的公子?”
薑母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姜父,”我要是知道也不會一晚上睡不着了。“
她不知怎的想起了傳說中的玉面將軍沈何,腦子裡面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越來越大。
”你說,阿綿會不會喜歡喜歡上大業的將軍?沈何?“
姜尚一下子沉默了,阿綿確實在被拒了之後,說出這樣的話,加上大晉打敗大業之後,姜綿消失的這一段時間裡,沒有人知道她做了什麼,但是當他找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在兩國邊界之處了。
若是說離家出走,根本就說不通。
對着父母的眼神,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後他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阿綿……的心思,有時候我也猜不透。“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之中,姜父跟薑母面面相覷,姜尚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還是姜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那樣的事情最好不要發生,夫人,你究竟是看到了什麼,一大早就提起這個?“
姜父一提到這個,薑母猛地一拍手。
”昨晚女兒送了一個男人回家,當時他們同乘,我沒有看到那人是誰,但是我能確定,那定然是要個男子。“
姜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原本對於女兒的開竅,他們是喜聞樂見的,然而如果對象換成了敵國的將軍和不知名男子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姜綿可是世家大小姐,她的婚事,不說是特別好的,但是至少門當戶對,至少不能讓姜綿吃苦纔是。
姜綿悠悠醒來,姜家沒有那麼多規矩,有些規矩是定然要遵守的,還有些規矩,則是做給外人看的,姜綿這纔回來,睡懶覺什麼的,也很正常,畢竟連日奔波。
等她踏入大廳之後,猛地感到氣氛不對勁,姜綿微微眯了眯眼,然後她就接受到了來自薑母炯炯有神目光的注視。
在如此強烈的目光之下,姜綿只好拿出撒手鐗,跑到薑母身邊撒嬌。
”娘,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跟審判犯人一樣?“
薑母不緊不慢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深深的看了姜綿一眼,”昨晚你說的呢?現在該告訴我了吧?“
”那人是謝家的小侯爺,謝景然。“
咳咳咳咳咳咳,薑母聽到這個消息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姜綿趕緊給她順背,拿出自己的帕子將茶水擦去。
薑母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女兒居然跟京城第一紈絝扯上了關係,這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按照女兒的脾性,難道不是應該喜歡像大業的沈何那邊的人物嗎?
沒曾想居然喜歡謝景然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
謝景然雖然有京城第一紈絝之,但是那張臉不得不說是真的好看,薑母一想到自家女兒跟那個紈絝站在一起的模樣,還挺配。
謝家跟姜家地位相當,門當戶對。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兒看上了她。
想到這裡,薑母頓時就覺得自己已經算是經歷過大世面的人了,當即悠閒的接過帕子擦了擦嘴。
“怎麼就跟他攪到一塊兒去了?”
姜綿下意識地看了薑母一眼,隨後老實開口。
“女兒在離開前跟小錢將軍小聊了幾句,看到謝小侯爺一個人孤苦無依,便順水人情送了他回去。”
薑母接過另一杯茶,目光淡淡的掃在姜綿身上。
“你倒是熱心。”
姜綿黏到薑母旁邊。
“母親,誰讓謝景然生得好看呢?女兒生得如此好看,那所找之人定然是要找不輸女兒的。”
姜父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哎,這個女兒,像他。
姜綿打算出去逛一圈,京城裡面是真熱鬧,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姜綿身着一身紅衣,帶着幾個親衛,出門了。
她一路上便走便逛,所到之處偶有傳出驚呼聲,姜綿逛得很愉快。
路過一家賣女子首飾地方的人之時,她卻聽到了爭吵聲,女主是熟人,昨日來姜家的王家兄妹,此時他們正對着掌櫃的發難。
“你家的首飾是吃了黃金嗎?這麼貴?你可知道這是誰嗎?這位可是未來姜家未來的主母,得罪了你賠得起嗎?”
掌櫃的知道,在這京城裡面,可能隨便一個小老百姓家裡都有一個沾親帶故的貴人家,但是他看兩位,實在是不像是那種有錢人家的模樣。
王月自從家裡破產之後就受夠了這樣的眼神,那樣的眼神赤裸裸的提醒她,她王家,再也不是地方一霸了,本以爲來到姜家以救命之恩攜恩而報,不料那姜家小姐居然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她們只能待到姜家給的一個小院子裡面。
這一路上來,王月可是聽了不少母親對她說的話,只要攀上姜家,她定能成爲人中龍鳳。
可惜她的算盤打空了。
想到這裡,王月對姜綿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突地,門口突地傳了了一陣輕笑。
“是我好幾年沒有回京城了嗎?什麼阿貓阿狗也敢跟姜家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