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長離那道滿是威脅性的眼神之下,玉老不得不收斂了囂張的氣焰。
他不由得在心裡嘀咕,怎麼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修真界裡就冒出了這麼一個恐怖的後輩,難道是他真的沉睡太久了,以至於這修真界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從小談子身上打聽來的情況,分明不是這樣的啊?
還沒等他把這個疑問想清楚,他就聽到了長離想要談馳交出來的寶貝,那個寶貝是談馳一直貼身攜帶的玉牌。
玉牌之中寄居了玉老的殘魂。
這枚玉牌是談馳的亡母留給他的遺物,一直被他隨身攜帶。
之前這枚玉牌被談氏族中的某些看不慣談馳的人搶去,談馳在憤怒之下與他們搏命,在這個過程中,不止他的精血滲出,還有他的一縷精魂也與玉牌締結了契約,也由此,寄居在玉牌中的玉老被喚醒。
在知曉玉老存在的那一刻,談馳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若狂,而是驚駭莫名。
特麼的他隨身攜帶了幾十年的玉牌,裡面居然住着一隻老鬼?這隻老鬼還特麼的還有一絲意識存在?那是不是說,他這十幾年的隱私都被這人看光了?!
他頓時狂怒,然後就想着將玉牌砸掉,之後,還是好不容易纔被玉老說服的,而在這個過程中,玉老也許出了許多的好處。
不得不說,作爲一個穿越人士,談遲還是頗爲合格的,他不止將玉老從他這裡得到的好處討了回去,還額外從玉老那裡刮出來了一些東西。
可這對長離完全沒有用,用在玉老身上的招數,放在長離身上,只會起到反效果,所以最後談馳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玉牌拿了出來。
在將玉牌交到長離手中的時候,他還眼巴巴的看着那個灰濛濛的玉牌:“前輩,這塊玉對你又沒什麼用處,你拿來做什麼?晚輩這裡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不如就拿那些東西交予前輩,也好過前輩失望。”
雖然說着長離會失望,可談馳那渴望而失落的目光,卻完全暴露了他的意圖,見此,長離淡淡的說了一句:“拿來。”
聽到這句話,談馳只能無奈且不捨的拿出玉牌,再將玉牌遞給長離的時候,他的手還在發抖。
雖然他所提出來的那些其他的天才地寶在價值上更勝過這塊玉牌,可玉老所代表的闖蕩修真界千年的經驗與知識,纔是他現在最需要的,他不可能爲了那些可以再次得到的天材地寶,而捨棄玉老,那等於捨本逐末。
在之前,長離所說的話是要拿那玉牌一觀,可談馳卻不會將這話當真,不過,就算是長離敷衍他又如何,哪怕現在長離是與他好聲好氣的說話,可這並不代表長離不會動手強搶,所以談馳滿心苦澀的將玉牌交了出去,並指望着長離說話算話。
長離隨手翻動着玉牌,在這期間,玉牌中的玉老也滿臉鬱悶的跑出了玉牌,因爲這是長離的要求。
在這片玉牌中有一個不大的芥子空間,這片空間中埋藏了玉老爲數不多的身家,這塊玉牌流傳時間之廣遠超過談馳的想象,至少在落入玉老手中之時,玉牌中的芥子空間就已經形成。
而那片空間中究竟埋藏着何物,連玉老也不知道,他頂多算是開發了一點玉牌的用處,卻無法真正的掌控玉牌。
長離手中有幽藍色的火焰升起,清冷而又狂暴的火焰迅速將玉牌吞沒,虛空中傳來森寒而又熾熱的氣息,這兩種完全相對的氣息針鋒相對而又相互融合,讓這片空間瀰漫着一股扭曲的感覺,讓談馳與以魂體形式存在的玉老深深的彎下腰去。
而那塊黑濛濛的玉排則是在火焰中沉沉浮浮,而在這個沉浮的過程中,玉牌也一點點的變得剔透,極少蘊含的雜質慢慢的被剔除,在剔除的這個過程中,玉牌也慢慢的顯露了它本來的面目。
那是一塊,通體純淨無瑕的玉牌,其上隱隱瀰漫着一些簡單的紋路,可這種紋路卻又蘊含着大道至簡的氣息,讓人在見到它的第一眼,就迷失在那廣博的道蘊中,不知今夕何夕。
見到玉牌的本來面目,長離眼中難得的多了一絲好奇心,他想了想,就隨手敲了敲玉牌,清脆的聲響傳來,就如同最古老的鐘姓在那祭神的大典上響起一般,透着一種神聖而又恢宏的氣韻,瞬間就讓這片區域的生靈陷入了沉思。
而唯一維持着理智的就是修爲最高的玉老,他欲哭無淚的看着,驟然出現在地上的那一堆雜物,那是他多年的收藏,他眼巴巴的看着長離,心中有了隱隱的猜測。
這時就聽到長離淡淡的說道:“這塊玉牌我就收下了,看在你失去了寄居之所的份上,我便另外與你一處容身之地。”
說罷,他就再次招來了那枚妖丹,然後以靈氣改造了一番,瞬間就讓那枚妖丹多了一個容納魂體的功能。
長離思索了一會兒,又輕輕的一招手,一片綠色的浮光頓時飄來凝聚成一塊新的玉牌,這塊玉牌漂浮到談馳的面前,長離對他道:“給你。”
由神秘莫測的上古寶物變爲了一個金丹初期的妖修的妖丹,住所轉換之快,讓玉老反應不過來,他眼睜睜的看着長離收下了那塊玉牌,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因爲長離剛剛那輕輕地一敲,就破壞了他花費了千年時光在玉牌空間內打造的禁止,要知道,只要他身處在玉牌空間中,哪怕是化神的大能也不能這麼輕鬆的破開他的禁制,將他封存在空間內的物品挪移而出。
而眼前這人,卻僅僅以一己之力做到,這是何等駭人的威能?
難道他是從上古時期遺留至今的大能,可這樣的大能不是早就因天地之則之故,陷入沉睡了嗎?爲什麼,這人還能活躍至今還好,死不死地被他碰上?
傻了眼的談馳與玉老眼巴巴的看着長離的動作,這世界變化的太快,他們實在是反應不過來,這時候就聽見談馳用一種夢遊般的聲說道:“前輩,這是先母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