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擡頭時正巧看到楚寒臉上神情的變化。
她微微一怔,頓時氣極。
她這番氣得想咬人,他竟還有心思對她心生欲.念!這男人,簡直欠收拾。
怒極之際,脣邊竟盪開一絲冰冷的笑意,聲音,也嬌媚了下來:“我美嗎?”
“美。”楚寒喉間一緊,不經思索地回道。
“可是,”她皺了皺眉心,小手落在腹間,輕聲道:“肚子有點不好受呢。”
這話可把楚寒給嚇壞了!
他心頭一緊,上前幾步抱住她,一臉焦慮:“不舒服了嗎?可是……可是動了胎氣?”
別的都好說,事關她腹中胎兒,他半點輕鬆不了。
緊張的不僅是楚公子,凌夕這話一出口,就連門外的幾個男人也心頭一陣揪緊,冷清甚至已經打算踹門而入。
萬分緊張之際,竟聽到裡頭傳來凌夕嬌媚的笑聲:“這下,看你往哪跑?”
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繼續靜立在房外,等待楚公子受刑結束。
娘子說了要開會,要他們“稍等”,今夜,沒她的許可,誰敢離開半步?
怪不得古人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一旦發起飆來,威力果真不容小覷。
房內,看着那雙揪緊自己衣襟的小手,一身狼狽的楚寒又憐又愛,無奈道:“璃兒,你究竟要如何才解恨?”
只要不傷害到她自己,她想要怎麼對他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剛纔聽她說肚子不好受,心臟真的被嚇到了,這次是爲了抓他故意使計,下次不知道會不會就真的不好受起來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狠狠發泄一頓,再不行,拿刀砍他也是無所謂。
凌夕沒有說話,只是揪緊他的衣襟往牀邊帶去。
隨手一揚,高大的男人竟被她輕易“扔”到牀上。
橫豎今夜沒好果子吃,她要如何便隨她吧,門外那幾個黑心肝的傢伙還在等着,他也不想讓她鬧騰一晚上。
她身子本就不好,如今懷了身孕,該要多歇息纔好。
凌夕也沒想到自己的力氣忽然變得這麼大,隨手一扔就把體重比自己少說重上一倍的楚公子扔了出去。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真的很生氣!
依然纖細的身子在楚寒落在牀上後隨即撲了過去,雙手落在他胸前,用力撕開他的衣襟,一身古銅的健康膚色頓時呈現在眼前。
她的目光被這份男兒氣息眩花了下,但隨即收斂心神,不悅道:“讓雲飛把那女人扒光,去檢查她的身體,可是你授意的?”
楚寒看着她,猶豫了片刻,才輕聲道:“只是……聽說西域有種邪術,可以換掉整張皮囊,所以……唔……”
氣極的女人頭一低,一口咬在粉嫩的紅豆上。
這一口,咬得好狠。
楚寒低喘了兩口氣,聲音極度壓抑:“別咬……那裡,璃兒……”
練功這麼多年,竟不知那地方居然如此脆弱!
不能運功護體,硬生生承受着她的啃咬,這疼……比死還難受,但,疼過之後卻又竄起一股奇異的快意……
身下,頓時繃得緊緊的。
“想要查她,把她逮回來讓別人去查不可以麼?我也可以!爲什麼要雲飛去?你根本是故意整他!”
好不容易放了被咬得紅腫的豆豆,她一步跨坐到他身上。
在她驚駭地感覺到自己坐上一份堅.硬之時,身下的男人已經承受不住痛苦地悶哼了起來。
楚寒這一聲低吟,讓屋外幾個男人頭皮頓時一緊。
房內,改戲碼了?
房內是什麼戲碼,就連楚公子也快要看不透了。
擡眼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雖然被她坐得硬是生出強烈的不適,但,撕扯中她身上那件薄紗裙子又滑落了幾分,大晚上的她連內.衣都沒穿,輕紗這一滑落,半邊圓潤的高.聳頓時呈現。
這一看,頓時又脣乾舌燥了起來,受刑的炙.熱不僅沒有消腫半分,甚至還在不斷狂長。
他低喘了兩聲,解釋道:“現在……還不能動她,要等……”
“等什麼?”
“等……把前朝那些握着兵權的重臣集中起來,在這之前,等要確定她身上是否真有空門。”說話的同時,他一雙大掌落在她腰間,輕輕揉.捏着:“璃兒,我沒想害雲飛,真的。”
眼前這副美景真是銷.魂,若不是顧及她懷有身孕,他哪裡還能忍耐到現在,早就已經撲過去吃幹抹淨了再說。
要打他罵他悉隨尊便,但,身體狂燒起來,火,得要先滅。
現在這般,能看不能動,隱忍的痛,比起她剛纔拿東西砸她要痛苦太多。
凌夕雙手揪緊他大敞的衣裳,依然生着氣:“他是我的夫君,你讓他碰別的女子的身體,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有在乎過他的想法嗎?”
她當然知道他沒有惡意,但,他只知道自己的安排天衣無縫在情在理,卻不知往往總會傷到她的心。
這次,不僅傷了她,還傷了雲飛。
他根本不瞭解雲飛,在他碰了那個女人之後,他心裡有多難過有多不安?
在她進入屏風後看他沐浴時,便看到他死勁清洗自己的雙手,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如今回想起來,才知道他要洗的不僅是自己的手,也是他於她來說潔淨無暇的靈魂。
雲飛的不安和害怕,他又知道多少?
楚寒確實沒想過這些,在他看來,那也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可見她如今氣成這般,迴心一想,若是自己如此觸碰了別的姑娘,別說她會生氣,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他尚且如此,在這方面比自己還保守的雲飛又豈會好過。
他確實……欠缺了幾分考慮。
但,要他爲別的男人向她認錯,他又自問做不到。
他拉不下這個臉。
想想,還是擡眼看着她,一絲倨傲:“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若是不解恨,便在我身上發泄吧,我不會還手。”
凌夕垂眼看着他,爲着他這高傲的姿態,心底愈發氣悶了起來。
楚公子,總認爲他的決定是對的,就算明知道不對,也不肯向她低頭認錯!
其實她不需要他認錯,她只需他向自己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凌霄的事是她自己的錯,但,卻差點還凌霄喪命。
如今,輪到雲飛了。
是不是隻要出發點是好的,便可以不擇手段去完成?
這便是他楚公子一貫的信仰,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