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愛淺淺笑了笑,道:“好,雖然那笨蛋確實太愚笨了些,但我可以把他調教得很好。
站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火又低咳了兩聲,本想反駁,可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大男人,她是小女娃,到嘴的所有話便又咽回了肚子裡。
說他笨就笨吧,他纔不跟她一般見識。
搞定了這一隊,琉璃又走到蜘蜘面前,指着風道:“你和他一隊,有沒有意見?”
蜘蜘看了風一眼,看他面容平靜,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就連惟愛和火都能湊成一隊,我會有什麼問題?”
相對來說,她跟風關係雖然也算不上好,但至少比惟愛和火要好多了。
可是惟愛拉了拉琉璃的衣袖:“我們都有夥伴了,那你呢?”
蜘蜘也才發現這樣一分下來琉璃便落單了,她咬了咬脣,掙扎了很久才說:“要麼璃兒姐姐和風組一隊吧,我看你們玩便好。”
琉璃伸出長指在她鼻尖上輕輕彈了彈,這個動作她是從楚寒和冷清身上學回來的,才發現彈在她們兩個小小的鼻尖上,真的蠻好玩。
“我有夥伴。”不等她們反應過來,她轉身走到一直候在一旁不說話的廚子跟前,拉着他的衣袖,把他拉到衆人面前:“我跟他一組,看看究竟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們技高一籌。”
大家的視線都落在那個廚子身上,年紀最小的惟愛甚至不自覺退了半步。
他雖然帶着面具,可面具之下的那張臉卻是猙獰可怖的。
哪怕沒有清楚看到,但光看他露在外面那些刀痕便已經足夠讓人觸目驚心。
剛纔大家站得遠一直沒看清,現在一看,忍不住打心底升起一絲畏懼。
彷彿感覺到自己被人厭惡了,那廚子不自覺退了半步想要躲開,可琉璃卻一把拉着他的大掌,把他拉了回來。
“別怕,他們都是好人,不會傷害你。”她的目光又落在惟愛臉上,正經道:“看人不能看他的外表,他雖然長得醜陋,但心靈卻是美好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主動去給她送衣服,在發現美好的事物時催促着她去看,想要與她一起分享。
她回頭看着廚子,視線觸碰到他深邃的眸子時忽然心裡抖了抖,一絲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那是一種震撼熟悉卻又莫名的酸楚。
可廚子卻躲開了她的目光,低垂眼簾,只是看着她拉着自己大掌的那隻小手發起了呆。
琉璃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握着他的手,剛想要放開時卻忽然發現這一雙手比起他的臉好看了何止千萬倍。
她正要仔細去看時,他卻早一步甩開她的手,把手藏回自己袖子裡。
琉璃微微怔了怔,才意識過來或許自己冒犯到他了,她悠悠笑了笑,看着他的臉,溫言道:“不要怕,反正在船上也是無聊,就陪我們一起玩玩吧。”
廚子猶豫了起來。
悄悄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眼底都寫着期待的光芒,他抿了抿薄脣,半晌才點了點頭。
隊伍總算分出來了,風和火還有廚子忙着去搬開中央那些桌椅,把整個船艙中央給空出來。
爲了怕他們不熟悉,所以琉璃和廚子這一組率先上了場。
惟愛是最受不得寂寞的,她也拉着火加入了戰場。
琉璃拿來一塊舵手們常用來畫簡單航行圖的乾粉,在船艙中央畫了一條線,指着那條線,她看着火和惟愛:“以這條線爲界,等會毽子在我們這邊落地便算我們輸了一分,若是落在你們那邊,那便是你們輸了。”
“一局五分,以三局爲準,循環賽,懂嗎?”
惟愛和火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連風和蜘蜘也抓起了腦袋:“什麼叫循環賽?”
這麼新鮮的詞兒他們還是第一回聽說。
“這樣吧,我們先踢兩局玩玩,這兩局不算進比分裡。”琉璃拿着手中的毽子,以掌心拍了拍,覺得彈力不錯,才拉着廚子後退了幾步,遠離着那條界線。
惟愛和火互視了一眼,也都學着他們的樣子後退了數步。
等到雙方離界線的距離都差不多的時候,琉璃才揚了揚手中的毽子,道:
“我要開始踢過去了,你們不能讓毽子落地,也不能用手去碰它,只能用腳,當然膝蓋也可以用,身體也能用,甚至頭也可以用,但絕不能用手,明白嗎?”
惟愛和火用力點了點頭,不用手去碰毽子嘛,這有什麼難的?大不了他們把一雙手縛在身後便是。
琉璃卻搖了搖頭,輕易看穿他們的想法:“也沒必要這麼複雜,只要不要用手碰到便好,這樣吧,我們以手肘爲界,手肘以下的地方碰到便當是輸了。”
“好。”
看到他們似乎都明白了,她才擡眼看着身側的廚子,揚了揚手中的毽子:“那你呢,明白了嗎?”
那廚子目光閃爍,點了點頭。
琉璃眉眼彎了起來,笑得愉悅,她又看着惟愛和火,揚着手中的毽子:“我要開始了。”
“快點快點。”惟愛催促着。
她都已經迫不及待了,這樣比試的方式她從未玩過,從前只知道毽子是一個人踢的。
琉璃深知她這副急性子,她只是薄脣勾了勾,忽然把手中的毽子一拋,揚起腿,正要踢上毽子才發現自己所穿的衣裙累贅得很,小腳還沒碰到毽子,毽子便已經被她飄起的裙襬牽絆住,軟綿綿地落在地上。
她皺了皺眉心,一絲懊惱。
怎麼就沒想起來,她在這個年代所穿的都是這種飄逸的衣裙?
再看惟愛和蜘蜘,兩人都是一身輕便的裝束,精神而帥氣,好看又完全不影響自己的活動。
早知道她也該讓人做幾套便裝。
就在她困惑不已的時候,身旁的廚子忽然蹲了下來,大掌掀起她的裙襬用力一扯,“嘶啦”一聲,直接把裙襬部分給撕了下來。
雖說這樣的舉動略顯粗魯了點,可卻讓她飄逸的裙裝頓時變成了輕便的短裙。
寒冬臘月的,她身下除了裙子還穿了一條保暖的褲子,這時裙子被撕了也不會有任何尷尬的地方露在外面。
她側頭看了剛站直身子的廚子一眼,笑了笑:“還是你想的周到。”
不過,能這樣毫無顧忌地撕碎她的衣裙,這個廚子,也不知道該說他不拘小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