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女人。
琉璃沒想到當賓歩淇雲嫉恨起來的時候,那顆心可以變得這麼狹窄和惡毒。
她不知道如果換了是自己會不會也跟她做同樣的事情,許多事情在你沒有親身經歷的時候,根本找不到答案。
寒風依舊,殘卷着枯枝敗葉一路呼嘯,冷了人,寒了心。
“走吧。”她收回複雜了目光,看了蜘蜘和風一眼,低語道。
“好。”此地不宜久留,許世江山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再晚,不一定有機會逃掉。
這一聲“好”纔剛出口,風忽然臉色一怔,腳步一頓,大掌扣上兩人的手腕,直接拉着她們後退了數步。
“刷刷”幾聲,琉璃只看得見前面有幾個暗影迅速掠過,就在她們剛纔站在的地方。
側頭看去,赫然看見一旁的樹上插着幾根鐵鏢!
居然還有埋伏。
“小心。”風低喊了一句,把兩人拉到他的身後。
舉目望去,四抹白影同時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是四個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每個人的穿着打扮都是一模一樣,只除了一張臉有區別。
四人憑空而來,落在他們跟前,其中一人五指成爪輕輕揚了揚手,落在樹幹上的那幾枚飛鏢瞬間回到她的掌中。
她面無表情地把飛鏢收回到懷裡,才擡眼看着風,聲音分明是柔和的,可話語裡的冰冷卻完全讓人忽視不了:“把許世琉璃交給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又是衝着她來的!琉璃不自覺握上腰間的佩劍,盯着說話的那名女子。
這些人一出手就想要傷他們,明顯不是許世江山派來的。
不管是誰人派來,也絕對是來者不善。
風大步上前擋在她身前,看着白衣女子,沉聲道:“讓開,否則我不客氣。”
對話就到這裡結束,白衣女子見他既然沒有放人的意思,她擡了擡下巴,身後的那三名一躍而起。
刷刷幾聲,三人手中的長劍瞬間來到風的面前。
乾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風輕輕一推,把身後兩人推離了一段距離,提掌迎上,和三名女子糾纏了起來。
這三名女子的劍法十分怪異,雖然琉璃對劍法沒有太多的研究,可是見她們出招,每一招每一式都和她所見過的完全不一樣。
她們的劍招詭異而多變,你分明看着它從左邊而來,可到了風跟前的一剎那,劍尖卻忽然變成了攻擊他的右方。
高深莫測,中間的變幻她完全看不出來,只覺得她們用的是兩把劍一樣,其中一劍是虛影,另一劍纔是實實在在的。
幸而風的身手也不弱,跟她們打起來的時候,雖說沒有一下子佔了上風,但也明顯沒有處於下風。
他手上沒有兵器,但掌風凌厲,三人的劍氣被他的氣息壓住,一時之間竟無法抽離。
風是琉璃死士團裡最厲害的一個,但和那三名女子打起來也頂多打了個平手。
先頭說話那名白衣女子見他們三人糾纏起來,她視線落在琉璃臉上,忽然一躍而起,五指成爪向她抓去。
站在琉璃身旁的蜘蜘早就做好了防備,見她撲來,她也抽出佩劍直接迎上了她。
可蜘蜘的武功明顯比不上那個白衣女子,只是三招過後便已經被她的掌風禁錮住,完全沒辦法抽身。
琉璃見此,再也顧不得其他,“刷”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佩劍,直指白衣女子的面門,斜斜刺出。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無影劍法裡最尋常的一招,配合着霽陽留給她的月夜心法,第一次結合起來運用,竟平生了尋常中威力無窮的月夜第一式。
就連琉璃也被自己使出來的劍法嚇了一跳。
怪不得霽陽曾說只要熟記心法,對她的武學修爲會大有裨益。
一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劍法,竟把白衣女子逼退了兩步。
白衣女子看着她,秀眉微蹙。
她顯然沒有想到琉璃會武功,經線報傳回來的消息,溺水失憶後的七公主等同廢人。
可顯然他們的消息有誤,只是一個遲疑,袖子上的布料便被她的佩劍劃出了一道小口子。
可是,就連蜘蜘都不是白衣女子的對手,琉璃又怎麼可能打得過她?
剛纔一招險勝,也不過是取來對方輕視的巧。
白衣女子提起左掌隨意一劈,一掌向琉璃劈去。
琉璃暗吃了一驚,絲毫不敢大意,提劍擋在心門前。
“啪”的一聲,掌風擊在劍身上,琉璃只覺得手腕一陣酸楚麻痹,長劍差點脫手。
她靜心屏氣,迴腕一挑,劍尖衝着白衣女子的心門再次斜斜刺出。
雖然她的內功比起對方差上好大一截,但她的無影劍法是冷清教的,心法又是玉蕭仙子獨步江湖的上乘內功,哪怕公里薄弱,劍法的威力卻還在。
白衣女子臉色一沉,一掌推開蜘蜘後,揚起右掌直接向琉璃胸前拍去。
琉璃慌忙回劍擋在胸前,可沒想到白衣女子這一招不過是虛招,衣袖在她眼前輕揚後,白衣女子的左掌已經扣上她手腕的脈門。
臨陣對敵,琉璃最欠缺的就是這方面的經驗。
所謂兵不厭詐,她至今沒有學會。
白衣女子扣在她手腕上的五指輕輕一捏,琉璃只覺得一股揪心的疼痛從手腕傳來,只是一剎那的遲疑,佩劍便脫手而出,直插入一旁的樹幹上。
女子左手揚起,拉着她往一旁掠去,在蜘蜘的劍未到達之前,兩人已躍出一段不算小的距離。
手中沒了長劍,琉璃把全身的真氣凝聚在左腕上,一掌便照着身旁的白衣女子拍去。
可白衣女子只是微微錯開半步,輕易便躲過她的攻擊。
沒有了劍,琉璃就像是一個被削去雙臂的廢人,想要用掌力傷人那是天方夜譚,完全沒有可能性。
白衣女子的長指轉眼落在她的頸脖上用力一點,直接點上琉璃的昏睡穴。
一陣暈眩感鋪天蓋地而來,琉璃只來得及看到蜘蜘提劍向白衣女子撲去,那是定格在她眼中的最後一個畫面,之後,她兩眼一閉,身子一軟往地上倒去。